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国。
阴暗的天牢内,有三道人影走过来。
牢房内,缩在墙角内的尉迟诏,抬起头看过去,凉凉的扯了一下嘴角。
护卫将牢门打开,尉迟青崖走了进去。
他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王爷,变成如今蓬头污垢的死刑犯,面无表情。
尉迟诏冷嗤一声,“你来做什么?”
尉迟青崖眼神冰冷,“我是来看你过得有多惨,来告诉你,你到底输的有多惨,精心谋划了一辈子,还没有开始就失败了。正如你这个人一样,看到的永远只有利益,注定会失去身边所有。”
尉迟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冷笑,“你没资格说我,我做的一切都没有后悔过。”
尉迟青崖嘲讽一笑,“你赢了自己,却输了全世界,如果你认为这样值,那我们无话可说。”
尉迟诏睨着他,坚持自己的态度,“就算最后输了又怎么样?老子也一样风光过!”
尉迟青崖冷笑一声:“冥顽不灵。”
尉迟青崖毫无感情道:“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直接处以死刑,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这辈子在牢里度过,生不如死!”
尉迟诏倒在了床上,不屑一笑,“随你便吧,反正儿子害老子的事,从来就不少。不怕天打雷劈就做吧。”
尉迟青崖看着他,“从你伤害、利用我娘开始,你就跟我没关系了,你只是一个死刑犯而已。”
尉迟诏的脸色冷了下来,绷不住了。
尉迟青崖冷笑道:“我娘要我跟你说,她当年是瞎了眼才跟着你,如今她算是解脱了。等过一阵子,我会亲自挑选,我下一任的爹,他会陪娘度过美满的余生。”
尉迟诏心里一痛,眼神放空,隐隐含着泪光。
虽然心中有痛,但他丝毫不后悔自己做的一切,对他们母子俩的亏欠,下辈子再去弥补吧。
尉迟青崖没有一点留恋的走出牢房,对护卫道:“按我说的去做吧。”
“是,世子爷!”护卫领命,让人提着一个木桶进去。
尉迟青崖沉重的闭了闭眼,迈着步子往前面走去。
护卫将尉迟诏架起来,绑在十字架上,两人一人一边,将十寸长的木钉,一点点的钉如他的手臂和双腿。
“啊!”一声声的惨叫声,回荡在阴冷的牢房。
尉迟青崖的脚步一顿,颤抖的握着双拳,往亮光处走去。
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落寞、孤寂。
正是冬季,除了常青的灌木,地面的草全部枯萎,池塘边的柳树,只剩光秃秃的枝丫,寂寞萧条。
尉迟青崖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大石块,眼神放空的看着远处,灌了一口烈酒。
当时她就在这里找到的他,她着急的表情,急躁的模样。
依旧是如此清晰。
初见时,她蛮横不讲理的性格,让自己很头疼,但又忍不住去逗她,跟她拌嘴。
越到后来,越想看她炸毛时的样子,很爽。
在魔灭之境,他看了她的身子,心里很复杂,感觉对不起她,也对不起麦麦。
到底是什么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而他却迟迟的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老天爷真是给他开了个玩笑,致命的玩笑。
之前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心一遍遍的被刀子割开,血肉模糊。
尉迟青崖苦笑着,猛的灌了一口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