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可以起身,那位总旗也试着起身,可是在他身上,压力比高昇还要大的多。
他当然不知道两人身上压力不同,若知道的话,便会明白面前这外乡人的恐怖,远非是他现在所感悟到的级别。
赵静真的实力自然远高于高昇,所以他承受的压力也远大于高昇。
你越强,你跪的越狠。
无论怎么挣扎,起身是不可能的,而且试了几次之后,赵静真觉得自己后背已经被看不见的山石压的血肉模糊了。
“这位先生我也错了,我不该过来打扰,先生还请息怒。”
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原本以为他也能顺利起身。
可是说完之后又试了一下,用多大力气想起来,便有十倍的力气还回来,他膝盖下边的石板咔嚓一声碎裂了。
聂无羁道:“你叩首三次可起身。”
赵静真怒了:“大胆!”
咔嚓一声,他膝盖跪进了碎石中,不知道多少石子划破了他的腿,血已透过衣服。
他明显感觉到,可能还有尖锐的石子刺进肉里,顶着的他的膝盖骨,若再加一分力,他这双腿都要废了。
砰砰砰
赵静真哪里再敢犹豫,在地上使劲儿叩首三次。
三次之后,他身上的那座山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而重压许久又突然没了重压的,赵静真气血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口血。
偏偏是这口血吐出来,他立刻就觉得舒服了些,若这口血憋住出不来,便可能成为极严重的隐患。
朱小祝的眼神:我-操,家父牛-逼啊。
聂灵山眼神:孽畜,竟敢跟亲儿子抢父亲!
聂无羁迈步离开,那些律马司青衣哪个敢拦着,聂灵山和朱小祝两人也想迈步跟上,在这一刻,两人才惊觉,他们的双脚都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
不动的时候还好,一动,像是有寸长的铜钉在往下砸一样,转瞬而已,疼的两个人都是额头见汗。
聂无羁缓步而行,语气平平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互扇耳光,可随我来。”
聂灵山眼神:你敢?!
朱小祝眼神:你想什么呢,咱们可是兄弟!
啪!
俩人同时抬手给了对方一个大耳瓜子,几乎是不分前后。
这耳光扇过之后,俩人脚上钉着的那看不到的铜钉瞬息消失,就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他们幻觉而已。
俩人对视一眼:家父牛-逼。
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聂灵山走着走着,脑海里忽然间亮了一下,紧跟着那光亮就变成了一道惊雷。
上阳失传秘术言出法随?!
据说这神术是修行一道的开创者究结圣人在晚年领悟出来的,当时他诸多弟子中,也只有上阳宫那位老祖学到了。
之后,上阳宫诸代掌教真人领悟此神术的人都不多,还有传闻,说上一代老掌教,就是如今随太上圣君巡游的那位神仙都没有领悟透。
言出法随与符文秘术,是上阳宫内最难学的两种修行功法。
言出法随的难度,显然还在符文秘术之上,毕竟上阳宫之前还有一位精通符文的大礼教尚清讫,不过随着尚清讫的死,这秘术多半也要失传了。
反而是江湖上人人都觉得最难练的剑术,在上阳宫不算得什么。
聂灵山脑海里那一道光亮炸开之后,随即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大礼教神官从云州到歌陵之后,便一直都是失联状态。
看来这位大礼教的机缘,比起咱们那位大将军林叶来说也丝毫都不弱啊。
想来是老掌教觉得聂无羁是可造之材,但又觉得聂无羁修为实在配不上大礼教身份,所以偷偷将这般神术传给了聂无羁,而聂无羁一直都在暗中苦修。
如此说来,那位老神仙不是不会言出法随,只是懒得用?
聂灵山进而想到,这般神术,练到极致自然天下无双,可一定是难练的很,对付律马司青衣这些小角色,这神术就显得逼-格高的离谱,可对付大高手,应该还是没什么作用吧。
想想看,这东西难道不是世间真理的漏洞?
真要是能练到极致,张嘴一句话,山河巨变,物换星移
操
太他妈可怕了。
“大礼东家,刚才那是那是什么神术?”
朱小祝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
聂无羁缓步而行,转过街角之后脚步就开始加快起来。
“只是对付小修的装-逼之术罢了,对付武岳境以上的屁用没有,快走快走。”
说着话,聂无羁已经走出去数丈之远,看反应,竟是不似作伪。
聂灵山眼神一恍,心说果然是我推测的那样,此般神术自然极难修成,目前来看,确实也只能对付小鱼小虾。
想到这他忽然又愣了一下,然后心中便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懊恼和颓丧。
妈哒我也是小鱼小虾?
他愣神的时候,朱小祝却已经快步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问:“东家,我该怎么伺候你,才能将这般神术传给我?”
聂无羁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又不是上阳弟子,你学这个做什么。”
朱小祝道:“这般神术若是学好了,简直受用无穷东家,我是真的太想学了,我已经可以想象出我用此神术时候的风采。”
聂无羁:“比如?”
朱小祝:“上来!自己动!”
聂无羁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