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之力,直接将那女子踹的撞在院墙上,随着砰地一声巨响,那女子身子嵌入墙体之中,卡在那不动了。
林叶这一脚发力,踹的还是丹田,这女人九成九是活不了。
打女人这种事。
看打的是谁。
林叶转身迎向其他人
此时若因为对手是女人就怜香惜玉,下一息林叶就可能被大卸八块。
况且,那也不是林叶性格。
另外一边,灵山奴扛着庄君稽在大街上飞奔,庄君稽坐在肩膀上,脸色凝重。
他在一开始妙音八转出现的时候,还没有醒悟今日这杀局是朝着他来的。
直到那八个女人跟进鬼市,他才明白,今夜那些人不是要等林叶出门,而是在等他出门。
他在鬼市里和林叶说了许多话,其中三次是告诉林叶出门就快些跑。
那是他不想连累林叶,他没有想到,林叶竟是比他还早些就想到了那八个人的目的。
“灵山奴,再快些。”
庄君稽轻声说了一句,可语气急促。
灵山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二当家心急的样子了,所以他咬着牙,拼尽全力的奔跑。
他们不是回青鸟楼,而是飞鱼堂。
从鬼市到飞鱼堂的这一路上,灵山奴飞奔而过之处,两侧犹如鬼影重重。
可没有人在半路出手拦截,这些鬼影,似乎是也在朝着飞鱼堂那边汇聚过去。
“二当家,会不会猜错?”
灵山奴一边奔跑一边气喘吁吁的问了一声。
庄君稽道“施红烛是个心狠也手狠的女人,所以她才能掌舵飞鱼堂,多年来她只破过一次戒,那一次,就是我。”
他说“天下的男人都算上,却也没几人及的上她的气度,她说过的话,便不会反悔。”
施红烛说过,因为这七十二碗酒,自此之后,你庄君稽在的地方,飞鱼堂的人远远避开。
今日妙音八转就那般跟着,不是那七十二碗酒的醉意醒了,一定是施红烛出了事。
飞鱼堂的内斗历来残酷,当初施红烛能成为飞鱼堂总舵主,靠的就是手段足够狠,该杀人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
“二当家。”
灵山奴问“要不要发信号,召集兄弟们来?”
庄君稽摇头“不要,到了地方你也要走,这不是青鸟楼的事,是我的私事。”
“我不走,二当家在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
“你必须走,若不走,以后便不是我庄君稽的兄弟。”
“不是就不是!”
灵山奴吼道“死我也死在你身边!”
庄君稽为何是传奇?
如果换做别人的话,此时一定已打了信号上去,召集青鸟楼千余兄弟过来。
可他不,因为去救施红烛,是他的私事。
他永远都不会为了私事,让他青鸟楼的兄弟们陷入危机。
前边是十字路口,路口西北侧就是飞鱼堂的凝春楼,施红烛就住在凝春楼上。
“灵山奴,走。”
庄君稽深吸一口气,想从灵山奴肩膀上滑下去,可灵山奴一手扶着他双腿,那大手按在那,庄君稽就下不去。
“二当家,我这辈子就一个心愿。”
灵山奴喊道“你腿脚不好,我就是你的腿脚,你手臂不好,我就是你的手臂,你将来若不能动了,我就背着你走,我不能走了,我就背着你爬,这活儿,是灵山奴一个人的,谁-他-妈的也别想抢!”
庄君稽双目发红,轻轻挥指,将泪珠弹飞。
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一张巨大的网忽然从天上落下,那网大到可以盖住整个十字路口。
在网落下来的时候,庄君稽头顶上出现了一道青芒,像是一只极快的蜂鸟,在天空上迅速的来回飞过。
青芒回到庄君稽身前,那是一柄只有寸长的青色小剑,网已成碎片,在他们身边纷纷落下。
灵山奴脚步一停,站在了十字路口正中。
四个方向的路上都有数不清的人,包括他们来的路上也有无数黑影堵上来。
那是飞鱼堂的人,大概在真正的强者眼中,是蝼蚁一般的小卒。
可他们人多,拥挤在四个街口的人,至少有六七百,形成了一个圆阵把庄君稽他们所有退路都堵死。
可庄君稽既然来,又怎么可能才到就退?
“我就说。”
凝春楼上有人说话,也是个女人的声音。
一扇窗被用力的推开,那开窗的动作,便带着七八分怒意。
所以那两扇被推开的窗子,直接往两边飞了出去。
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出现在窗口,俯瞰着庄君稽“你和施红烛一定有问题,说过千百次,没人信,都觉得是施红烛豪气,像男人那样,与你是互相欣赏!”
她伸手一指庄君稽“若今日你不来,大概还没有人信我。”
庄君稽抬头看了一眼那女人,只回应了几个字。
“你心很脏。”
那女人吼了一声“动手!”
四周围着的飞鱼堂弟子,没有人敢直接冲上去,可他们压迫着包围圈越来越小。
庄君稽依然从容。
“飞鱼堂的兄弟,我还是要劝一句,因为你们也曾是施红烛的兄弟。”
他说“你们挡不住我,也都会死。”
青芒一闪,在庄君稽身边飞绕起来。
数百人,又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是真的有些怕,因为他们面前这个坐在巨人肩膀上的病瘦男人,才是真正的巨人。
是黑道上,真正的传奇。
在黑暗世界里的人,谁不曾听过
云州城黑道上千雄万枭,不及那一人一酒一青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