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玛丽苏的恶毒男配(7)(全是套路[二合一]...)(1 / 2)

陶睿带梁玉馨往工厂附近走,看见穿得体面的,人也不瘦的,上去悄声问:“哥们儿,我带对象吃饭没粮票,能不能换点给我?贵点没事儿。”

被拦住的工人一愣,看他一眼,又看了梁玉馨一眼,“换多少?”

“两块钱的,我俩想去国营饭店吃一顿,还没去过呢。”

工人一听就明白他要啥票了,点头道:“你等会儿,我去厂里给你拿。”

“成,谢了哥们儿!”陶睿喊了一声,忙回头叫上梁玉馨往旁边的胡同去。

梁玉馨不明所以,“干啥呀?”

“躲着点啊,万一他举报咱俩咋办?被抓住说不定把咱俩的东西和钱都当成赃物没收了。”陶睿靠在胡同口露半个脑袋盯着。

梁玉馨恍然大悟,也学他的样子偷摸盯着,忍不住笑起来。

不一会儿那位工人就跑出来了,陶睿冲他招招手,看他拿了粮票出来,立马把钱交给他,“谢谢啊,哥们儿你真帮我俩大忙了!”

工人也高兴地笑道:“互帮互助。”然后赶紧跑了,看得出干这事儿也挺紧张的。

陶睿笑了一声,把粮票交给梁玉馨,“上车吧,咱去饭店。你以后要是自己来干啥,也记得小心点。”

“嗯,知道。”

两人到了国营饭店,正是饭点,人还挺多。陶睿提着东西到一张桌子前占座,叫梁玉馨去点菜。

他们来镇上,陶睿跟宋灵芝要了点粮票,加上刚才换的,足够吃一顿好的了。

饭店服务员和供销社的销售员一个样,都有铁饭碗特有的优越感,尤其看不起农村人。梁玉馨也不和她计较,只看今天供应的有什么菜。一看有红烧肉,她眼睛就是一亮。

“同志,给我来两份儿红烧肉,两碗米饭,一盘儿饺子。”

红烧肉八毛钱一碗,米饭一毛一碗,饺子是素馅的,量也少,两毛一小盘。正好两块钱。

梁玉馨把钱和粮票递过去,服务员数了一下,冷声道:“回去等着。”

梁玉馨回了座位坐在陶睿对面,陶睿四处看了下,过去倒了两杯热水来,“前头还有几个人等着呢,咱们先喝水,不着急。正好歇歇。”

梁玉馨点点头,问他,“你家那么多人,吃亏没?咱俩花了鸡蛋换的钱,你会不会挨揍啊?”

“不会,你看我像吃亏的人吗?”陶睿摆了下手,叮嘱道,“你就记着,我家里人人自私,但胆子太大太横的也没有,咱俩只要别顾忌面子,打定主意不让人占便宜,就啥时候都吃不了亏。”

这话可把梁玉馨逗笑了,那不就是不要脸吗?

陶睿看看她,觉得她这觉悟不够深啊,就给她讲曾经见过的事儿。

以前他家附近有两家挨着院儿的邻居,中间就用栅栏隔着,有一回这家的鸡跑那家去了。养鸡可是有定数的,谁也不能多养,所以那家抓了鸡直接杀了吃了,硬说是前一天闺女回来给送的。

两家吵吵大半天对骂好久,最后也没招。毕竟捉贼拿赃,可鸡都吃没了谁能证明那是谁家鸡啊?

还有为了自家院子大一丁点,故意把栅栏往邻居家压倒,栅栏边就能多堆点东西。

也有盖房子故意比邻居家高一点,意思压着别人,自家就能走好运过得更好。

这类的事儿多着呢,远亲不如近邻这种说法在这时候根本不适用,家家都那么多人,真有啥事也用不着邻居。邻居反而是争夺各种资源的人,互看不顺眼的更多点。

总结就是,这年头谁脸皮厚谁不吃亏,不要脸的人过得最痛快。

梁玉馨笑得停不下来,但她把陶睿告诉她的经验都听进去了。想想她也是靠打服了家里那几个才过得舒坦点,不禁对陶睿的经验深表赞同。

两人没说一会儿,服务员就喊他们了。陶睿忙去把他们的饭菜端过来。

大概没有俩人会点两份红烧肉的,他俩涮涮筷子开吃时,几乎所有人都看了看他们。

梁玉馨吃口肉,幸福地眯起眼笑了,“好吃!国营饭店的大厨手艺真不错。”

“是啊,这也是个抢手活儿呢,没那金刚钻揽不住这瓷器活儿,多吃点,在家不好做这个。”去后山能烤鸡烤鱼,但红烧肉真的没法做。陶睿给她夹了两块儿肉,看她吃得香也露出笑来。

两人的位置正对着门口,苏月香和冯冬梅从街对面走过,正好看见这一幕。

冯冬梅感慨道:“我一直觉得陶睿挺不着调的,就会偷懒耍滑,没想到还挺疼对象。”

苏月香心里像扎了刺一样,难受得话都说不出来。上辈子她和陶睿做了十几年夫妻,陶睿什么时候对她这么温柔这么贴心过?怎么现在对梁家那女人就这么好?那女人哪点比得上她?

虽说她重生就没想过嫁给陶睿,但她还钓着陶睿,陶睿就把她厌弃了,看都不乐意看她一眼,对别的女人那么好。她心里就是不平衡,像被丈夫背叛了一样。

幸亏陶睿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得被恶心够呛。这重生女的优越感比供销社那销售员还厉害呢,也算普却信的一种了。

陶睿和梁玉馨在别人时不时的打量中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然后陶睿就拿了剩下的一点粮票去买了两个猪肉包子。

出门的时候,陶睿发现梁玉馨绑头发的东西就是个麻绳,立马又载她去供销社,给她买红头绳。

几个销售员看见他篮子里的鸡蛋没了,不禁多打量了他几眼。那个故意数错鸡蛋的方脸销售员板着个脸,拿出烂掉的三颗苹果,把烂的部分削掉,剩下好的部分,摆在了供销社门外的凳子上。

她看陶睿回来买头绳,认定陶睿是去黑市卖鸡蛋了,冷嘲热讽地说:“怪不得没素质呢,原来是搞投机倒把的。”

这时外头有个人影飞快闪过,陶睿都以为自己眼花了,跟残影似的,再一看,三个残缺的苹果少了一个。

方脸销售员显然习以为常,动都没动一下,只扯着嗓子骂:“没脸没皮的死崽子,叫我抓住你送你去蹲监狱!”

梁玉馨有些错愕,“不去追吗?”

方脸销售员瞥她一眼,“关你啥事儿?还买不买啊?不买别占着地儿。”

陶睿把两根红头绳放梁玉馨手里,往门外边走,临走时又像之前一样,回头说了一句,“你们这处理水果也归她管?你们咋知道烂了几个丢了几个呢?怪不得比我们胖呢,干这活儿油水足啊。”

“你啥意思?你诬赖谁呢?你给我站住!”方脸销售员从来没被人这么挑衅过,喊着就跑出门。可陶睿已经载着梁玉馨走了。

她呸了一声,和其他人说:“这乡下泥腿子就是没素质,张嘴闭嘴冤枉人。”

“是呢。”别人简单的附和了一声,没搭茬。虽说大家都在这看着,没那么容易贪什么,但也有人多忙乱的时候,忙起来可就没人盯着了,有心贪的话还不容易?这事儿得跟领导反应,凭啥让她一个人管这些?

陶睿和梁玉馨骑着自行车在街上逛,梁玉馨拍拍陶睿的后背道:“我想起来了,她是陈会计的大姐吧?”

陶睿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她嫁得早,不咋回村,我都没啥印象了。”

“看陈会计那一家子,估计没少跟她要东西,二丫就要嫁到他们家去了,以后肯定热闹了。”梁玉馨觉得好笑,就陈会计那种随便滚苞米地的,还有他大姐这么狗眼看人低的,二丫居然觉得是好亲事。下头还要照顾四个孩子呢,真当后妈是那么好当的?

她觉得二丫有这心机勇气,还不如就嫁给李有财,想招把李有财弄瘫了直接当家做主,还能脱离娘家。不过现在被二丫算计的是她,她是不会提醒半句的。

两个人又在镇上转了一个小时,基本摸清本地情况了。政策还是那么个政策,但在这里只有六几年的时候管得严,现在已经宽松很多了。

比如镇上有一家养奶牛的,拿牛奶和别人换东西,日子过得不错。但革委会给他家画了大字报,在他家墙上贴了好几张,每个月在院外教训一通,说他们搞资本主义。镇上知道的人都鄙视他们家,可没有别的处罚了,这已经算批斗了。

确实大家都鄙视他家不和他家的人做朋友,但他们确实比别人吃得更饱,又因为他家没去外头卖牛奶,所以也没人动他家的牛。

还有街上偷摸卖东西的。黑市只是其中一个地方,还有一些零星在路上走着找人卖的,陶睿他们就碰见了一个被抓的,处罚就是没收东西,警告两句。根本不抓人。

对普通人家来说,东西没收已经很让人肉疼了,不机灵的干不了这个,家里的东西总共也不够被没收几次的。但只要不抓人,对陶睿和梁玉馨来说,就有太多操作空间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猎到的猎物和抓的鱼可以自己吃。政策说这都是公共财产,但公社并不管这个,只要别拿了到处卖就行,收购站也不收。

这就是大好事儿,就算没钱,他们在家也能改善改善伙食了,不用太避着人,就算邻居眼热举报,也顶多被教育几句,不痛不痒。

这些事儿还是在镇上了解得比较明确,乡下人不怎么出来,消息滞后,还被前几年的事儿吓坏了,胆子都是很小的,啥也不敢干,就会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