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李业顿时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晕过去,却强撑着自己瞪大了双眼和兰芳同时目瞪口呆的看着皇上,空气中顿时死一般的宁静。
片刻后,兰芳浑身颤抖间,李业顿时狂吼求道:“父皇,不可!”
皇帝只幽幽一个眼神飘过来,声音冷漠的说:“若不是看在她是承安的生母,就凭她对你这般的影响,教你失魂落魄,到了不顾子嗣兴旺的地步,朕今日定要了她的命!黑金,动手!”
皇上话音刚落,李业顿时急红了眼,一声大吼:“不要!”
可是,已经迟了!
兰芳的手,被黑金狠狠的压在地上,尾指上尖利的匕首闪着寒光,在皇上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匕首便压了下去。
她顿时惨叫一声,十指连心的疼痛,让她顿时身体抽痛哀嚎出来,身体颤抖的不行,鲜血顺着断掉的尾指流出来,一滴滴的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头上全是密集的冷汗,脸色已经因为惊惧和疼痛,苍白的吓人。
她的唇因为疼痛不停的颤抖着,李业血红着一双眼,看着地板上那一截尾指,狂吼一声:“兰芳!”
兰芳眼泪迷蒙的看着他,咬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黑金已经拿着止血药,来给她的尾指上药了,可是,那鲜血流的甚是厉害,一时间根本止不住。
“父皇,我都说了会去,你为何还要这般?为何非要这么逼我?”
李业只觉得肩上被点了一下,一身的力气又恢复过来,立马跑到兰芳的身边,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和地上的一截手指,顿时怒火冲天,心痛和愤怒充满了心中。他一个起身,便来到了皇上面前,一双眼红的想要滴血,还带着些隐隐的泪光,。死死咬着牙看着皇上说:“父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何坐上了这皇位,如今如此专横?”
皇帝被这样一句话问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呵呵一笑,接着便是张狂且无奈的笑意。响彻了整个御书房。
“专横?业儿,古来帝王哪个不专横?为父熬到这般才坐上这个位置,绝对不允许,你我将来步先皇的后尘!活生生的例子呀,先皇是怎么走到这步田地的,若是能多一个子嗣,也不会这般了!”
“那我都说了,会去后殿的,你为何还要断了兰芳的手指!”
李业目眦欲裂,看着眼前的父亲,若是因为自己是儿子……他狠狠的捶桌子,咚咚作响,愤怒无处发泄。
皇上起身,慢慢的来到一副字画面前,指着上面的竹子说:“做人,要像竹,即刚且柔,该狠的时候要狠,该善的时候要善,对女人,也是一样,该惯着的时候要惯着,该敲打的时候也要敲打,你舍不得,为父还是要教你的!承安娘,哪里都好,就是占据你的心,这点不好!”
“作为一个未来的帝王,绝对不能够专情,痴情,权衡后宫前朝关系是重中之重,专宠,最是大忌!”
“而这个女人,害你犯了大忌,朕岂能这看你沦陷下去?”
李业看着苍老的父亲站在青翠的竹画前。眼中满是痛心无奈的慢慢后退,满腔的话语,居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成了皇帝的父亲,完全变了一个人,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行事……
杜老来了,不声不响的在给兰芳断掉的手指医治,用一种黑乎乎的药膏,涂抹在上面,看着兰芳浑身颤抖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小声说:“娘娘放心,只是手指断了。不会死的。”
兰芳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干涩绝望无奈的笑容,牵强而浅淡,说:“不过是一截手指而已……”
至少,命留住了就行……
抬头看看正在和皇上对峙的李业,心中几番思量。
如今,眼见着。皇上对于自己得了李业的专宠很是气愤,若不是因为生下了承安,怕是自己今夜就要没命了,李业是将来的皇帝,作为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最忌讳的就是专宠。
前朝和后宫向来关系紧密,后宫的女人们得宠,前朝的风向也会变化,她都知道。
可是……皇上不能容自己专宠啊,这能有什么办法呢……皇上想要许多的孙子,将来和承安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说明,他虽说是喜欢承安,可是也并不是非要他不可。
他想要更多的孙子,也许就是为了将来和承安做一个比较,更多的,怕是不想走先皇的老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