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月湖往西北方向走大概四五天的路程,就是冬泊国南疆最大的城池草束城。
林叶曾经到过这里,在这也见识到了冬泊国发展极为迅猛的某个行业。
要说起来,骏邺城那般畸形发展的规模,比起草束城来说还是显得稍稍低了些档次。
草束城这边用物美价廉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用在骏邺城那边花一样的银子,可以在草束城多享受一倍的时间,和不同的人。
可是就在林叶他们离开草束城之后不久,这里最大的青楼随便玩就被官府查办。
草束城里的人,谁都知道随便玩幕后的东主一定势力庞大,可谁也不知道随便玩的幕后东主就是亲王玉羽成匆。
当然也就更不会有人知道,随便玩背后有着很错综复杂的玉人的势力。
这也是为什么玉羽成匆到了草束城后,不住府衙不住驿站,非要住进随便玩的原因。
朝廷里当然会有人知情,所以对官府查办随便玩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玉羽成匆算是叛逃,因为他未得国君旨意就留在大玉,哪怕大玉是冬泊主国,这也是叛逃。
随便玩被查办后,这里也不能空着,官府拍卖后,很快就被人接手。
据说买下来随便玩这么大个产业,花了天价的银子,到底这天价是多少,百姓们反正是无从得知。
不过,百姓们倒是都见过那位新东家,因为这个人实在是有些高调。
买下随便玩之后,这位新东家就下令手下人驱赶着六辆大车,拉了数不清的铜钱,一路走一路撒。
一是告诉草束城的百姓们,随便玩换了东家,二是请草束城的贵客们,还要多多光临。
这位新东家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生的眉清目秀,哪怕只是看相貌,也能肯定必是大户人家出身。
有些时候,形容一个女子的肌肤吹弹可破,其实都稍显过了,可用来形容这个年轻人,却一点都不过分。
这位公子,名为子桑长鱼,草束城的百姓们以前倒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可是他们当然也知道,复姓子桑,那就一定来头不小。
冬泊国虽然不似以往那般强盛,是曾经雄踞北方的霸主,但时至今日,依然有实力极强的世家传承。
这些世家,有许多都是当初冬泊立国之初,追随冬泊开国皇帝南征北战的功臣。
子桑家在冬泊地位特殊,近十年虽没人在朝中把持重权,可是谁也不敢小觑。
因为子桑家的人,多数在各地军中,朝中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冬泊最为重要的北疆驻军六十万,这六十万大军的大将军,领北疆诸军军务事,六军大都督,印国公,还是冬泊国君的大舅哥。
这个人,叫子桑野村。
在冬泊国内,最让人不敢招惹的三大复姓家族,排名第一的就是子桑家,第二是长鱼家,第三才是赫连家。
随便玩的新东家叫子桑长鱼,这名字中就已经透露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出来。
随便玩如今已经更名,挂在高楼上的匾额上,换了三个字。
快活乡。
木楼那是那木楼,那几条街还是那几条街,比起过往,客人更多了。
站在木楼最高处,子桑长鱼手扶着栏杆,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一个脸色有些发白,看起来明显也怕他的年轻人,微微弯着腰站在他身边。
而这个年轻人,就是历尽千辛万苦从大玉逃到冬泊,本也算身世显赫的娄樊贵族,镜台处副座赫连游歌。
在冬泊,赫连家是大家族,在娄樊也是。
娄樊和冬泊本是同根同族,娄樊的赫连家,其地位,与赫连家在冬泊差不多,也是能排进前五的大家族。
可这是冬泊,赫连游歌在子桑长鱼面前,只能是显得卑躬屈膝一些。
“你怎么还这么愚蠢?”
子桑长鱼有些懊恼的说道:“我要安排你回娄樊,你只管回去就是,为何就不想走?”
赫连游歌叹道:“我若回去,必死无疑。”
子桑长鱼道:“可你若不回去,要牵连多少人你该明白,泰亭厌把你接来,现在泰亭厌死于大玉”
他侧头看了赫连游歌一眼:“只要现在有人把你在冬泊的消息放出去,你会被剁成肉泥,我也难逃其罪。”
赫连游歌:“我不怕死,但我得报仇。”
子桑长鱼:“你还想报仇?”
赫连游歌道:“我刚才听到你们聊天说的话了,那个叫林叶的玉人,又进冬泊了,对不对?”
子桑长鱼微微皱眉:“你该知道,哪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玉国百姓死在冬泊,都不是一件小事,一位大玉的将军死在冬泊,那冬泊就会地震。”
赫连游歌:“我不是想杀他。”
子桑长鱼问:“那你想做什么?”
赫连游歌道:“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也不可能有人想到我是娄樊人,你给我一个新身份,派我去和林叶接触。”
子桑长鱼:“你到底想做什么。”
赫连游歌道:“你我两家的关系,根深蒂固,便是藕断还有丝连,我若能长期潜藏于大玉,对你我两家都好。”
子桑长鱼看向他:“你是怕这样回娄樊被处死,想在大玉潜伏立功?”
赫连游歌:“总得证明我不是个废物,万一我有机会接近玉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