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爷顿时清醒了,盯着陈至渝远去。
陈至渝背着施澈上车,帮他把安全带系好,他一路狂踩油门。
他特别生气,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想把什么东西都往地上摔的那种生气。
陈至渝混圈子里这么多年也算脾气不差的人了,他想起第一次见施澈拒绝了那个金主,站在门口委屈得掉眼泪。
第二次又被人强行下药,强行拖到了包厢里面。
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下一次他还能不能重新见到这么一个完整的施澈。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陈至渝憋着一股气,把车停到了车库才接起来:“喂?”
“你去哪边了?”助理担心的声音传过来,“施澈没什么事吧?”
车是助理的,陈至渝当时急匆匆去找助理要车的时候把助理吓了一跳,看看陈至渝的表情估摸着是施澈出了什么事。
“没事。”陈至渝解开安全带,卸了劲靠到椅背上,他呼出一口气,“我在酒店楼下,等等上来,到走廊我打你电话,记得出来拿下车钥匙。”
陈至渝把施澈抱下来,施澈的衣服再一次给他扯开了拉链,陈至渝刚把他背上来,施澈就紧紧勾住了陈至渝的脖子,嘴唇无意识地蹭着他。
施澈像一颗火球,只有嘴唇触感冰凉。
陈至渝步子一顿,咬牙往前走。
身后的触感更加放肆地在他脖子一侧磨蹭,陈至渝还不能躲。
“施澈。”陈至渝皱眉,“你清醒着吗?”
施澈没有说话,迷迷糊糊嘬了他一口。
陈至渝:“……”
他感觉到施澈温软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过去。
陈至渝觉得自己一股热火传到小腹又硬生生给他压了下去。
施澈念念有词说了一堆话,陈至渝没听清。
陈至渝背着他进了电梯,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贴着陈至渝脖子的嘴唇动了动,说了三个字。
他听到了。
“陈至渝。”
幸亏施澈跟他一间房,不然换到谁房间里他都不好解释施澈的这件事。
陈至渝把施澈放到床上之后打电话给助理,助理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也知道分寸,拿完车钥匙就走了。
然后该干什么呢?
陈至渝坐在床上感觉到了非常缥缈的迷茫,和电视剧里可能挺多这情节,在圈里也没谁会胆子大到给他下药。
真到第一次真面对施澈这种情况……说实话,陈至渝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还有点生气,但是他没有理由去强迫施澈把他的事情告诉自己。
对啊,所以他为什么要生气?
施澈选不选择金主也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凭什么生气?
……
施澈在床上难受地轻喘了一下,烦躁把领口扯开了,再解自己的纽扣时却怎么样都解不开。
陈至渝的思路突然被打断了,他盯着施澈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哥……”施澈一把抓住了陈至渝的手腕,声音带着点哭腔,黏糊糊的,“好像不太舒服。”
陈至渝惊奇地发现自己……
梅开二度。
陈至渝伸手解开他的扣子,去卫生间拧了一个湿毛巾回来搭在施澈脸上,语气有些不客气:“难受怪谁呢?”
施澈被陈至渝说得手指缩了回去,感觉手指也跟着他一块儿委屈,触角被碰了一下就不敢再伸过来了。
“你清醒着吗?”
施澈两眼蒙着水汽,没有回答陈至渝,他额上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沾在一起,手指软绵绵地想把那股上脑的热气消一消。
只不过手指绵软无力,怎么扯也扯不开。
陈至渝铁了心不帮他。
这他妈……这个房间里要是有什么开关能让听力关闭就好了。
脑子就跟浆糊一样一圈一圈晃着,陈至渝索性坐在一边当闭眼鸵鸟。
施澈自己努力了几下都没有成功,他放弃了,躺在床上不想再做挣扎。
过了一会儿陈至渝听到了轻轻的抽泣声。
陈至渝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揪住了,酸得发疼。
施澈难受地自己掉了会儿眼泪,手指搭在毛巾上,再一次尝试对陈至渝道:“帮……”
陈至渝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心想妈的不忍了。
他拽下施澈的拉链,翻身跨上了他。
一把攥住了。
……
陈至渝抱着施澈,在还没来得及开空调的房间里面,衣服扔了一地。
就只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陈至渝感觉这个药效也通过接触传到自己身上去一样,他也开始发烫发热。
他几乎就是一团天边飘着的棉花,手上摸的,脚上踩的全部都是棉花上面软软的丝絮。
他几乎能听着施澈的呼吸控制自己手上的速度。
在这个过程中,施澈把蒙在脸上降温的毛巾丢到了一边,眼神空洞而没有焦点,呼出的气打在陈至渝的脸颊。
施澈扶着他的腰,似推似抱,跟陈至渝一起,糊了一身。
陈至渝有那么好几十秒都是处于迷茫的状态。
这跟自己打出来完全不一样。
……废话了,谁他妈自己打的时候身底下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这感受太直观了,以至于陈至渝一晚上脑子里都在翻云覆雨。
第二天陈至渝是被施澈勒醒的,这跟他的梦重合了似的,他梦见有土匪把施澈绑住在了一棵树上,土匪饿了想要把施澈烧了吃掉。
陈至渝还在梦里吐槽那个土匪居然把施澈当唐僧,后来那个绳子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自己身上,再一个转场,施澈就变成了那个土匪。
施澈拿着一颗暗红的樱桃,叼着慢慢靠近陈至渝,他用手握住了陈至渝的脖子,把樱桃喂进了陈至渝的嘴里。
陈至渝把施澈的手拿下来,转过身盯着施澈。
施澈的呼吸慢慢变得不平稳,眼睫颤动了几下,也醒了。
“师哥。”施澈贴着他的唇轻声说,呼吸轻轻地扑着他,“我做了个梦。”
陈至渝喉结滚了滚:“梦见什么了?”
这种时候说不准会把昨天晚上他们干的事都说出来,就当是一场梦……
“我梦见有一个猪八戒,他有差不多五层楼那么高。”施澈一边想一边说,“我们当中不知道有谁惹着他了,他说要杀了我们。”
陈至渝:?
我裤子都脱了就他妈跟我说这个?
陈至渝也不知道此刻是该生气还是该配合他笑几声。
施澈还在不知危险地继续讲述他的梦境:“然后我就很害怕,我问是谁惹你生气了,他说是咱们导演因为抢了他住的地方所以要把我们全部都杀掉。”
“但是我觉得我很无辜啊,我什么都没干,然后我就特别生气,都是徐导干的好事。”施澈特别沮丧,“我本来想着我们大半夜一起逃跑的。”
“结果你们大半夜都比我先跑,一觉醒来人都没了,我就纳了闷了你们怎么起得来的啊,那还是个大雪天!后来一大开门发现原来你们是在外面和猪八戒打仗了。”施澈说,“你用雪球去砸他脑袋,但是你够不着。”
“我好勇。”陈至渝无语,却又莫名被这个故事吸引了,“然后呢?”
“然后很显然没砸中,”施澈拍了拍陈至渝,“我最后就问,导演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生气,我们片场这么多人不能平白送入猪口。”
“猪八戒说是因为我们抢了他生活的地方,他就开始哭,哭得特别伤心,”施澈叹了口气,“你看吧,人与自然还是要和谐共处。”
还升华了主题。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所以以后不能把纸巾乱……”施澈转了个身,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戛然而止。
乱丢了。
这个纸巾是用来干嘛的,不言而喻。
施澈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之后,他毅然决然疯掉了。
你这辈子,有没有为采蘑菇拼过命。
陈至渝眯起眼睛盯着他:“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施澈炸了。
他应该说什么……
说谢谢你帮我接触了我当时的一时之需???
太致命了,这是道无解题。
他们这一觉睡到现在,不用想已经迟到了不知道几个小时了,陈至渝忽视手机上助理的催促,直接和徐绛说上午施澈状态没调整过来得再延后。
徐绛的消息看起来很不满。
-一个下午的时间给他调整都调整不过来吗?这样的素质就不是演员应该有的。
-抱歉徐导。
-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反正这也不是我的戏,今天就放你们一天假,再多给这么一天的时间让他调整,明天不管怎么样,准时来片场。
-谢谢徐导,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大家跑了一趟。
陈至渝再次向徐绛抱歉,徐绛没有回复他。
但好歹得了批准。
陈至渝叹了口气,一把掀开被子看着施澈,表情很严肃。
“起床。”陈至渝说,“算算账吧。”
昨天他们完事了之后施澈迷迷糊糊感觉谁抱着他去厕所简单冲了一下澡,回来他就一头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被陈至渝一掀开被子把施澈拉着坐起来,施澈这才发现只裹了个浴袍,下半身什么也没穿。
被子带起浴袍也一起往旁边掀了一点点。
“你昨天怎么会去那里?”感觉到施澈的不自在,陈至渝伸手把施澈浴袍拉好,又切入正题,“为什么你会跟雷爷在一块?”
施澈这时候也不藏着掖着了:“经纪人发消息给我,说雷爷要和我单独联系,记得通过他的好友。”
陈至渝蹙眉:“你经纪人是不是经常给你们安排这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