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樊。
宗政怜海一脸小心的站在那,连坐都没坐,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叶无忧,似乎还在担心自己和皇后的事是不是已经被叶先生猜到了。
叶无忧倒是没有任何异样,问过了宗政怜海去见楼台家的人说了些什么之后便陷入沉思。
许久之后,叶无忧微微点头道:“我把殿下的话仔仔细细的理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大的错处。”
宗政怜海连忙问道:“先生的意思是,我终究还是说错了些什么?”
“无妨。”
叶无忧道:“殿下尚且年少,说话真性情一些恰恰是楼台家喜欢的。”
宗政怜海显然松了口气。
叶无忧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皇后那边会比殿下还要心急些,她很快就会听闻殿下去过楼台家的事,所以最迟明日她也会召见楼台家的人。”
宗政怜海问道:“可皇后不该生气吗?我私自去见楼台家的人,皇后大概会觉得我不好控制,还还有些墙头草。”
叶无忧道:“皇后当然会生气,但她更怕楼台家捷足先登,抢先一步当众宣布拥立殿下你继承帝位,所以她现在生气但没空生气。”
宗政怜海再蠢也明白了,先生这是一计。
让他去拜访楼台家,是为了迫使皇后尽快拥立他登极称帝。
如果他不去拜访楼台家的话,皇后大概还想晾一晾他,让他着急,去求皇后,如此才能显得皇后地位更高,如此才能奠定皇后可以随意左右他的局面。
低头换来帮忙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有了无数次就会成为习惯,成为习惯再想改的时候基本就没可能了。
今日他向皇后低头,明日不低头皇后自然不会帮他,久而久之,他便真的成了个后族的傀儡。
一念至此,宗政怜海对叶先生更加钦佩起来。
他觉得叶先生以久病之躯为他如此操劳,而他竟然还和皇后有了那种勾当
以后万万不能再犯了。
睡皇后虽然很刺激,但毕竟对不起叶先生的筹谋和辛苦。
想到这,宗政怜海暗暗在心中发誓,以后皇后不管如何勾引他,他都要坐怀不乱,要铁石心肠。
正想着这些,门外有人到,说是赫连望亲自到了,接怜海殿下进宫,皇后找怜海殿下有要紧事商议。
宗政怜海连忙看向叶无忧,叶无忧对他点了点头道:“殿下还是如以往那样应付即可,不要顶撞了皇后娘娘。”
宗政怜海微微附身道:“先生的话,我一定记住。”
当夜,顶撞皇后。
清晨,顶撞皇后。
第二天中午宗政怜海才回到驿站,进门的时候看到叶无忧和他那位老仆正在吃饭。
当他看到叶先生饭菜之简单,心中大感愧疚,昨日明明是在这暗自发过誓的,不能在违背了先生的教诲。
结果!
唉!
先生的午饭,竟然只有两碗白粥,两盘素菜,他和那位老仆每人一个粗面的馒头。
“先生!”
宗政怜海快走几步,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竟是有些泪眼朦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殿下这是怎么了?”
叶无忧放下筷子后问道:“是不是在皇后面前受了委屈?殿下不必心里难过,此时的委屈只是权宜之计,将来都能讨回来。”
宗政怜海哽咽道:“没有我并不是在皇后那里受了委屈,而是看到先生如此对待自己,我觉得心里有愧,先生怎么能,怎么能只吃这些东西?”
他转身大怒的朝着门外的侍从吼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只给先生吃这种东西!”
门外的侍从吓得脸上变色,全都跪倒下来,一个个的,吓得肩膀都在发颤。
叶无忧笑道:“我还以为是殿下受了委屈心中难过,原来是因为这个,殿下不必责骂他们,这都是我自己要的。”
他迈步过去,拉了宗政怜海的手往回走:“殿下也知道我这身子骨稍微弱了些,吃不得那大鱼大肉的东西,白粥青菜,最是得我喜爱。”
“不行不行!”
宗政怜海急切道:“纵然是先生要吃的清淡些,也不能吃的如此粗糙,下边的人这就是轻慢了先生,不能纵容!”
说完后回头看向他的亲兵队正吩咐道:“我留下这些人是为了伺候叶先生的,不是为了敷衍!既然他们如此对待,那就不要留在这了,每个人杖责三十,轰出这里,以后永不得录用!”
他亲兵队正立刻答应了一声,带着亲兵上去,如狼似虎一样,将那些仆从按住一顿暴打,然后全都轰了出去。
老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叶无忧,大概意思是看看你做的孽。
他眼神里要表达的作孽,当然不是指的那些仆从被打,而是说你看看你把人家宗政怜海给骗的。
叶无忧倒是一脸无所谓。
“殿下,以后不能因为我而去苛责手下人,如此以来,会让手下人心中起了不满。”
“我不管,他们对先生如此不尊重,那我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殿下,不要意气用事,我只是个冬泊人,最好是在暗中帮点下做些什么,明面上,还需要更多忠心之士为殿下奔走,殿下不能因为我一人,而寒了其他人的心。”
听到这句话,老仆偷偷撇嘴,心说宗政怜海啊,你就长点心吧,他又在精神控制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