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其实他们也就带了几套换洗的内衣裤外带睡衣,随时可以扔掉的,当然他们行李箱里还带着绝对不能扔掉的东西——充气式救生艇。
这是他们原本计划保底的逃生方案,相比于空旷的陆地无处可躲一打一个准,他们果断选择了大海。但是考虑到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质,外加上这个气温下哪怕是会游泳的人都有可能命丧大海之中,所以他们虽然提前准备好的快艇也安排好了接应的人,也担心在最后会不会出现其他变故。
而李肖然的箱就不一样,里面有一把XY9近程高精度狙击□□和一把Tac-50远程狙击□□的零部件,苏漾曾经见识过李肖然能够在25秒种内组装一把□□。曾郁虽然枪法也好,但是这次的行程中他负责技术所以包里是他从不离身的电脑。
至于手·枪原本都放在防扫描的箱子里,但是既然允许带在身上,加上刚刚一场风波,所有人都把枪放在了身上。
他们原本不知道该从哪里上楼的,但是当他们往大厅方向走的时候,有一个侍者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是去三楼对吗?我带各位去吧,请跟我来。”
随后侍者带路,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很快侍者将他们带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在孙贤想跟着曾郁走进去的时候,侍者突然拉住了他:“你跟我学,作为侍者不能走在客人前头。”
随后他拎着许沁的行李箱放在了曾郁走进去的房间:“这位小姐,您是跟这位先生一起的对吧?”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怔了几秒,随即李肖然意识到了问题:“奥罗拉是你们的人?”
侍者微微一笑:“先生,我只知道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手机都保管不好,那这个人是不可信的。因为,有时候无能就是一种原罪。”
孙贤虽然经常自嘲自己没有他们智商高,但他丰富的卧底经验,反应速度比谁都快,对着许沁施了一礼:“是我唐突了,美丽的小姐您这边请。”
许沁见李肖然轻轻点了点,随即跟着曾郁走进了房间,在她关门的瞬间,侍者又补充道:“现在已经开宴了,各位不如在八点半舞会开始再出席更合适。”
而其他人也都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只留下孙贤和侍者两个人,孙贤冲着侍者微微一笑:“您多指教。”
而跟周铖进了房间的李肖然,关上房门后一言不发地走到床边,看着外面仿佛裹藏着罪恶的黑夜,脸色变了。
他们被彻底耍了。
为什么他们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是因为在他们和阮翰音分开后,他收到了阮翰音的短信,上面说计划有变,让孙贤先跟他们一起活动,其他的侍者会安排。他没有多想跟着侍者安排的走了,没想到从阮翰音那里就出了纰漏。
而侍者虽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也没有否认,再结合侍者后面说的话,很可能的情况是奥罗拉盗用了或者复制了阮翰音的手机卡。而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引诱他们到一楼的房间里。
“小然,冷静点。”周铖的手按在了李肖然的肩头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李肖然摇摇头:“是我大意了。”
“不是因为你粗心,是因为敌在暗我在明。”周铖揽住李肖然的肩头,“冷静一下,想想这个人目的是什么,这个人大费周章折腾我们一圈一定是有她的用意。”
李肖然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人的用意已经呼之欲出了。她并非要害他们,而是在帮他们,但李肖然并未感到高兴,因为这样大费周章的帮助还蕴含着另一个信息——这个人想要利用他们达成她的目的。
……
宴会厅的乐队响起了欢快的曲目,侍者将长桌撤开,四周摆上了自助的甜点和酒水。
舞会开始了,有几个人不着痕迹的进了场融入了这场舞会。
但有人注意到了:“他们来了。”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现在才到吗?可惜了,让他们逃过了一劫。去查查,他们之前去了哪里。”
“是。”
过了一会儿这人又回来了:“老师,他们之前是被尼克斯小姐关了起来。”
“哦?”苍老的双眸闭了起来,再次睁开时闪过了一道光,“叫她过来。”
很快,门再次开了,不同之前的沉闷,这一次来的人脚步轻快:“爸爸,您叫我吗?”
听见她的声音后,冷酷的目光中闪过了一道柔和:“你过来。”
“嗯!”
“你看看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认得啊。”尼克斯赌气地嘟起了嘴,“爸爸,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请了他们呢。”
“你们以前认识?”
“以前不认识,昨天认识的。”尼克斯扁了扁嘴,“他们欺负奥罗拉,所以我就饿了他们几个小时,算是替奥罗拉报仇了。”
“这样。”
“爸爸,你就不能把他们赶出去?替奥罗拉报仇吗?”
男人轻笑了一声:“爸爸知道你护短,但奥罗拉是个靠不住的人,你聪明但是要更心狠一点,明白吗?”顿了顿又道,“你要是不喜欢他们,就拿去练手吧。”
“真的吗?”尼克斯又惊又喜,拉着男人撒了好半天的娇。
直到她离开房间,叫男人“老师”的青年送她出来,在门关上的瞬间尼克斯天真无邪的声音就冷了下来:“要是让我再听到你嚼我的舌头根,我就把它们切下来下酒,知道了吗?”
副手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看着尼克斯白皙而窈窕的背影,内心升腾不起任何遐思,只有一片深入骨髓的恐惧,他相信她在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吗?前文说过的,在希腊神话中,Nyx(尼克斯)就是Chaos(卡厄斯)的女儿,夜之女神。
奥罗拉是尼克斯的人~
至于尼克斯的属性大家自己去猜吧~其实她的真实身份前面的案子里提到过的,不知道有没有人能联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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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德州
“空气里都是金钱的味道。”苏漾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无趣。”
“这种聚会本来就无趣,不好吃,也不好玩。”柯顾揽着苏漾的腰,“那边有几个心理学家,要不要去看看?”
苏漾挑了挑眉梢,跟着柯顾走了过去。
那几个学者正坐在赌桌边玩德州,有人看见了柯顾:“你不是那个……”
柯顾微微一笑,用英文答道:“希尔博士好久不见,我们之前在ECP上见过,我的导师是瓦伦先生。”
苏漾愣了一下,ECP是指的欧洲心理学大会,他记得师兄指的那一年的大会也是在意大利举办的。
“对对对,你是瓦伦的学生,我记得你叫柯。”
柯顾点点头和这位希尔博士握了握手,随后对苏漾介绍道:“这位是希尔博士,国际着名的心理治疗专家。”
“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弟,苏漾。”
苏漾对着希尔博士施了一礼,用流利的英语应道:“您好,久闻大名。”
希尔博士没有见过苏漾,原本只是客套一下,但是当苏漾说出后面的话后,他脸上的热切程度变深了,苏漾接着说道:“我拜读过您在2015年ECP上发表的论文,虽然当时没能在场,不过当年ECP也是在意大利举办的,现在与您相见也算是缘分。”
希尔博士的笑容一下子变得陈恳起来,邀请着柯顾和苏漾两人坐下:“要不要玩一把?”
德州扑·克啊,苏漾内心叹了一口气,他最不喜欢玩的就是牌类了,累脑子,但是想打入他们自然是不能推却的。
“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玩得不好,各位多见谅。”
倒是柯顾听见了苏漾的话,眉梢一跳,意味不明地挑了挑唇角,和原本想要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苏漾换了一个位置。
众人看在眼里,都有些了然。德州是顺时针发牌,苏漾和柯顾换了一下位置,苏漾就变成了柯顾的下家,而且柯顾取代苏漾坐在了这一盲注的位置上。也就是说,这一轮的苏漾是个对于新手小白来说的安全位。
第一轮苏漾显得懵懵懂懂,他完全跟着柯顾打,柯顾跟他也跟,柯顾弃他也弃,在第二轮的时候苏漾就宣布了弃牌,将手中的牌交给了荷官。
但在交牌的瞬间出现了一点意外,苏漾手一抖将其中一张牌落在了牌桌上,虽然苏漾眼疾手快地将那张牌翻扣在了掌心中。
登时有位蓄着胡子面部线条硬朗的老头举手,他是位德国研究社会心理学的霍夫曼教授:“申请亮牌。”
这是德州的规矩,虽然弃牌的时候不能亮牌,但是一旦出现像苏漾这样的意外,存在有选手看到牌面的情况,即可以要求亮牌。
苏漾显得有些无措,柯顾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用那么紧张,随后低声在他耳边解释这样的情况。
荷官将苏漾掉落的那一张牌翻开亮在众人面前,大家面面相觑,此刻公共牌的牌面分别是红桃3,方片黑桃A,梅花4,梅花3。
而苏漾手中掉落的那一张牌正是一张方片3。
在场上已经有两张3的情况下,苏漾的牌面并不小。
这样的牌面竟然这么早弃,众人虽然都很有涵养的没有说什么,但是眉眼中已经带上了得意,并且内心已经对苏漾下了一个定义——Fish,菜鸟。
而这边的听着柯顾耳边教学的苏漾频频点头。
因为苏漾暴露了底牌,所以这一局僵持了一直打到了最后一轮,最后获胜的是那个要求苏漾亮牌的霍夫曼教授,他主动翻了牌面,众人这次看向苏漾的表情又变了,苏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多了一个标签——幸运儿。
因为这位霍夫曼教授的牌面是两张A,即便苏漾没有弃权,最终也不可能赢过3A的牌面。
第二轮开始的时候,苏漾明显谨小慎微了许多,而且他运气是相当不错,这一局大家手中的牌都不太好,他用一对K,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不过也因为大家牌面都不太好,下的注也小,苏漾又不敢下注所以赢得的筹码并不算多。此刻,场上的局面苏漾的筹码仅此于教授的筹码。
第三轮比赛同样平淡无奇,苏漾第一轮就弃牌了,而最后的赢家是希尔教授,他以同花顺赢得了这次的胜利,不过因为苏漾和柯顾的早早弃牌,所以场面上的人都变得谨慎了很多。希尔教授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苏,你运气真好,这是不是就是新手光环?”
苏漾有些羞涩:“没有没有,我是真的牌不好。”
坐在苏漾对面的霍夫曼教授轻笑了一声,笑容间有些轻蔑:“年轻人,玩德州是需要勇气的。”
苏漾挠了挠头发,“嘿嘿”笑了两声:“我输了可都算我师兄的,玩玩就好。”
而第四轮苏漾一反常态一直仅咬着针对他的霍夫曼教授,最后场上只剩他们两个人了,最终霍夫曼教授抿了抿唇后选择了弃牌。
苏漾赢了不少筹码,而那位霍夫曼教授对着他扬了扬下巴:“年轻人,把你的牌给我们看看。”
苏漾眨眨眼,希尔教授拦了一句:“你有权利不亮牌。”
苏漾冲着希尔教授笑了笑:“谢谢您,不过没有什么不能亮的。”
随后苏漾将自己的牌面亮了出来,他手中的是一个K和一个J,和公共牌中有Q、10、9,而且是最开始的三张牌,也就是说苏漾之所以咬这么紧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赢面,虽然不是同花顺,但怎么说呢,苏漾的运气也是太好了一点。
霍夫曼教授看了他一眼:“年轻人,运气不错,不过还是那句话,德州不是一个靠运气的游戏。”随后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这几把太无聊,玩完这把后你们玩,我现在走了。”
希尔教授耸了耸肩,只能看看柯顾,让他别在意,这人性格一直都有些孤僻。
第五局开始的时候,公共牌面是黑桃A,黑桃10,红桃9,没有人弃牌,第二轮的公共牌面是黑桃J,柯顾和其中的两个人选择了弃牌,第三轮的公共牌面是黑桃Q。
众人皆哗,如果说这里有人有一张K或者是8,那就是顺子,如果有人有一张黑桃K还有一张黑桃9,那就是最强的牌面。
霍夫曼教授得意地笑了笑,推出了自己1/2的筹码,因为筹码太多到第四轮的时候就已经只剩下希尔教授、霍夫曼教授、还有另一位美国来的女教授以及苏漾。
霍夫曼教授将自己剩余的筹码又推出了1/2,美国教授和希尔教授权衡再三后选择了弃权。
苏漾跟了,于是他们进入了第五轮,这下霍夫曼教授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
霍夫曼教授审视着苏漾的表情,谨慎地将自己剩余的筹码推出了1/2,但苏漾却笑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将所有的筹码都推到了奖池之中,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单词:“All。”
希尔教授忍不住“wow”了一声。
所有人都在看着两人的表情,霍夫曼舔了舔自己干涩的薄唇,他透着精光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苏漾,但是他只看见了诚恳。
联想起苏漾的好运气再想到了他前几局的表现,霍夫曼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他的牌面,德州需要勇气,但是更是策略,明知道必输还要押上全部赌注是最幼稚的举动。于是在长久的考虑下,霍夫曼选择了弃牌。
荷官将奖池中所有筹码都放在了苏漾的旁边,看着苏漾笑眯眯的样子,霍夫曼敲了敲牌桌:“亮亮你的底牌。”
苏漾耸了耸肩,大方地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霍夫曼教授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这个根本不是同花顺!”他甩出了自己的牌面,一张8,一张7,不是同花但是是顺子,所以他才自信满满地一直加注。
苏漾奇怪地看着他:“我从来也没有说过我是同花顺啊。”他的手底下是两张跟公共牌完全不搭界的牌面——3和4。
霍夫曼教授犹如被从天泼了一盆冷水:“你这是耍诈。”从头到尾苏漾没有任何赢面,但是他却诈得自己弃了牌。
“不是教授您说的吗?”苏漾笑了,缓缓道,“德州从来不是一场靠运气的比赛,也许你忘了一件事,我也是心理学专业的。”
希尔教授先是一愣,瞬间大笑了起来,他生性不羁,当场指着柯顾笑道:“他可不是什么Fish,你们一开始就商量好的?”
从苏漾说自己不擅长德州开始,他们就走入了一个陷阱,而柯顾专门拉着苏漾换了一个座位以及后续苏漾手抖掉牌,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放弃了相当好的牌面,并且柯顾还在他耳边不停地授课,所有人都产生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那就是苏漾不会玩德州。
殊不知,柯顾当时低语的内容是——“蹄蹄,别把他们欺负得太狠了。”
而大家之所以认为他运气好,也是因为苏漾在不会打的基础上还及时止损并且赢了牌。
牌桌上最讲究运气也最忌讳讲运气,因为这个所谓的“新手光环”也让霍夫曼这样自大但谨慎的人陷入了思维的陷阱,他认定了苏漾不会撒谎,所以在他眼中苏漾之所以敢“ALLIN”是因为他拿到了绝对不会输的牌面。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希尔教授打了个响指叫了一个侍者过来:“苏,我请你喝一杯。”
苏漾笑着和希尔教授碰了碰杯,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几道盯着自己后背的目光离开了他的身上。
果然,这个舞会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Fish:在德州扑·克中一般指代新手小白玩家,菜鸟。
德州扑·克的牌面规则很简单,就是玩家手中的两张牌和公共牌的五张牌组成的组合,对比大小。但是因为游戏加入了下注规则,所以其实是一场博弈类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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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血书
苏漾知道有人盯着他们,柯顾也知道,但是他们依然不动声色地继续和这几位教授聊天。
“希尔教授,您怎么会出席这个宴会?”
希尔教授的脸上划过一道尴尬,不过他并非是个爱面子的人,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柯顾对他的印象还可以,而且全场的人中这并非柯顾唯一能说得上话,但选择他为突破口也是因为希尔教授这一特性。
希尔看了看问问题的苏漾突然笑了:“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得告诉我,你刚刚是怎么算计的霍夫曼的?”
苏漾眨了眨眼,倒没想到希尔对这件事感兴趣,他点了点头。
希尔清了清嗓子,说了一个让苏漾和柯顾都跌破眼镜的原因:“穷。”
一直听他们聊天的美国女教授也被逗笑了,她把椅子挪过来了一点:“希尔你还是老样子。”
希尔教授冲着她挤了挤眼睛:“毕竟我不如卡洛琳你魅力无边。”
听两人说话的方式听得出两人关系不错,倒是苏漾有些错愕,他想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女人是谁了。他虽然过目不忘但是对于外国人还是有些脸盲的,尤其是化了妆的女人,他实在是没啥辨识力,但是当希尔教授叫她卡洛琳的时候,苏漾想起来了她是谁了。
这位全称应该是叫“卡洛琳·布朗”,而她也确实如同希尔教授所调侃的那样魅力非凡,据苏漾所知和她学术水平齐名的是她的绯闻水平,她是位在犯罪心理学上面相当有天赋的一位学者,年少成名,师从名师,以开创大胆的思维方式而闻名。而她的绯闻对象横跨政、经、娱三界,她出现在娱乐周刊的频率可能比她出现在学术周刊的频率多得多,而她也并不避讳这些,和上流社会的名媛以及时尚圈都颇有些交情。
但是这个学术界里混得没有人会轻视这位女性,头脑天赋手腕三者相结合的人,想必没有人敢轻视。
“布朗夫人。”苏漾对着她礼貌一笑。
卡洛琳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柯顾也不禁笑了,清了清嗓子。
苏漾面对突如其来的翻车顿时无所适从,难道他记错了?
“小可爱。”卡洛琳冲着苏漾眨了眨眼天蓝而深邃的眼睛,“我现在是珀西夫人了哦。”
苏漾又是一怔,就听见柯顾在他耳后轻声道:“珀西夫人上个月刚举行的婚礼,珀西先生是位商界大亨。”
“嗯哼。”卡洛琳摇摇手指,“应该说,他是位商界野心家。”
这下连柯顾都怔愣了,卡洛琳竟然听得懂中文?
卡洛琳见他俩错愕笑得更开心了:“我听得懂一点,但不会说,谁让我的初恋情人是中国人呢。”
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瓜苏漾和柯顾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意思,没有特殊情况还是远离这位卡洛琳,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结果天不遂人愿,正当苏漾下定决心的时候,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张散发着淡香的名片:“我住212,晚上来我房间玩玩吗?”
随后卡洛琳看着柯顾黑如铁锅的脸“噗嗤”一乐:“当然,还有你。”卡洛琳把另一张名片直接塞到了柯顾胸前的口袋中,随后拍了一拍:“放心,我可不会吃了你的小宝贝。”
这下轮到苏漾黑脸了,卡洛琳看看苏漾看看柯顾哈哈大笑,起身抓起放在一旁的手包,走了两步后还扭头冲他们抛了一个媚眼:“千万别忘记哦。”
随后她就拖着缀满碎钻的鱼尾裙摆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苏漾抬手开始在柯顾的胸口蹭了又蹭,直到柯顾的身上没有那女人浓烈的玫瑰香气。
“哈哈哈,看来卡洛琳很喜欢你们。”希尔教授在一旁看得是津津有味。
苏漾苦着脸:“您别逗我们了,怎么都看不出她喜欢我们。”
“诶,卡洛琳这个人,你别看她看上去浪荡不羁,其实骨子里有着学者的古板。她愿意跟你们开那么多玩笑,是喜欢你们才这样的。”希尔教授指了指眼睛,“卡洛琳这双眼睛在我们这里可有一个称谓。”
“什么称谓?”
“墨提斯之眼。”
苏漾了然,看他明悟的样子,希尔教授有些如获至宝:“你竟然对希腊神话也有涉猎?”
苏漾干笑了一声,心说,如果不是为了来这里他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希腊神话中神只的名字:“我们受卡厄斯之邀,总得知道一二。”
希尔教授的脸色陡然变了,一时间犹疑不定,但看苏漾和柯顾两人坦荡的模样,将声音压得极低:“你们,受卡厄斯之邀来的?”
苏漾不答反问道:“希尔教授不是吗?”
希尔教授目光凝重下来,盯着他们审视了良久,突然笑了:“坐了这么久闷不闷?去阳台吹吹风吗?”
苏漾和柯顾依言跟着他一起到了阳台,举行舞会的地方是在一楼和二楼的中间层,阳台离一楼很近,看着近在眼前深不可测的大海,苏漾不免升腾起了一股凉意。
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这四面楚歌步步为营的寒凉。
苏漾和柯顾都没有说话,他们看着把他们叫出来的希尔,希尔教授半晌终于没挨过他们的注视:“我之前并没有说谎,我来是因为研究经费短缺。我拿的并非卡厄斯的请柬,或者说这里能拿着卡厄斯请柬的我敢说不足百分之一,但是这里至少有一半的人是冲着卡厄斯来的。”
希尔教授的话中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苏漾又惊又奇,原来不是所有人都是拿着卡厄斯的请柬来的?原来卡厄斯的请柬还是这么一个稀缺的存在。
“我不知道你们对于卡厄斯有多少了解,对于学者和科学家来说,卡厄斯就代表着庞大的研究经费,据传说卡厄斯常年招揽一些心理学家和科学家,卡厄斯给他们提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研究经费。”希尔教授一哂,“当然,这只是传说。”
“那希尔教授也是为了卡厄斯而来的吗?”
希尔教授的脸色沉重了下来,他摇了摇头:“不,我来只是为了博得一些机会,但我不是为卡厄斯而来的。”
“为什么?”一直沉默的柯顾开口了,他看着面前这个看着一团和气的圆脸教授,“您不是缺研究经费吗?”
希尔教授沉默了良久,自嘲地一笑:“但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冒险精神,我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我虽然和卡厄斯没有接触,但是我有一个学生……或者说那是我曾经的学生,他毕业后跟着我当我的助教,他说,我不配当他的老师,后来他就投奔了卡厄斯。”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希尔教授的笑容有些发苦:“他说,他在这里看见了真正的神明,他不再甘心当一个普通的凡人。”
神明……倒真有点符合卡厄斯的调调。
“后来呢?”苏漾追问道。
“后来,我收到了一封信,没有署名,上面写了一句话——老师,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神明。”
“那位学生现在在哪?”苏漾和柯顾异口同声地问道,也许这是一个打入过卡厄斯组织的人。
希尔教授摇了摇头,他看向城堡外的无边黑暗,海浪拍碎了一块岩石,浪花裹挟着碎石一切又重归短暂的平静。
“希尔教授?”
“警方没有给立案,但我想他也许已经死亡了。”
“为什么?!”
“因为……”希尔教授扶着石栏的手缓缓地攥紧了,“那是一封血书。”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有人想约蹄蹄?!
师弟:有人占师兄便宜?!
卡洛琳:哎呀,小孩子还是不要那么淡定比较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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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纹身
“血书……”
苏漾抿了抿唇:“希尔教授,您还有别的线索吗。”
希尔看了看他们俩:“你们俩想查卡厄斯?”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们还年轻,卡厄斯就算不是神只,那也是个庞然大物,不是你们能动得了的。”
苏漾和柯顾都没有作声,希尔是好心,而且他们不能透露太多把他也牵扯进来。
几人又聊了一句,希尔教授显得有些疲惫:“果然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见。”
“明天见。”
三人走出阳台,原本是要各自离去的,但是他们脚步顿住了。
希尔教授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们面前的三个人。
三个人装扮各异,但柯顾看出了他们的身份,他上前一步挡在了苏漾的面前。
“呦,看来你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的。”说中文的是个亚洲面孔,但柯顾却知道他并非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人:“山·口·组。”
苏漾的瞳孔猛地缩紧,山·口·组,日本最大的黑·帮。
那旁边这两个人,苏漾虽然不认识但心底有了猜测,那位浅金色短发皮肤雪白皮衣皮裙打扮的应该是个俄罗斯人,联想到柯顾之前整理的资料,这位很可能是俄罗斯黑·帮——战斧的人。
而另一个小臂花臂,鼻子耳朵都穿了环,哪怕穿着西装整个人显得放荡不羁,西装里面的衬衫干脆只系了几个纽扣,露出了胸口的纹身。
这人……
苏漾正在评估这人用英语说道:“上次让你逃了,这次跟我们走一趟吧。”
上次……是说师兄回学校的那次吗?!
但万幸的是三个人并不是一致的立场,三人都互相用挑衅的目光看向彼此,谁也不肯退一步。
“苏,你们这是……”
“希尔教授,抱歉,牵连您了,不过……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躲就能躲得了的。”苏漾回头冲希尔教授笑了笑,随后走出了柯顾的身后,上前一步和他并肩站着。
柯顾轻轻摇了摇头,但苏漾却拍了拍他的胳膊,用中文说道:“麻烦,借个路。”然后他将这句话,用英语、俄语和日语重复了三遍。
柯顾看着围着他们的这三个人错愕的目光,强忍着笑意,小师弟倒没有精通俄语和日语,但是他记得那时候他们做旅游规划的时候,专门研究过这些日常的短句,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不用也就忘了,但是在小师弟这里,不存在忘记这件事。
那位俄罗斯女人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背后传来了一声:“小姐,小心一点。”
她转头就看见一位侍者,或者说不能说是单纯的侍者,他的后耳根处有一个大写的A字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