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不单单是穿着那一身制服才有的,无论衣着简朴还是华丽,无论身处何地,那是他们烙入骨血中的使命感。
也许,这就是尼克斯和雷朗找上他们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雷朗:矿泉水瓶那不是看不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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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快完结了,但是还有番外呢,还有专栏那么多预收呢,快去看看收藏一下=3=~下一篇是小黑皮,好久没写古风权谋了搓搓手,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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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傻子(二合一)
苏漾和柯顾婉拒了侍者的热情端着早餐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嗷嗷待哺的一群人,不光是特案组的人,雷朗也蔫了,肚子叽里咕噜地震天响。
他们把早餐放在桌上,雷朗深吸了一口食物的香气,吧唧了一下嘴。
苏漾嘴角抽了抽:“怎么,你这是云吃饭?”
雷朗“嘿嘿”一笑:“给口吃的吧。”
“没听说你们还管饭啊。”温少言不待见这个余孟阳差点调戏的男人,而且他身上玩世不恭的气质并不是温少言所顺眼的,不软不硬地怼了一句。
雷朗眼睛转了转:“不如你们现在把我逮捕了吧,这样你们就得管我的饭了。”
“您还真是能屈能伸。”苏漾对于雷朗的脸皮那是叹为观止,拿起了一份意面放在了他的面前。
双手被铐在身后的雷朗眨眨眼:“你喂我吗?”随后张开了嘴巴。
苏漾微微一笑,伸手就要拿一旁刚刚许沁用过的橙子,雷朗立刻闭上了嘴,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给我解开一只手吧,这样我好吃饭。”
苏漾犹豫了一下,给他解开了左手,雷朗叹了一口气,但是还是身残志坚地笨拙地用左手用叉子。幸好吃的是意大利面,卷一卷塞嘴里就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有些酱汁甩到了衣服上。
要说苏漾这一年还有什么变化,那大概就是心硬了,尤其是面对罪犯,苏漾不再像从前那样富有同情心了。
他们不幸,但他们的不幸从来不是伤害其他人的理由。
从前还是外援的他有时候会对罪犯抱有过剩的同情心,但是真到一线后,看见了太多死亡,看见了太多悲戚的受害人家属,看见了家破人亡,以及也许因为受害人的死亡从此再难以走出阴影的妻儿老小。
所以苏漾慢慢变得心狠起来,他从前并非重刑主义者,但逐渐地,他却开始理解推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人们了。
还是那一句话——凭什么?如果罪犯的人权要高于刑罚,那受害人的权利又由谁来伸张呢?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那那些已经哭不出来的孩子又该如何呢?
苏漾并没有松开雷朗的手铐,只是冷眼旁观他的笨拙,雷朗只得叹了一口气,当初就不该把人逗得太狠,这会儿一个两个都防他跟防狼一样,没办法只能认命地扒拉着意面。
等特案组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走廊传来了喧闹声。
“这外面这是怎么回事?”
许沁一溜烟跑到门口,透过猫眼看,随即有些不解道:“他们这是抄家吗?”
“怎么了?”一直在捣鼓电脑的曾郁问道。
“我看见了战斧的人……”许沁继续盯着看,“好像他们在挨着搜房间。”
“师兄。”苏漾立刻反应过来,战斧可能在找那个给他们送照片的人,毕竟那个人如果不是凶手很可能就是目击证人。
他们是目击证人,但是却并不能作证。
柯顾想了想,径直进了浴室,几分钟后他又出来了。他们的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些人可怎么办?他问出这个疑问后,苏漾想到了一个办法:“门向右边开的,可以挡住他们的视线后往左边走,反正也没有人通知我们必须在房间里待着。”
倒也是个办法,这种情况下他们聚集在一起只会平添嫌疑,许沁冲着雷朗扬了扬下巴:“那他呢?”
“没事,我有个主意。”柯顾招呼余孟阳过来,两人直接把坐在滚轮椅上雷朗推进了浴室,只有雷朗满脸的问号,这是要干什么?等布置完一切后,柯顾把浴室门关上。
“好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曾郁突然出声,眼睛终于舍得离开屏幕了,“通讯设备可以用了。”
许沁惊喜道:“这么快。”
曾郁比了个大拇指,示意许沁试一试。昨天之所以突然所有人的联系中断是因为曾郁发现他们的信号被人截取了,虽然只是一秒钟,但说明线路已经不安全了。考虑到他们处于暴露的风险中,曾郁果断地中断了通讯设备。
刚刚和柯顾苏漾他们说了一下情况,他这才知道估摸是他们知道有人把这件事捅给了战斧,所以在彻查这件事,说不准还发现了监控被篡改了。不过他现在用了虚拟定位,绕开了城堡的检测范围。
许沁打开了自己的耳麦:“听得见吗?”
耳麦里面传来了李肖然的声音:“嗯?耳麦恢复了?”
“嗯,郁哥说现在不会被监测到了。”
话音刚落,耳麦那头传来李肖然意味深长的“哦——”,许沁也迎来了八道齐刷刷的目光。
怎、怎么了?
曾郁搓了搓通红的耳根,扫了一眼看热闹的四人:“从设定上来说,这几天许沁是我的女伴,掩人耳目。”
“哦——”齐刷刷的声音惹得许沁恼羞成怒:“怎么了?”她指着苏漾和柯顾,“我不也管你们叫哥吗?”
“那你怎么不管孙贤叫哥呢?”
许沁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才嘟嘟囔囔道:“孙贤跟我年纪不差不多嘛。”
曾郁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求生欲作祟让他把那句“孙贤和我同年”的话咽了下去。
余孟阳又补了一刀:“也没见你叫我哥啊。”
许沁磨了磨后槽牙,将目光转向整个房间最正经的一个人:“柯哥,你说”
柯顾抬起头,想了想:“是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许沁有点懵。
“你叫我们是姓氏加称呼,但是你叫曾郁是名字加称呼。”
许沁顿时结巴了:“我、我没有叫过你顾哥吗?”她开始回想,还没等她想出结果,就听柯顾继续道:“如果你叫过那就更有问题了,你潜意识里把我们的的称呼分开,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你内心里是希望将我们区别对待的。”
耳麦那头的李肖然差点笑岔气,笑够了才说道:“你们小心一点,那个卡厄斯为首的女人撺掇战斧去找昨天给他们送照片的人了。”
“为首的女人?尼克斯?”
“不,宋甄的姐姐,Ada。”
苏漾顿时了然,李肖然的分析可不就是指出了推雅可夫下海的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这样开枪的越南人反倒未必是最后的杀人凶手,可推雅可夫下海的这个女人怎么都逃不了干系。所以此刻肯定希望找到一个替罪羊。
先不说卡厄斯会不会保她,就算真要保,面对战斧的战斗力还真未必能保得住。现在战斧还看在卡厄斯的面子上没有闹得太难看,如果真是一直都找不到人背这口锅,想必这些怒火总是要有一个宣泄口的,到那个时候Ada的下场想必不会太好。
苏漾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了,你们该走了。”屋外的喧闹声逐渐由远及近,苏漾估摸还有几个房间就到他们了。
这时候终于回过味来的许沁涨红着脸憋出了一句话:“那能说明什么问题?”
曾郁开口给许沁解了围:“什么都不说明,顺口而已。”
没想到柯顾却一反常态地不打算体谅他们,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明了一件事。”
苏漾这个时候已经把门打开了,柯顾用极轻的声音说道:“说明心意昭昭,再不明白的就是傻子了。”
落在最后的曾郁脚步一顿,他扭头看了一眼柯顾,柯顾又笑了一声:“我想特案组没有傻瓜才对。”
曾郁点了点头,说了两个词,但是没有发出声音。苏漾瞄见了,虽然他不会读唇语,但是他还是看懂了曾郁的话,他是在说——“多谢。”
等他们都走远了,苏漾这才将掩人耳目的门关上,这才发现半坐半靠在沙发扶手师兄似乎有些出神,或者说师兄从刚才开始就不是很对:“师兄,你怎么突然掺和起他们俩的事了?”
柯顾回过神来,没说什么,只是冲着苏漾勾了勾手。
苏漾不明所以,走上前几步后就被拉住了领带,下一秒就被师兄拽入怀中。
“师、师兄?”
“让我抱一会儿。”
柯顾一手环住苏漾的腰,另一手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头,苏漾虽然不明白师兄为什么突然这样,但还是安静地被师兄抱着,突然又觉得这样也挺舒服惬意的,温暖的怀抱,鼻尖能嗅到师兄身上浅淡的木质香气,耳畔是一下又一下坚实稳定的心跳声。
咚、咚、咚。
听着听着苏漾甚至多了几分睡意,早上起得太早,这会儿吃饱喝足有了困意。明知道在执行任务,明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值钱,但是他就是突如其来地想要任性一把,就这样赖在师兄身上。
柯顾的指头从苏漾的发丝间穿行,就像撸猫一样,理着他的发梢:“蹄蹄,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多管闲事了?”
“嗯。”苏漾的声音带着点鼻音,“看他们暧昧的样子也挺好玩的,情趣嘛。”
“曾郁是我们兄弟,许沁是妹妹,他们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不是他们非得在一起,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到最后总有一个人会伤心的。”柯顾低头在苏漾的头顶烙下了一个吻,“用时间去考验感情是最傻的事情,我自己经历过了,所以不希望我在意的人再经历一遍。”
苏漾久久没有作声,久到走廊外的脚步声停在了他们门口,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才抽了抽鼻子:“师兄,海风有点大,沙子进眼睛了。”
柯顾一愣,将把脑袋埋在自己怀里的小师弟挖了出来,捧着他的脸,两人凑得很近,柯顾轻轻地吹了吹苏漾泛红的眼睛,这一来,似乎沙子进得更里面了,眼睛似乎被沙子磨出了眼泪。
到底是什么样的沙子欺负了委屈巴巴的小师弟?
恐怕紧闭的阳台门能回到这个问题。
吹了一吹,柯顾在苏漾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在眼皮上落了下一个吻,扫在唇瓣上的毛茸茸的睫毛让柯顾的心底有些心猿意马。
天时地利人和。
原本规矩的领带从被柯顾勾上手的那一刻就不规矩了,扣子也被解开了,如果有英国人在这里,想必会发出一声感慨——相当不体面。
但门外的人却不体谅门内可能在进行不体面的事情,柯顾听见了一声:“门好像没有锁,我们进去吧。”
门就这样直接开了。
屋内看上去异常香艳的一幕让门外的人神色各异,有人不好意思地避开了视线,不过大部分人秉持着看戏的态度,口哨声频频响起。
柯顾恼怒地瞪着这些不速之客,整了整小师弟的衣服:“你们是谁?你们怎么进来的?”
叶菲姆没作声,他目光看着打头的Ada,刚刚就是Ada说的门开着所以他们才直接进来了,但显然Ada并没有做一个PnB。
Ada本能地用手挡住了呢子短裙的一个口袋。
柯顾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后挑了挑眉梢,眯起了眼睛。
Ada应该是用万能钥匙开的门,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城堡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不能得罪的,随便开罪一个很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但Ada却这么大胆,只有一个理由——
她不仅知道他们的身份,甚至知道给战斧通风报信的是他们,所以有恃无恐。
“卡厄斯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柯顾不客气地训斥道,“现在看来别说外出有生命危险了,在自己房间里都会有人闯进来,这样的安全程度也难怪会死人,怕不是被你们看不顺眼就干掉了吧?”
Ada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我们现在调查昨晚的事,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吃饭喝酒打德州。”柯顾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看着Ada。
“我是问你你在雅可夫死亡的时候在干什么!”Ada咬着牙道,仿佛恨不得生啖他们的肉,这下子柯顾更加确信她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但是你又没告诉我雅可夫什么时间死亡的。”柯顾无奈耸肩,“昨晚的时间这么长,我怎么知道到底是几点?还是你们得我报出我所有的行程才行?”
叶菲姆开口了:“不必了,我想进你们房间看看。”
柯顾竖起了自己的食指:“只许一个人进去。”
Ada因为紧张舔了舔干涩的唇,听见柯顾这个建议,恨不得跳了起来主动请缨,但叶菲姆比她更积极:“我去。”
叶菲姆一双鹰眸四处看着,他动作很快,几个重点部分扫了几眼但也没有下手翻,最后他停在了关闭的厕所门口。
苏漾倒吸了一口冷气:“别!”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叶菲姆已经拧开了把手,恐怕就算是他听见了苏漾的阻止他也会继续拧开。
但如果要问叶菲姆后不后悔拧开这扇门,叶菲姆是后悔的,并且想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厕所里雷朗被反铐着双手,身上捆着救险绳,他就像一颗粽子一样。这没有什么,叶菲姆见多识广,什么样癖好的人都有,但是像雷朗一身破破烂烂、被缚住手并且嘴上涂着夸张的烈焰红唇,浑身上下还散发着浓烈的百合香气,至少在俄罗斯是不多见的。
视觉冲击过大,叶菲姆陷入了短暂地宕机中,他迟缓地看向苏漾和柯顾,没想到这英俊的两个小伙子竟然有这样的癖好。
苏漾躲在柯顾背后怯生生地解释道:“他昨晚喝醉了闯进我们的房间,逼着我们这样绑着他,我们拒绝过的。”
雷朗:“……”
如果“你敢给我涂口红我就咬舌自尽”等同于“逼着师兄弟给他绑着”的话,苏漾的这句话确实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叶菲姆: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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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地下(二合一)
这个场景成功地震慑住了叶菲姆,于是大咧咧扔在浴缸里的西装也就没有人会去探究了。
看着他们离开浴室,苏漾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今早才发现他们的西装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布料上扎着细小的海藻,一时半会是折腾不干净。
但看战斧一副抄家的架势,所以柯顾想到了这个办法,比起去外面处理掉西装更好的办法。
毕竟有一种东西叫做灯下黑,结合雷朗这副模样,那堆堆在一起脏兮兮的西装是没有人愿意翻看的,嗯,感谢雷朗凭一己之力营造出一副纸醉金迷的之气。
也不知道其他人到底信没信师兄弟的说法,总之离开他们房间的人眼神都格外的暧昧。只有一个人除外,Ada的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战斧的人一走,雷朗就炸毛了:“你们要害死我了。”
“怕什么,他们又不认识你。”苏漾坏笑道,“难道里面有你暗恋的人?”
雷朗翻了个白眼,他可算知道了,什么叫做文人难养了,这心眼也就只比针尖大一点点,说不是报复雷朗是不信的。
“那个女人认识我,你们可算是把我害惨了。”
“Ada?”
“嗯哼,那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跟老头子对接的。”
“另一个男人是?”苏漾目不转睛地盯着雷朗。
雷朗却是不上当:“你们会不知道?”他歪着脑袋,宣布自己的决定,“本来我们是可以合作的,但是我宣布我们合作基础破裂,你们一点都不尊重盟友。”
“哦。”柯顾冷冰冰道,一点没有失望的表情。
苏漾手一摊:“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们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你千万不要为难自己,开心最重要。”
雷朗差点没被气死,一时半会没憋住话来,半晌咬着牙恶狠狠道:“你们不要后悔。”
“你应该感谢我们才对。”苏漾突然间换了一个口气,语重心长道,“你想想,Ada发现你跟我们厮混在一起,如果你衣冠整齐是座上宾的话,回头你怎么跟老头子交代呢?”他指了指雷朗现在的这副模样,强忍着笑意,“你这样还能解释一下。”
雷朗:“……”听起来有点道理……不对!要不是他们把自己铐起来,他根本就不会跟Ada打照面好吗!
差点被绕进去的雷朗放弃自我了,一脸的任人宰割。
不过苏漾也不是会为难人的人,见好就收,给他松了手铐用军刀割断了绳子:“你回去吧。”
雷朗气得鼻子都歪了,他这样连这扇门都走不出去好吗。
“要不,你让你手下来救你?”
“哪里的手下?”雷朗叹了一口气,“我跟你们说的可都是实话,我们老巢都被你们端了,树倒猢狲散,老巢都被端了。”雷朗抿了抿唇,“至少我手下是没有能够支配的人。”
这话意味深长,他手下没有,潜台词就是,那位教授手下还是有人的,而且是雷朗无法支配的人。
“借我阳台用用。”雷朗活动了一下筋骨,苏漾想起来他刚刚说他就住在他们的楼上,可怜的栏杆啊,苏漾为他们阳台的栏杆深深地鞠了一把同情泪,先是承受了他和师兄的体重,现在还要惨遭雷朗的□□。
终于,雷朗消失在了他们的阳台,苏漾打了个哈欠:“师兄,困。”
“眯一会儿吧,我等等叫你。”
苏漾点点头,他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把自己砸进柔软的被子中,随即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
等他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绵软的被子之中,屋内的点着一盏昏暗的灯光,苏漾撑起脑袋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宛如一尊雕塑的师兄。
“师兄?”
柯顾回过神:“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我睡了多久?”苏漾抻了个懒腰,“睡饱了。”
“没多久,一个多小时。”
苏漾一骨碌翻下了床,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
“师兄?你看什么呢?”
柯顾的面前放着一把钥匙,而此刻的师兄正对着钥匙出神。
“我在想,雷朗究竟是什么目的?是黑是白?是善是恶?”柯顾看不透这个人,如果说他能看出尼克斯心底藏着的善良,但他看不出雷朗的,玩世不恭的底下究竟是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对韩弈对那位教授似乎都有些敌意。”
柯顾举起了面前的钥匙,钥匙上面没有数字,而是画了一个五芒星。
“这枚钥匙,是我在浴室找到的。”柯顾神情严肃,“是在我们衣服中的袋子里发现的。”
“战斧的人来之前我为了避免遗漏东西在衣服里还翻了一遍兜,战斧的人没有碰过衣服,我也可以保证的是在我们给雷朗解绑后,他没有碰到过衣服……那这枚钥匙是谁放进去的?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嘶。”苏漾倒吸了一口冷气,闹鬼了。
拿着钥匙想不明白,苏漾回到了浴室,他仔细地看着地上的西装,并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他视线无意中扫向了椅背上挂着的绳子。
盯着绳子看了很久,苏漾皱起了眉头,一溜烟又回了客厅:“师兄,你快把我绑起来。”
柯顾抬头看着苏漾,看着小师弟满地找东西,随后拿起了之前亲昵时被扯到地上的领带,热切地看着自己:“师兄,你把我绑起来。”
柯顾的喉头滚了滚,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目光不自觉地热切了起来。
苏漾转身把自己的手并在一起,示意柯顾绑起来,柯顾非常听话地用领带将小师弟的手绑了起来。
“师兄,你跟我来。”
苏漾让柯顾跟着自己进了浴室,他则是坐在了之前绑雷朗的椅子上:“你看绳结是一样的吗?”
柯顾从之前的绮思中醒过神来,看着两个绳子,很明显,绳结的部分不一样。
但两个绳结都是柯顾打的,不应该会出现不一样的情况,真相已经昭然若揭了,他们割开雷朗身上绳子的时候,他手上的绳结并不是柯顾打的。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潜入了浴室,但是浴室就连排气口都没有,根本没有能够进人的地方。
那么答案很显然只有一个,手铐和绳索并没有束缚住雷朗的行动,在他们独自留雷朗一个人在浴室的时候,其实雷朗并没有他之后表现出来的样子,他甚至逃脱了绳索手铐的约束。看上去一个单方面的压制局面,但事实上却是他们再一次掉入了雷朗的陷阱。
只不过这一次陷阱之中似乎并没有荆棘毒蛇,而是一枚钥匙,一枚可以打开某扇门的钥匙以及雷朗的自白。
我之所以被压制是因为我愿意被你们压制,我之所以愿意被你们压制,是因为我只有被压制的情况下才能让你们放心,放心地从我这里获取你们想要的信息。
柯顾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一分为二的黑白转盘,他们站在了转盘的白边,而卡厄斯以及教授站在了黑面,而尼克斯和雷朗则站在了黑白中间那个不会转的中心点。
黑和白之间还有个灰色地带。
“师兄?我觉得那枚钥匙是雷朗放的,钥匙也许可以帮助我们。”
柯顾点点头,将钥匙握在手中:“我们现在可以去找一找这枚钥匙对应的是哪个房间。”
苏漾表示同意,不过有件更为紧要的事:“师兄,帮我把领带解开。”
没想到柯顾却笑了,摇摇头:“不行。”
苏漾一瞬间有些懵,为什么不行?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不行了,因为一双手拽住他的领口往怀中一扯。
嗯,是往师兄的怀中一扯。
被迫站起来的苏漾一个踉跄,鼻尖就撞在了柯顾的肩头上,酸酸的。
“师……”
“嘘,别说话。”柯顾勾起他的下巴,用舌头撬开了苏漾的齿间,双手扶着苏漾的腰,随后缓慢细致地解着领带打的绳结,“蹄蹄要有点耐心,领带很滑。”
柯顾的手掌穿过领带,和苏漾十指反向紧扣。
“蹄蹄。”
苏漾的脸红了,水蒸气就像是从脚底心一路上升到了头顶,嗡嗡嗡,他就像是一个烧开的咖啡机,沸腾且亢奋。
一吻完毕,苏漾浑身就就跟面条似的,手腕的束缚早就解开了,留下来的只有姜太公的鱼儿。
“我、我们……”苏漾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我们解决这个案子之后修个长假吧,不跟特案组的人,他们太柯南体质了。”
柯顾点点头:“度蜜月。”
度、度蜜月啊,苏漾的脸更红,想想就有点点害羞。
但终究留给他害羞的时间并不多,之所以许下一个蜜月之约,无非就是因为他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无论有多少冲动都得压抑下去。因为,今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
如果按照Cris强迫症的程度,真要出事很可能就在今晚的午夜零点。
揣着刻有五芒星的钥匙,苏漾和柯顾穿梭在城堡中,但遗憾的是甚至没有人知道这把钥匙是匹配哪个锁的。
他们当然不能直接问,而是问了一些耳根没“A”字纹身的侍者,说他们捡到了钥匙不知道是不是城堡里的。但是无一例外,都说城堡中的钥匙都是用数字进行标记的。
“五芒星……”
五芒星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自诩智商不低,观察力也过关的师兄弟罕见地陷入了困惑之中。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在城堡里,却和一个熟人狭路相逢了。
“柯。”林信舒看见他们很高兴,“你们要去哪里?”
“你知道城堡有哪个地方和五芒星有联系的?”
林信舒茫然地摇摇头:“什么是五芒星?”
苏漾一时语塞,见解释不清楚干脆掏出手机搜索了官方解释,刚想给林信舒看的时候就顿住了:“师兄,这里说五芒星在希腊神话中是大地女神的象征。”
又是希腊神话,这只是一个巧合吗?苏漾不相信,柯顾也不相信,如果真是巧合,那就是Cris最大的败笔。
“对了。”林信舒一拍自己的脑门,“瞧瞧我这脑子。”
“你知道自己脑子不好就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维克多幽幽地说道,气得林信舒脑仁更疼了:“我想起来了。”
林信舒一指维克多:“这家伙找到了你父亲和那些人质的信息了。”
什么!
这就像是天上掉下了馅饼,苏漾和柯顾都是又惊又喜。
“他看见了他们进到这个城堡里,但是跟丢了,而且小维每层都去了,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可能是还有些地方是我们去不到的。”林信舒笑笑,“至少证明他们确实来了,而且看起来气色都不错。”
柯顾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虽然他确实和父亲关系浅薄,但是也并不希望他出事。
找不到人……苏漾摆弄着钥匙眯起眼睛,有哪里是他们去不到的呢?或者说会被他们忽视的地方呢?
还有这个五芒星,究竟和大地女神有没有关系?如果有的话,这个钥匙又是开哪里的门呢?
“要不要去我房间,我请你们喝酒。”林信舒一贯的少爷做派,手插着口袋,给他们介绍着酒,“意大利的葡萄酒很出名,这附近就有个酒庄,酒庄的主人热衷于葡萄酒,他送了我两瓶酒,一起尝尝怎么样?”
葡萄酒……
酒庄……
苏漾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举起了钥匙,找到了最大的一种可能性:“有没有可能这个要钥匙就是拿来关押人质的?且维克多在他们进入城堡后没有找到他们很可能是因为他们住宾客不会去的地方,而且五芒星象征着大地女神,如果这个判断没错的话,这个房间很可能就是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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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的话还会写师兄弟度蜜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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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盟友
地下……
柯顾一哂,小师弟能从酒庄联想到地下思维也是够发散的,不过他也想起了一件事:“小师弟,你还记得昨晚……”
当然记得,简直永生难忘。
至今苏漾的嘴巴里还残留着海水的咸腥,海水倒灌鼻腔的酸涩感依然挥之不去,更别提有个人在他们头顶被枪击后推入海中,昨晚的那一幕一帧一帧在苏漾脑海中留存着。地下……要说有哪里是他们知道但是没有去过的,就是那个内凹的港湾,考虑到他们势单力薄没有去冒那个险。事实上,他们昨天离开之后就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