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转折,而每一次转折之后,他的气运都会再一次提升。
最初他跟着他座师去冬泊,他座师本意是杀了他,夺取他体内的不死魔功,可是后来座师非但没有杀他,反而还帮了他。
然后他机缘巧合创建了上阳北宗,然后又进一步的来到了歌陵城,进了上阳宫奉玉观。
可他进来之后不就,上阳宫就被天子削弱了,而且是大刀阔斧的削弱。
上阳宫的人,哪怕是大礼教神官,都不再如以往那样可令朝臣畏惧。
这是他觉得自己运气不好的地方,但紧跟着辛先生就把他带到了身边,让他办案,还给了他一个大内侍卫副统领的职位。
他可是大玉立国以来,唯一的一个上阳宫大礼教神官,还简直大内侍卫的人。
大内侍卫副统领不是什么大官,这不是陈微微的终极目标,他的终极目标一直都在随着机遇的变化而变化,毕竟在不久之前,他的终极目标就是来奉玉观修行。
现在,既然已经迈出了做官的第一步,那这路就要越走越快越走越顺也越走越高才行。
百姓们是敬重上阳宫的神官,可百姓们更怕真正的官。
在受人敬仰和得万千实惠相比的时候,那么谁都会选择后者,况且做官做大了,比如到宁未末那个高度,一样受人敬仰。
“丘元曲回来了吗?”
陈微微往外问了一句。
他手下人连忙回答道:“丘大人早已回来了,正在刑房那边审讯犯人呢。”
陈微微道:“我不是说过吗,让他回来后直接来见我。”
他手下人张了张嘴,没敢回答。
陈微微道:“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子,有什么话直说!”
那手下人道:“一个多时辰之前大人交代,要分析案情,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丘大人回来后,没敢来打扰大人。”
陈微微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说过,于是看了看外边天色,他也好一会儿没有动过了,索性起身,到刑房那边去看看。
到院子里,他看到一条獒犬,正在撕咬着一个犯人的大腿,那犯人竟是一动不动,连反应都没有。
陈微微迈步过去,一脚将那獒犬踢开,把那犯人脸抬起来看了看,竟是不知何时没了呼吸。
而那獒犬满嘴是血,显然刚才也吃了不少大腿上的肉。
陈微微心头有些火气起,一掌隔空拍过去,那条獒犬哀鸣一声就飞了起来,撞在院墙上的那一刻,化作了一团血雾。
“这狗是谁看着的?”
陈微微往四周一扫,他手下人全都低下头去,没人敢与他对视。
“狗咬过人的,或许还是一条好狗,毕竟是听人话让它去咬人的,但吃过人肉的狗,那就不是狗了。”
他手下人个个噤若寒蝉,连话都不敢说。
“这狗是谁看着的?”
陈微微又问了一遍。
在他这般压力之下,一个手下迈步上前,抱拳俯身道:“回大人,是属下看管。”
陈微微道:“一条狗在吃人肉你都不管,你或许还觉得这事有点意思,那如果有一天你的狗趁着你睡着的时候,也开始吃你的肉呢?”
那手下连忙跪下来:“大人,属下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
陈微微道:“我办案的手段确实有些狠厉,但还不至于拿人肉来喂养我的狗。”
他忽然一掌拍在那人的脑壳上,那人还不如那条獒犬,獒犬还哀嚎一声,那人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脑壳就被陈微微一掌拍碎了。
“你今日能看狗吃人肉,他日就可能变成狗来吃我的肉。”
陈微微随意一脚将那无头的尸体踢开,然后看向已经闻声从刑房里出来的丘元曲。
丘元曲吓了一跳,快步向前,俯身道:“大人恕罪,是属下没能约束好他们,还请大人治罪。”
陈微微道:“不关你的事,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手下人没规矩就该教训,而不是把事揽在自己身上。”
他问:“让你出去办的事怎么样了?”
丘元曲道:“兵部的事,不好再往上了,兵部尚书死陛下钦定的人,而且这个案子也是他和陛下当时一起设计要办的,案子只能到这个侍郎这。”
“属下去查了查兵部尚书的亲戚朋友,想从中找到个突破,可是这人在歌陵城内,竟是没有亲眷。”
陈微微想了想,觉得兵部的事确实也不能太过放肆了,若他想动兵部尚书,怕是连辛先生都不答应。
“那就这样吧。”
他转身要回去,丘元曲道:“大人,属下今日出门办事,听到有人议论。”
陈微微回头看他:“议论什么?”
“说大人把陈老先生送去了京州大营,原来早早就抱上了京州大将军的大腿,还说”
陈微微皱眉:“够了。”
他转身离开。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去把兵部的卷宗都拿过来,我要看看是否和林叶有什么不寻常的联络。”
丘元曲听到这话连忙应了一声,然后就忍不住的低头笑了笑,没敢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