第二天。
飞机上。
沈双看向窗外,飞机起飞。
轮滑与地面摩擦,发出巨大的声响,机翼升空,蔚蓝色海面和横卧着的黄土地渐渐变小,最后缩为一副瑰丽的景象。
旁边传来呼噜声,沈双看了眼,莞尔——
才上飞机没多久,翟墨居然睡着了。
翕张着的嘴巴,让他看起来像条蠢蠢的鱼。
大概是昨晚玩得太疯了。
放眼望去,一机舱的人和翟墨一样,全都满脸菜色地闭上了眼睛——很显然,连日的狂欢吸走了他们全部的精力,让他们一上飞机,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补眠。
沈双倒是精力充沛。
昨晚的小火灾后,季远没多久就接了个电话离开了,她呆得无趣,没多久也借口不舒服走了。
本以为他会来的。
沈双还记得季远离开时的眼神——
就那一眼。
所以她回去时,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喷上最魅惑的香水,穿上来前新买的真丝吊带裙,黑色交叉绑带、深V——
她确信,他会喜欢。
她就这么坐在床上等他。
可他没来。
夜很深,沙滩上灯火炽亮,该响起的敲门声却一直保持了缄默。
再然后——
她就睡着了。
沈双也很诧异,她睡得竟然那么好,起来时容光焕发,甚至还拍照发了微博,和这片海滩告别,再然后,就上了这趟飞机——
当然不是来时的那架,比起现在这架,来时那架简直是小孩子的办家家酒。
但也是季远的私人飞机——
沈双不得不再一次咋舌于对方的财力:即使她再无知,也知道购买和持有一架私人飞机的代价有多高昂。
而后,她就看着小丁香的眼神从崇敬变成了狂热。
这不稀奇。
权势、财富,从来是男人的加分卡——
何况季远这样本身容貌已经是极品的。
她跟着翟墨“蹭”了飞机:翟伊讽刺的。
从昨晚的小火灾后,她看她的眼神,就一直怪怪的,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是……迷惑桀纣的妲己?
好像也不对。
季远可不是那荒淫无道的桀纣。
起码昨晚,他可没来闯她的空门。
沈双支着下颔,百无聊赖地想着,手臂上卡地亚新出的细链上小星星一闪一闪——而后,她的视线就和隔了一条过道的、一双眼睛撞上。
很神奇的,那种感觉一下子钻入人心底:痒痒的,像有人在用羽毛轻轻地搔。
她也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感觉。
季远站了起来,他还穿了黑色衬衫,只是和昨晚不一样,这衬衫让他穿出了一点骚气,是女人都喜欢的骚气——
他整整袖扣,走出了座位,在经过过道时还看了她一眼。
沈双也站了起来。
私人飞机的过道够大,地垫吸音,她的行动丝毫没有惊醒翟墨:他睡得死沉死沉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里走。
在经过厕所区时,一只手臂伸过来,揽住她的腰——
下一秒,厕所门“嘭的”一声合上了。
她被拉到了厕所里,在声控灯从暗到亮的瞬间,沈双有一瞬间的失明,而后,她就被一阵铺天盖地的吻湮没了。
被迫仰着的身体,眼睛渐渐清晰,而后,她就看见与她鼻梁相抵着的季远、有些变了形的五官——
依然英俊得可怕。
这个男人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魅力四射。
吻着她的嘴唇如传说中甘醇的醴酒,而那双饱含爱欲的眼睛,如下凡的爱1神,而爱1神现在同她一起沉沦。
沈双又觉得那痒无所不在了。
她还觉得灯光刺眼,“啊——”,她轻呼了声,身体骤然间失重,她突然高了一截,忙攀住他的脖颈,和他对视——
而后,又吻在了一起。
一切来得迅速而汹涌,似积蓄已久,她颤抖了下,睁开眼睛,季远那张脸几乎和她贴着,额发汗湿,连那双黑眼睛也湿漉漉的,他不断地吻她,像得了肌·肤1焦1渴症:
“baby…”
沈双也回吻他,灯光在视野里一晃一晃。
镜子突然闯入眼帘,沈双睁着迷蒙的双眼,越过季远的肩,她看到他齐整又凌乱的黑色衬衫,她那只涂了红色指甲油的双手在他黑色的发丝里若隐若现……
一切都显得模糊而混乱,就如同这场忽如其来的情是。
迷迷糊糊中,她突然想起:上一回在飞机上也是在厕所,这么看来,他们和厕所还真是有缘……
事情起得快,结束得也快。
两人都停了下来,喘1息地看着彼此。
谁也没说话。
沈双伸手,指尖落到季远的唇边。他皮肤白,唇边沾染的口红就越明显,晕开来,配合着那双情余未熄的眼睛,显得更加诱人。
季远按住她的手指,看着她——
沈双踮起脚尖,又口勿住了他。
两人几乎又口勿在了一起,火起得迅速而猛然,似乎将彼此的身体嵌入都嫌不够……
但在最后一刻,两人都停了下来。
不约而同地分开,彼此整理,又一言不发地离开,只在眼神对视时,有些微东西呼之欲出……
沈双回到了座位。
在坐回时,她注意到,小丁香错愕地看着她,或者说,盯着她的脸。
沈双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
有好几次,她都被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吓到。
原来那时候,她竟是这样的……还是那张脸,可皮肤像蒸了热气,艳粉像要从那湿濡的眼睛里跑出来,长发如妖娆的水草——
连她自己,都觉得镜中的那人媚得可怕。
季远做得既粗暴,可又体贴。
他没有弄坏她的衣服,哪怕一颗纽扣,他没动她的衣服,只在最后她要离开时,突然拉住她,久久地伏在她的匈口,她扣衣服时,在镜子里看到那雪白上的一撮红,艳丽得像盛开的梅花。
而后,她就看到季远的眼神又变了。
但也仅止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她就拉开门,离开了。
小丁香的眼神,沈双知道,她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