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眯眸,拍案喝道:“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元魍眸光闪烁:“母妃恕罪,这些话不过儿臣胡诌。母妃不要往心里去。”
德妃缓下语气,诱哄道:“胡诌也总有出处。你且说与本宫听,本宫不怪你就是。”她不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看透这个事故背后所牵扯的利益变动。
元魍咬咬唇,仿佛挣扎良久,嗫嗫道:“母妃常住这宫廷中心,自然有些事情可能不知。儿臣却是常常听小宫女们窃窃私语,说这宫中,陛下最宠爱的五皇子跟六皇子同时出事,两位贵妃自是一蹶不振,现在可真是皇后娘娘跟太子殿下独霸后宫了。宫内还传说,六弟出事前几日,皇后娘娘去太医院秘密拿了点药,太医后来一寻思,竟是配出鹤顶红的药方。”
话未说完,就见上首贵人一掌挥落案上茶盏:“够了!”伴随着瓷具落地破碎的清脆声响。
一股怒气邪火顿时堵上了德妃心头。果然,幕后推手是那皇后!
这些时日,她思来想去,毒杀六皇子,嫁祸璧儿,最后得益最多的就是皇后跟太子。璧儿背后有她连家做靠山,六皇子又是陛下心头肉的儿子。除掉璧儿跟那六皇子,太子那位置可就真的无人能动摇了。
况且,这种杀人嫁祸的事情,那位皇后娘娘向来做得得心应手。当年,长公主长宁的生母不就是这么不明身亡的吗?
元魍也是满眼的委屈:“儿臣听了,也是觉得那皇后娘娘欺人太甚。母妃实在不能如了那人的愿才是。”
德妃按捺下心中火气,意味深长得再瞧向地上的少年:“本宫倒不知,你对本宫还有这番心意?”不怪她怀疑,她向来对这位四皇子没甚好脸色,怎知他这般好心不是另藏祸心?
元魍一个俯身叩首:“母妃在上,儿臣不敢有所隐瞒。况且儿臣是母妃养子,自是跟母妃福祸相依,母妃的事,自然就是儿臣的事。若是母妃不嫌弃儿臣鬼面,儿臣以后就是您的儿子,愿为母妃排忧解难。”话音真诚无比。
德妃想了想,多收这么一个能为自己开山辟路的便宜儿子对自己似乎没什么坏处。况且,她谅这四皇子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来。就算他还有什么其他心思,就他这么一个没势力的小子还能跟自己跟连家抗衡不成?
计较下来,这个生意有利无害。
于是,德妃柔下嗓子:“既然四殿下有这个心,本宫自是欢喜。从今往后,你就是本宫的儿子。咱们母子同心,定要叫那妄图害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元魍喜极哽咽:“谢母妃不弃之恩。”
德妃又问:“那魍儿,你说说看,咱们现在应该先怎么做?”
元魍想了想:“儿臣觉得母妃应该再替父皇添个皇子,不能让明妃娘娘赶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