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爱着你,不管是亲密无间的亲子关系,还是严厉有序的亲子关系,所有人都会告诉你,不管他们的爱说不说得出口,但如果世界上只剩一个人爱着你,那这个人一定是你的父母。”苏漾挑起一抹和蒙筠相似的讥诮表情,“如果当有一天父母都说你错了,都说你是他们的耻辱时,你真的还能坚持自己没有错吗?”
蒙筠沉默了,就连许沁也都陷入了沉思,虽然她不曾遇见过这样的问题,但她也不禁扪心自问,如果有一天就连她的父母都毫无回旋余地地说自己错了,她真的还能坚持那个选择吗?
苏漾喝了一口水,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喝了这口水后他握着矿泉水瓶的指尖还是在颤抖着。
蒙筠看在了眼里,重重地闭上了眼睛,苏漾说的她怎么可能不懂呢?母亲的冷眼,继父的不屑,妹妹的傲慢,她说她不在意,但她知道这是她永远的心病,哪怕这些人死了,哪怕她死了,她都可能带着这个病长眠。
“后来呢?”蒙筠吐出了一口浊气,“后来你怎么走出来的?”
“我告诉自己,我没有错,是他们错了。”
“真爱无敌。”这个答案在蒙筠的意料之中,却又让她失望,这不是她能够找寻的药方,苏漾的幸运在于他在拥有爱人能力后才被他的世界抛弃,幸运的是他爱的那个人并没有抛弃他。但蒙筠不一样,她在拥有爱人能力前就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但出乎蒙筠意料的是,苏漾告诉了一个她从未想过的答案,他说:“我告诉自己的不是我父母错了,是那些人错了,那些传颂着父母会无条件爱着自己孩子的人错了。世界上没有千篇一律的好人,为什么就一定会有千篇一律的好父母呢?总有一些人不是这样的,如果你能接受世界上有黑有白有灰,为什么不能接受世界上有爱着孩子的父母,就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呢?”
蒙筠怔住了,她就像个洋娃娃,此刻只有眨眼睛的能力。
“如果这本来就不是所有人都会拥有的东西,为什么我不能接受自己没有呢?”
蒙筠看着苏漾,突然开口提了一个奇怪的请求:“我想喝口水,可以给我解开手铐吗?一只就行。”
苏漾使了一个眼神,一旁站着的辅警给她倒了一杯水,解开了她右手的手铐。
只见蒙筠没有喝水,而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眼角的胎记,扯住了那块胎记,用力地撕了下来。血随着这块皮子的被掀掉,渗了出来,但奇怪的是,不是涌只是渗。胎记底下是块愈合过的疤痕,蒙筠的举动就就像是撕开一层结痂,让曾经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叫医生上来。”
蒙筠却摆摆手:“别叫,我想感受一下这样的疼痛,我都快忘记疼痛的滋味了。”
于此同时,警局对面高楼的一个人捂住了耳朵,随后他不解地皱起眉头,最后收起手中的枪,快速将枪拆成了部件收到了随身携带的琴箱中。
而一直瞄准他的人也松了一口气,按响对讲机说道:“危险解除,都跟着他。”
“呼。”他有些脱力地收起狙·击·枪,退出射击点后直接靠在了墙上。
旁边的人递过来一根烟:“头儿。”
李肖然接了过来,咬在齿间,见孙贤要给自己点火,摆了摆手,声音囫囵着:“答应你铖哥的,要戒烟。”
“头儿,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李肖然摸了摸枪管,“太久没摸枪了,手抖。”
随后李肖然将烟别在自己的耳后,拍了拍孙贤的肩膀:“以后这种事就让你们年轻人做了,老了。”
孙贤惊了:“头儿,你又想挖坑给我跳!你哪里老了?!”
李肖然抬手看了看时间:“这才一个小时,苏漾就让一个亡命之徒撤退了,不服老不行啊。”
李肖然没有去参与蒙筠的审讯是苏漾安排的,苏漾特地安排了一个让蒙筠放松警惕的搭档,虽然他不知道苏漾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单听苏漾的审讯提纲,他觉得这是一件基本上不可能成功的事。不过幸好他没去,因为他在看窗外想事情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正对着特案组办公室的狙·击·手,没有时间惊慌,他迅速做出了反狙击的部署。
不过曾郁通过望远镜告诉他了狙击手的身份,是个曾经从他们手中顺利溜走的一个人——雷朗。
而此刻的苏漾正疾步走在走廊上,他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他已经从蒙筠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胎记,大学时曾消失的那半年,她为什么不老,以及很多他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而苏漾身后的那扇门里。
“走吧。”负责押解她的警察上前示意蒙筠该起身跟自己走了,却见蒙筠抬头冲自己笑了笑:“你知道我老师最有天赋的学生是谁吗?”
“苏警官说是你。”
蒙筠摇摇头,她看了一眼刚刚放在苏漾面前的那个矿泉水瓶,笑了,眼角竟然有了几丝纹路:“你错了,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之前苏漾和师兄去见那个退伍军人的时候,有人在高处盯着他们,那个人就是蒙筠。
从第一句话开始,苏漾就给蒙筠挖了一个坑,没有谈心和倾诉,每句话都是苏漾精心设计过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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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彩礼
“苏警官要去哪里?”体格结实的鲍康挡住了苏漾的去路。
苏漾抬起眉梢:“跟你有关系?”
“你怎么说话的?”鲍康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脸上还带着初出茅庐的青涩,被苏漾的态度激怒,剑眉高竖。
“我怎么说话?”苏漾整了整身上的防弹衣,“我出任务,他拦着我,不是我组长不是我领导,我犯得着跟他交代去向吗?”随后他抬头看着出头的愣头青,“泄密了算你的?”
愣头青脸登时涨得通红,他不是不知道苏漾,但是他刚毕业来局里才两个月,只知道这是特案组的,偏向文职,也看过苏漾和柯顾两个人有时候会打打闹闹,局里的风言风语他也听说过,似乎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苏漾气质温和,柯顾气场凌厉,再加上金灿灿的履历,他一直觉得苏漾是借了柯顾的关系才进的特案组。
但现在他却被苏漾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他跟着督察组才知道这个人根本就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苏漾就是一柄匕首,只是他从前被远观时错以为是个玩具刀,有心想替鲍康挣个面子,但是能力不及,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能走,我要接受调查。”
“我已经申请你要回避了,就算调查也不是你调查我。”苏漾声音如同冰水中淬出来的一般,冷冷冰冰。
鲍康想说什么,他其实想好了很多说辞,但是迎上苏漾冰冷至极的目光,竟然……畏缩了。
犯不上,犯不上。
光脚不怕穿鞋的,鲍康是想为哥哥出口气,但是也没打算把自己搭进去。而且他也不是没有一点判断力的,这件事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想把特案组,把柯顾和苏漾钉死是不现实的。
于是鲍康最后咬咬牙,忍住了。
苏漾趁胜追击,他压根没打算搭理这两个人,逞口舌之快无助于案件,犯不上浪费这个时间。不过苏漾虽然一心想争分夺秒,却在警局大门口被拦住了,而这个人他不得不驻足。
“你怎么来了?”苏漾停下脚步,把他拉到了一旁。
“你管我。”
苏漾无奈望天,这个对话着实不符合他们的年纪,极其幼稚,正想把他打发回去,手中就被塞进了一个硬卡片。
苏漾低头,只见手中被对面的男人塞了一张银行卡,苏漾不解地蹙起眉头:“你这是?”
“密码是我……我哥的生日,不够再跟我说。”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苏漾一把拽住了他:“柯耀庭,这是什么意思?”
柯耀庭顿时恼羞成怒,他压着嗓子道:“我知道他出事了,在里面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你拿着,需要打点的地方……”
“柯耀庭。”苏漾的声音先是严肃,可想明白柯耀庭的用意后,心却软了,声音也放缓了,“卡你拿回去,你哥会没事的。”
柯耀庭一脸的不相信。
苏漾瞄了一眼李肖然的车已经在等他了,没时间跟柯耀庭解释太多,只道:“公司你好好管着,别和那帮人再有牵扯,别让你哥再操心。你父亲会没事的,你哥也会没事的。”苏漾指了指自己的警号,“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被人陷害还坐以待毙的。”
柯耀庭盯了他许久:“嗯,我知道了。”
“卡你——”苏漾还没说完,柯耀庭已经转身扬长而去:“卡你拿着,我哥这些年也没问家里拿过钱。但他本身就有分红,这些年的分红都在这些卡里,就当柯家的彩礼了。”
苏漾看着手中的“彩礼”顿时哭笑不得,什么彩礼?他……他也没说要嫁呢。
反、反正师兄还没求婚呢。
柯耀庭离开后,苏漾一路小跑上了李肖然的车:“走吧。”
“怎么?你小叔子找你麻烦了?”
“没。”苏漾摇摇头,“他倒像是不计前嫌了一样。”
“也是,毕竟也算是遭了一场大难。”
本来柯耀庭也是应该承担刑事责任的,但是他是国际刑警组织的证人兼线人,林厉上报上去,最后公安部对这个案子进行了批复,全案移交国际刑警组织处理,最后对于柯耀庭的处理已经不是特案组能够过问的了,苏漾只知道柯耀庭被限制了出境,但是人身自由暂时是恢复了。
不过对于柯耀庭比较惨的就是,恢复了部分记忆的齐伊辞职了,柯顾给她介绍了一个权威的心理学专家,她出国养病兼进修,被限制出境的柯耀庭只能眼巴巴的当个没有指望的望妻石。
“这样也好。”苏漾想了想,还是把卡揣了起来,“师兄已经失去父爱母爱了,如果兄弟怡怡也是件好事。”
“柯建海的事……”
“还有两个星期。”苏漾长叹了一口气,“平安夜啊,注定平安不了了。”
“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
苏漾猛地扭头,看着开车的李肖然:“这事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李肖然一打方向盘,“我也没开玩笑,只有你们俩没人照应。”
苏漾打心底里不想让李肖然趟这个浑水,他和师兄哪怕出事也能在一处,可李肖然还有牵挂,他拔高声音:“我甚至连邀请函的地方都不知道。”
“负责押送蒙筠的同事跟我说,蒙筠问她,寇老师的学生中谁最有天赋。同事说是她,但蒙筠却说不是她。”李肖然方向盘打的很稳,丝毫不慌,“你觉得蒙筠认为的人是谁?”
苏漾无奈望天:“我那句话就是忽悠她的,老师的学生我都认不全,早几年老师组织的聚会因为有芥蒂,我都没参加过,去哪知道到底谁最有天赋。”
李肖然接着道:“你提到平安夜时担心的是会出事,而不担心柯顾去不了,在我看来这个案子还是一团迷雾时,你却已经十拿九稳了。”
“苏医生,别妄自菲薄。”李肖然踩下了刹车,冲着他一乐,“最有天赋的非你莫属,走吧,我相信你的直觉,柯顾会没事的,欧洲之行也会没事的。”
苏漾眨眨眼,刚想谦虚却生生憋了回去,拿什么谦虚都行,师兄的安危可不行,这是原则问题。苏漾推开车门站定,仰头看着面前这个通体洁白的诺大铁皮工厂。
雷朗放弃狙击后回到了这个地方,蒙筠交代的也是这个地方,也是她大学时受了半年特训后来常年生活的地方。
看着不远处大门进进出出穿着白大褂的人,苏漾和李肖然相视一眼,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柯二少:遇事不决拿钱砸。
这章主要交代一下过去的事和展望一下未来的事,是不是特别官方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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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晋江的年度总结,今年一共写了96万字呢。
谢谢大家的陪伴=3=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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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闯入
李肖然和苏漾并没有贸然进入,他们装作是迷路的行人,引来了两个保安的警觉:“站住!你们两个人在干嘛?”
“我们迷路了。”苏漾挠挠头发,“我们是来看雪景的,结果去方便了一下忘了回去的路,这附近手机信号也没有了,联系不上我们朋友,两位大哥能不能帮个忙?”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一个努努嘴,另一个却摇了摇头。
这个路人提到了朋友,虽然这两个人确实可疑,但是这个风口浪尖的,他们还是要谨慎行事。
“这里不能停留,我们带你们去。”
苏漾忙不迭地点头,表达了充分的感谢之情,两个保安不知道他们的警惕正中苏漾下怀。
保安带着两个人走,这附近都是山坡谷地,很快他们就看不见工厂了,可走着走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有些太过安静了?
刚察觉不对劲,就觉得脊背一凉,而他们的面前出现了等待已久的小分队。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两个保安举起手来,认怂了,或者说他们在竭力做出一个正常人面对警察时该有的反应。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他们被迫跟苏漾和李肖然换了衣服,看着面前以假乱真的两个人,两个保安彻底就不反抗了。
再看着他们拿走的门禁卡,保安知道这次没有人能救他们了,因为能救他们的人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很快,变装完毕的苏漾和李肖然重新回到了工厂门口,他们不同于普通的冒牌货,不仅没有低调,而且骂骂咧咧的,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如同苏漾的推测,没有人看着他们,都自己低着头走自己的,像是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俩。这是苏漾之前的发现,他发现这些白大褂脸上带着死气沉沉的木讷,而且他们这边闹腾却没有一个人朝他们看来,既不关心,也不好奇。
再结合保安语气的嚣张,苏漾有了一个大胆地猜想,这些保安是不是承担着看守的职能?
所以他跟李肖然商量后做了一个大胆地试探,没想到果真被他猜对了,从那些白大褂的厌恶的神情中苏漾不太担心他和李肖然会被发现了,恐怕这些人因为厌恶和惧怕都没有看过保安的正脸。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苏漾更是大着胆子点开从保安身上搜罗下来的对讲机:“有两个可疑人士进入,各部门注意排查生人。”
随后他们闭合了工厂外的铁栅栏,拿着保安的门禁卡进入了工厂的内部。
也不知道他们这里的管理机制究竟是什么样的,苏漾惊奇地发现自己刚说完的话已经被传遍了工厂,许多穿白大褂衣服的人都已经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用麻木而又恐惧的目光看着自己。
苏漾皱了皱眉头,这些人的精神状态,说实话并不比那些精神科的患者强。
见苏漾看见自己,他们迅速地收回了目光,将双手掌心向上放置在桌面上,随后坐在自己座位上一动不动。
李肖然见此情形,心中也有了数,粗声粗气道:“都把手心摊开,我看看是谁私藏武器,窝藏人犯的。”
苏漾眨眨眼,强忍着笑,虽然李肖然说话时匪气确实很冲重,但是他的用词跟土匪可有相当大的差距的。不过估计也是土匪气场起了作用,众人都忽视了这么一点的微妙。
只有一个人。
苏漾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些异样,他猛地朝视线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了一个年轻的面孔以及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那人一惊,迅速低下了头。
苏漾略一思忖,伸手一指:“你,盯着我干什么?”
那人明显没有想到措辞,一旁一直盯着桌面头发花白的老先生眼看着这个青年要遭难了,赶紧说道:“他是新来的,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计较。”
“哦?孩子?”苏漾扯起嘴角,“他是孩子,那你就是监护人了?你们俩一起跟我走一趟吧。”
见老头站起身子浑身打着摆子,而那个青年依旧没有动,苏漾抬起眉梢:“怎么?还需要我亲自动手吗?”
“我跟你走,您别为难他了。”这是老头说的话,苏漾对此并没有做任何表态,只是观察着那个青年的态度,随后对着点点头:“行,你跟我走。”
老头刚要走,就被青年拽住了:“我也去。”
老头又是欣慰又是气急,欣慰是这个他挺有良心,气急是两个人折进去简直就是赔本的买卖。
不过这件事不是他们说的算的了,李肖然上去就把两个人按住了,老头闭了闭眼,认命地将自己的手腕伸出去。这回轮到李肖然震惊了,这个动作他格外熟悉,那意思是,你铐我吧。
感情这俩保安还有这样的权利?
李肖然思索片刻,随即掏出真手铐,将老头和年轻人都铐了起来。
他们就跟游街一样,一路走到了尽头,苏漾看见了他们要找的办公室,办公室名牌上写着——韩顾问。
这是从蒙筠口中得知的韩弈的办公室。
“你说你看他们两个人躲进这间办公室了?”苏漾突然高声道,“里面的人给我开门。”
老头≈年轻人:他们什么时候说了?当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比当年莫须有的罪名还要冤枉,现在栽赃陷害都不用背着当事人了吗?
苏漾话音刚落,李肖然配合地一脚踹开了门,当然,办公室里面空空如也。
苏漾快速冲到办公桌前,令他喜出望外的是,桌上的电脑竟然是笔记本而不是台式电脑,原本他们就准备了曾郁给他们的一个u盘,启动里面的程序,就可以自动拷贝电脑里的所有内容。但是既然是笔记本,就不需要这些复杂的手段了,直接抱走就可以了。
也感谢韩弈的多疑,房间里并没有其他文件,只有这么一个笔记本电脑。李肖然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带着那两个人又大摇大摆地从工厂离开,并且警告这些员工不要想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事情超乎了苏漾的预料,他甚至有些心惊,这么顺利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但是一向对于这样的事情谨小慎微的李肖然却不这么认为:“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韩弈被抓了,但是韩弈对自己被抓的事情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所以这应该不是陷阱,而是群龙无首后的那群龙。”
“韩弈被抓了?!”
青年突然抬头,盯着苏漾看,已经出了工厂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不能讲的了,苏漾点点头。而青年“噗通”一下跪下了,就这么生生地磕了三个响头。
不等苏漾和李肖然扶他起来,他自己站起来了:“你们是警察对不对?我哥就是被韩弈害死的,你们抓了韩弈报了我的仇,对谢你们。”
“你哥叫什么名字?”
“我哥叫钟锐阵。”
钟锐阵,正是那场猎捕游戏中身手一流的老头和阿雅要要找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滑雪了,困得不行但是答应了更新还是要更的,明天周日多更一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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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清除
“你们都负责些什么?”
“我们……”老头看着面前荷枪实弹的警察,叹了一口气,“我们是一帮助纣为虐的人。”
“龚教授,您别这样说。”说话的是之前跪苏漾和李肖然的年轻人,“我叫步仞,我和龚教授不一样,我大学还没毕业。”
李肖然发现那位龚教授霍地看向了步仞,一脸的不可置信。
“有没有人有兴趣跟我说说?”
或许是龚教授的视线太过震惊,步仞反应过来了,一咧嘴,露出了左边的小虎牙:“我的简历造假了,为了混进来。”
龚教授半晌才缓过来,叹了一口气:“我大概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跟你们说。”
龚教授一五一十全都说了,他本名叫龚修平,是位生物学教授,不过已经退休了。三年前,他女儿得了一种罕见病,需要支付高昂的医药费,与此同时,他刚出生没多久的外孙女也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女婿倒是个可靠的人,但是也是学校的青年讲师,并没有太多的收入,支付这样的费用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龚修平从前当老师的时候,对于日渐商业化的生物科学是充满抵触的,但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而与此同时,一个叫韩弈的心理学老师找上了他,同为大学老师,龚修平本能地没有设防,而且韩弈带来的机会也非常的诱人。
韩弈说有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想聘请一些业界学者进行研发工作,不管是内容还是环境,包括公司老板求贤若渴的低姿态,都让龚修平心动了,当然最吸引他的是高昂的报酬,而且公司愿意提前出借一部分他的报酬,以解龚修平的燃眉之急。所以这种情况下,哪怕和劳务合同附带的还有一个高额利息的借款合同,龚修平眼睛都不眨地签了。
签的时候龚修平想的是,反正他也不会白拿公司的钱,工资发了就直接还给公司,但是龚修平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公司并非如同韩弈说的那样,而找上他的韩弈也并非看上去的那样禽畜无害。
一开始公司确实给了他一个非常优渥的环境,不对他做任何限制,但是渐渐地龚修平发现了他手上拿到的任何专项都看不出来是用于研制什么药物,他仅仅只知道整个公司主要在研究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他清晰地看见自己只是一个巨大战舰的小小一个齿轮,龚修平起了好奇心,可无论他怎么搜,都没找到这家公司面市的产品。只能从公司给他的材料看出来,公司主要是进行一个大脑神经的研究。
而他第一次对公司研发目的有了一个认识是有一次有个急事直接让他去了实验室,那一次龚修平对治疗做出了指导。但是当时的环境以及患者的状态,让他心生疑窦,公司做的真的是正经实验吗?
或许是他那天表现得太老实,很快又参与到了几个实验中,龚修平终于意识到公司做的根本不是精神治疗药物,而是精神控制药物。
二字之差,千差万别。
龚修平是想过报警的,但是因为本金数额过大,高利息的借款合同他支付不起,而且女儿和外孙女的医药费还得主要靠他来筹,其次……当他有一次在办公室里琢磨怎么办的时候,一队保安冲进了他的办公室,龚修平才知道他们所有的电脑都被装了监控,于是他在网上搜索的记录全被公司截获,他的想法自然也被公司知晓。
之后公司是连威胁带恐吓,威胁他让他还钱,还恐吓他家人的安危。龚修平最终选择了屈服,做出了一个让他余生都会为此后悔良心不安的决定。
等他选择掩耳盗铃妥协之后,却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就是苏漾和李肖然他们刚刚去的那个雪白的工厂。龚修平才知道,他这才真正接触到了公司的核心机密,就像是罂粟花的那颗果实一样的存在。
而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个工厂的负责人竟然是给他搭桥的韩弈,龚修平已经快把这个人忘记了,毕竟当初也是好心才帮他,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入了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局。
那个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是研究员,都是软肋被公司捏住的研究员。他们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都在研究着,不论是药品还是器械,所有的目的都是一个,控制人的精神。
而龚修平说,公司还有一帮神秘的人,有成年人有孩子,他们就像是来参加训练营一样。一批一批的来,不过因为很少会跟龚修平打照面所以他也不清楚他们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们是在地下训练,而这个地下是龚修平避之不及的地方——实验室。
更具体一点说,是实验室。
龚修平的权限根本进不去,但他同样很痛苦,良心和心灵被笞责,因为他知道那些人一定是遭遇着非人的对待。
后来待久了,龚修平才知道这些人是一群和韩弈一样的人,如果换做是普通人看,韩弈是有特异功能的,因为他就像能读取你的思维一样,但龚修平不算是普通人,所以他知道韩弈用的是心理学上的手段。
韩弈和一个神秘的团队对这些人进行着训练,他们也不打着什么光明伟岸的旗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如果将心理学用于控制人心,用于犯罪。
龚修平说自己可以提供给警方线路,但是他没有权限卡,无法带他们进去。出乎意料的是,步仞从自己口袋掏出了一张卡片:“这个是龚教授说的权限卡,你们拿着吧。”
李肖然拿了过去:“你怎么拿到的?”
步仞摸了摸鼻子,含糊道:“有人掉的……我捡到的。”
李肖然挑起眉梢,都不需要读心术他都知道步仞在撒谎,见李肖然没打算放过自己,步仞才老实交代:“我偷的。”
“这么大本事?”李肖然看出了步仞的心虚,觉得这个男孩子没有那么简单。
步仞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道:“我说了,你们不会抓我吧。”
“我们是特案组,小偷小摸不关我们的事。”
步仞眼睛转了转,终于和盘托出:“我是个孤儿,我之所以说钟锐阵是我哥哥,因为我读书的费用是钟叔叔负担的,就是钟锐阵的父亲,钟叔叔牺牲后是爷爷供完我的义务教育。钟叔叔也是个警察,所以我看你们觉得你们身上的气质很像,这才赌了一把。”
李肖然给步仞展示了老头和阿雅的照片,步仞猛地睁大眼睛,原本就不小的眼睛等得浑圆:“你们怎么知道的爷爷和阿雅姐姐?他们没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