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瑟瑟
柯耀庭究竟看到了谁?
中年男子走进柯宅,佣人有人惊讶,但言语举止都带着敬重。他倒也不倨傲谁跟他打招呼他都回以点头,只不过脸色沉沉,像是有什么心事。
推开大厅的门,看见他之前还在因为柯耀庭的话担心师兄的苏漾陡然松了一口气。
柯顾迎了上去:“朗叔。”
朗鸿和柯顾短暂地拥抱了一下,面色焦急:“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漾和柯顾对视了一眼,将朗鸿带到茶室,苏漾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朗鸿在听见柯建海死亡的时候脸色突然白了,即便后面听见他们判断柯建海还未死亡只是失踪的时候也并没有好起来。
“少爷……”
朗鸿接过柯顾递过来的茶,双手一直在抖,抖着抖着眼角就湿了。
“建海他……”
朗鸿哽咽了,柯顾见状将茶杯直接放在他的面前,朗鸿别过目光,手指捏着鼻梁,像是想止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半晌,朗鸿才缓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有些失控了。”
“朗叔有什么想法吗?对案子?”
“论案子你们是专业的,不过我这边有一些信息确实可以提供给你们。”朗鸿掏出手机,“这个视频我是昨晚收到的,所以连夜联系了少爷,赶了过来。”
朗鸿将手机翻转向柯顾苏漾的方向,是一段视频。
朗鸿点开视频,苏漾的神色凝重起来,而柯顾整个人变得肃杀。
视频里是一只放在扶手上的手,有着年月痕迹拇指上有一枚祖母绿的扳指,手掌下压的是一张名片,这个时候有一个带着皮质黑手套的手将那张名片抽出来,看了一会儿,也足以让视频外的人看清楚,随后撕掉了名片。
带着扳指的手动了动,但很快颓然地从扶手上滑落,手的主人像是失去了知觉。
“这个人是谁?”
“这个扳指我记得,当年我和建海是在缅甸赚的第一桶金的时候,收到货款后,我们都很志得意满。当时有人在赌石,建海就买了一块石头,这个祖母绿就是当年那块石头开出来的。他打了一个扳指,我这边是一个平安扣。”说罢,朗鸿伸手在自己领口摸了摸,勾出了一根棕红色的绳子,绳子末端是一枚色泽和扳指相似的平安扣。
“这是柯建海?”苏漾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那具尸体,我们没有看到这枚扳指。”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关于这个扳指还有一些故事。”朗鸿叹了一口气,“我和建海是有矛盾的,虽然对我来说他是我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朋友,但我们之间还是有矛盾。很多方面,可能人年纪大了,也变得固执了,我们谁都不肯低头。这枚扳指还有另一层意思,建海这个人,也是死要面子的,年轻的时候我们有一次因为商业方针有偏差,大吵了一架。建海就把扳指摘下来了,说是不愿意看到我。估计能有个半年,我们都没见面也没说话,我甚至都开始考虑自己自立门户了。当时有一场晚宴我必须出席,晚宴上我就看见建海了,我也没有主动他招呼,碰巧有个人来问我要不要合作,我也没拒绝,建海听见就发脾气了。”
朗鸿说得无奈,可语气中不乏对那段岁月的怀念:“你们猜为什么?”
苏漾摇摇头:“生气您自立门户?但是你们当时不是吵架吗?”
“对,我也这么认为的。”朗鸿指了指扳指,“他很生气地说,我都把扳指带回来了,我已经跟你求和了,你还要找别人合作。”
苏漾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师兄的父亲竟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柯耀庭,也欣赏不了他的行事风格。但是建海把公司交给了柯耀庭打理,为了避免冲突也为了避嫌,这些年我坚持留在S市,建海为此颇有意见。”朗鸿无奈,“所以这个扳指他又摘掉了。”
“您的意思是……”
“第一种可能视频是五年前拍的,第二种是建海自己带上的。”
“第一种不可能。”柯顾摇摇头,他指着视频里的那张名片,“这张名片是最近印的,而且我父亲手背上有个疤,这个疤是半年前才弄上去的。”
见苏漾看自己,柯顾解释了一句:“夏天的时候,段如蕾叫我去相亲,提了这件事,说柯耀庭鞍前马后的伺候,家产到时候都落到他身上了。”
“其实建海为什么带,我也想明白。”朗鸿揉了揉眉心,“按说这个他应该压箱底了才对。”
“也可能是他在求救?”苏漾摸了摸下巴,“但是柯建海怎么知道这个人会把视频发给你呢?”
朗鸿也不明白:“你们是专业的。”
苏漾一偏头,就看见柯顾还盯着视频看:“怎么了?”
柯顾抬头盯着他看:“你的重点就是这些?”
朗鸿眨眨眼,怎么突然气场突然就变了?
苏漾摸摸脑袋,没做声。
“你不关心名片吗?”
柯顾将视频拉大,点了点名片的角:“这不是你新印的个人名片?”
朗鸿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名片他看了,但是没注意,也没想到放大。柯顾这么一说,他才发现另有玄机,名片右下角有一个凹下去的“苏”字。
柯顾生气苏漾的态度,而且苏漾明显知道但没有说出来。
朗鸿看看柯顾看看苏漾:“咳,我有点饿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你们俩好好说。”
朗鸿离开,苏漾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你刚下飞机,我不希望师兄担心。”
“你给的我父亲名片?”
苏漾点点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确实是我给的。所以我觉得这个视频就是这几天拍的。”
但是这事根本不值得隐瞒,尤其是他们刚刚还在分析视频拍摄时间。以柯顾对苏漾的了解,一定是还有别的原因让苏漾没在第一时间说出来:“我不在的时候还出了什么事?”
苏漾深吸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家。我找李肖然拿了一个针孔摄像机,发现确实有人盯着家里。”
苏漾掏出手机,本来是想拿之前路线,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正在运行的监控设备。
镜头是一片黑暗,苏漾正纳闷摄像头是不是坏了的时候,画面中的黑色移动了,逐渐显示出布料的纹理。
苏漾这才知道,刚刚堵住镜头的是西装布料,西装的主人后退了几步,又抬手按响了门铃。
因为西装的主人后退,苏漾看清了西装主人的脸,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一松手机落在了桌上,所有的寒意从脚底涌起,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
按门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柯顾。
或者说……是一张有着跟柯顾一模一样脸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苏蹄蹄:吓死宝宝了QAQ
柯顾:……想安慰师弟,但是似乎师弟会更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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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出局
苏漾拎着一个蒙着布的大箱子出了电梯。
一出电梯就看见站在门口,插着口袋站在窗户旁往外看的男人。
男人回头,看见苏漾的一瞬间,脸上的冰冷被温柔取而代之。
“柯师兄?”
苏漾眨眨眼,有些诧异:“你怎么不直接进去。”
男人怔忪了一秒,随即轻轻摇摇头:“你在不家,我进去有什么意思?”
苏漾低头避过他灼灼的目光,似乎有些害羞。
和男人擦肩而过时,苏漾皱了皱鼻子,男人身上的味道和师兄的味道非常相似,或者说一模一样。
门是密码锁,输了第一次后却没打开。苏漾有些纳闷,自言自语道:“难道我输错了?”
男人目光带着些宠溺:“不着急,我等你。”
再试了一次,门锁开了,推开门后,苏漾先把箱子拿了进来,等门被跟进来的男人关上后,他将箱子的布掀开。
“喵”的一声,里卡斯伸爪挠了挠门。
“哪来的小猫咪?”男人蹲下来,看着里卡斯锋利的爪子皱起了眉头,“你捡的?先带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苏漾自顾自地将航空箱的门打开,将里卡斯放了出来,里卡斯前爪向前伸出,伸了个懒腰,随后神采奕奕地开始探索自己的新家。
男人似乎被里卡斯的大小吓了一跳,推了推眼镜:“小漾喜欢猫?”
苏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其实有洁癖。”
“我也是。”男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苏漾话锋一转:“但是里卡斯不同。”
“哦?有什么不一样的?”
“里卡斯虽然是猫,但它是家人。”
男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高兴,起身走到沙发坐下,也不说话。
苏漾似乎没察觉,先开了一罐从柯家带来的里卡斯吃惯的罐头倒在了盘子里,招呼着正在查看新领土的里卡斯。
里卡斯走到苏漾面前,用脑袋蹭了蹭苏漾的手,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嫌弃,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起来。
苏漾眨眨眼,这是不喜欢?
这么一想,心中又是有些酸软。里卡斯毕竟是师兄捡回来的,即便养在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年纪大也未必有时间研究到底怎么养猫,其他人呢?估计也就是喂一喂里卡斯,不会有多上心。而且里卡斯不亲人,那些佣人别说照顾它了,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
其实苏漾也能理解当初师兄的选择,师兄当时不在国内定居,真要将里卡斯托运出国也得要准备半年,再加上师兄的拼命程度,作息估计也并不稳定。那种情况下,把里卡斯留在柯家才是最稳妥的。
一猫一人,一个吃一个看。
沙发上的柯师兄不乐意了,清了清嗓子。
苏漾抬头,不太好意思地走过去:“柯师兄,你怎么了?”
“我吃醋了。”柯师兄看里卡斯的目光并不友善,“你只喜欢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哪有这样的事?”苏漾有些心虚。
但是心虚换来的是柯师兄直接踹翻了醋坛子:“你就不怕我把这个小畜生丢出去?”随后就像小孩子耍脾气一眼嘟囔道,“小漾就是仗着我不会生你的气……”
苏漾这回真是乐了:“柯师兄,这都中午了,我先去做饭。”
从冰箱里拿东西的时候,苏漾在一格冰柜停住了,随后拿出许沁上次回家带给他们但是他们一直没办法吃的兔里脊。
将肉放在案台上解冻,苏漾打开门:“我出去拿个快递。”
柯师兄点点头,温柔道:“需要我陪你去吗?”
苏漾失笑:“这么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柯师兄也笑了,笑容很暖:“可我担心你。”
苏漾出门时将两扇门都关了,室内从归于安静。
沙发上的柯师兄起身走到里卡斯面前,伸手想要敲它的脑袋,就被里卡斯张大嘴哈了气,男人向后一闪,差点坐在地上,幸好他反应快,不然虎口估计就要出现了两个大血洞。
“兽性难驯。”男人撇撇嘴,让自己不要跟一个小畜生一般见识。
随后起身,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回想了一下他之前注意到的快递柜的位置,回头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径直进入了走廊。
但苏漾回来的比他想象中快得多,门开了,随后是说话的声音,苏漾似乎搬进来了很多东西,边搬还边和人道谢。
男人的手还停留在保险箱中,最后悻悻地放下,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漾看见他出现在走廊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他的目光随即被别的吸引走了:“里卡斯!”
男人就听见苏漾焦急地在问:“你吃了什么?”
他当机立断转回房间,只不过在旋转保险箱的时候犯了难,他用尽了所有的推测,都没能把保险箱的密码试开。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深吸一口气,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不愁套不出密码。
起身收起了桌子上的微型录像机,收在了口袋之中,仔细检查了衣服后,男人对着镜子动了半天面部表情,最后扬起了一个笑容,随后拉开房间。
“小漾,发生了什么?”
“里卡斯把兔子肉吃掉了。”苏漾无奈,用湿纸巾擦拭着里卡斯站着血水的毛。
“我说了,猫兽性难驯,扔掉算了。”男人用着温柔的表情,口中却吐出了冷酷无情的话语。
“有些人也没有人性,难道都该死吗?”
“当然。”男人条件反射地杠了一句,随后整个人僵住了。
“那你怎么不去死呢?”
男人僵着脖子一点点地回头,只见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男人,跟他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有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
里卡斯蹭蹭地跑到沙发上的柯顾身边,柯顾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柯……顾……”
“很奇怪吗?你来我家,难道我不该出现吗?”
“可是你不是应该在国外吗……”男人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杂乱无章的信息,一会儿是导师告诉他柯顾还在国外,而且被困在了黑手党的地盘里,即不能对外联系暂时也回不了国。
柯顾笑了笑:“请走吧。”
男人木着腿往外走,拉开门之后看着门外站着的李肖然,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虽然他知道自己关不进去几天,因为他也没有干什么,可这一场考试他彻底出局了。
“等一下。”
柯顾跟了出来,叫住了他们:“肖然,我跟他说几句话。”
李肖然了然地点点头。
后退几步,给他们留出了空间。
男人看着柯顾步步紧逼,走到这个距离,他才发现自己和柯顾对比还是矮了一点。
柯顾整了整他的领口,手指一路下滑滑至他口袋之中,捏着他口袋中的微型摄像机,俯身压低声音道:“你出局了。”
男人的瞳孔陡然紧缩,他看见了柯顾的脖子处有一处褶皱。
一个……只有戴人皮·面具的人才会有的褶皱。
作者有话要说:搓搓手~~~
刺激不刺激~
局中局中局~
飞回广东给我闺蜜当伴娘啦,所以今天比较晚,更新都是飞机上码出来的。明天是正日子,我得从早上五点忙到晚上,停更一天,周日会多写一点字数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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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康诚
“姓名。”
“……”
“姓名!”
男人抬头,此刻他脸上的面具已经取了下来,正在李肖然的手里。而男人其实长得和柯顾并不像,面具里装有一定的填充物,使他的脸型和柯顾相似。男人整体看上去比柯顾瘦一圈,高颧骨凹
李肖然挑起眉梢:“怎么?不愿意说?”
“不是。”男人这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回神,“我不说你们也能查得出来。”
“听起来,你对我们了解很深?”
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道:“我叫康诚,32岁,T市人。”
“T大心理学博士,肄业。”李肖然将康诚的话接了下去,就见康诚的脸色陡然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肄业的原因。”
康诚沉默不语。
李肖然却不打算放过他,念着T大的校园简介和心理学专业的简介:“学校不错啊,怎么不继续念了?既然考上了博士,成绩应该不错吧?你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你是不是你家中的骄傲?就这么辍学,你是怎么考虑的?”
康诚握紧了拳头,坐在李肖然旁边的是余孟阳,他清晰地听见了康诚咬牙的声音。
到了这个时候,余孟阳才清晰地认识到特案组面对的都是什么样的犯人。
局里很多人都在说他们面对的根本就不是穷凶极恶的匪徒,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危险,只是林厉出于私心在培养自己的亲信。可真跟着他们经历的这两个案子,余孟阳终于知道特案组面对的是什么——
是诡谲莫测的迷局,是离奇的犯罪手段,是高智商的犯罪分子。
就像面前的这个人,除了打持久战,余孟阳想不出该怎么撬开这个人的嘴,但李肖然却做到了。
“不是我主动退学的……”康诚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如果不是老匹夫多管闲事,我现在已经博士毕业了,有最体面的工作,有车有房有媳妇……可现在!”
康诚边说边用铐住的双手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李肖然使了一个眼神,让康诚身后的辅警将他的手铐卸下,用两个手铐将他的手固定在椅子上。
听着康诚哐哐扯手铐的声音,李肖然自动自己触碰到了他最敏·感的区域。
“是谁要阻止你毕业?”
康诚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道:“一个只为自己名声,不顾学生利益的家伙。”
“名声……”李肖然摸摸下巴,“所以你做了什么?”
“学术的进步是需要牺牲的!”康诚脸上的狂热,让人看着有些胆寒。
“你牺牲了什么?”
康诚没有回答,但这个答案李肖然和余孟阳其实都清楚。
“说。”李肖然一拍桌子,康诚瑟缩了一下,但目光却满是倨傲和不屑,他压低了嗓音:“你们是不会懂的。”
“那位阻止你毕业的教授也不懂吗?”
康诚的脸上慢慢染上红,是那种羞愤混合着恼火的红:“他懂什么?他要是懂的话会教出两个叛徒吗?”
叛徒……
李肖然眯起眼睛盯着康诚打量,还是两个?
“阻止你毕业的的教授……姓寇?”
康诚没说话,但神色已经出卖了他。
李肖然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寇姓的心理学教授他只认识一位——寇学林,也就是柯顾和苏漾的导师。
但叛徒一词又是从何而来?李肖然试探性地问道:“背叛了你?”
“不。”康诚冷哼了一声,“是背叛了整个心理学界。”
这顶大帽子即便对心理学界知之甚少的李肖然都觉得沉甸甸的,但他心里当然猜到了康诚指的是谁?可为什么是叛徒?李肖然怎么想,都没想到柯苏师兄弟和背叛这个词能有什么关联。
“愿闻其详。”
康诚挑起眉梢:“我在尽我所能推动这个行业被所有人都能看到,可他们呢?他们阻拦着前进的人不说,反而在托我们的后腿,有那么多机会,他们却把大好的功劳拱手相让给你们,你说蠢不蠢。”
“不对。”康诚摇摇头,“我看他们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李肖然敲了敲桌子,突然来了一句:“我看只有你这么觉得吧?”
康诚一愣。
李肖然笑了笑:“你的导师乔安·金似乎不是这么认为的。”
康诚的脸色从恼怒的红慢慢褪色,变为铁青,绷着腮帮子不肯说话。
李肖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是吗?你们连人性都没有了,面对叛徒大概也不会有多么有人性的做法,杀了不是最好吗?可你们偏不,要么就是没胆量……要么就是,你的导师在招安,甚至可以说他欣赏他们,我说的对吗?”
康诚的手掌攥了起来紧握铁扶手,拳头上青筋暴起。
李肖然的话显然激怒了他。
不过这就是李肖然的目的,话问到这里,李肖然拉开椅子起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余孟阳。余孟阳虽然不解,但也跟着起身,李肖然点点头:“我们大概都了解了。”
康诚一愣,显然非常不适应,打好的所有腹稿全都报废了:“你……不问我点别的吗?”
“别的?”李肖然一哂,“没有什么好问的,你也不知道不是吗?”他拖着长音,“我想,乔安·金并没有告诉你这些吧?”
康诚没说话,只有双目燃着点点恼怒。
李肖然和余孟阳一前一后出了讯问室,李肖然笑着叹息了一声:“难怪乔安·金想拉他们师兄弟入伙,真的准,他们连康诚可能的反应都预测到了。”
“那现在做什么?”余孟阳指了指李肖然拿在手上的人皮·面具,“要不要问问他对这个的了解?”
李肖然却摇摇头,神秘兮兮道:“当然要问,但不是现在。”
余孟阳眨眨眼,竟然不需要趁热打铁吗?
李肖然揽着他的肩膀:“走走走,让你们看看我们办法方法。”
康诚在讯问室里被晾了一个下午,也骂了柯顾苏漾骂了一个下午,直到太阳落山了,讯问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推门进来的是李肖然,他冲着康诚扬扬下巴:“你可以走了。”
康诚傻眼了:“我吗?”
李肖然没回答,只是让辅警把康诚的手铐摘了。
“走吧。”
离开警局的时候,康诚还处于懵逼状态。但他不知道的是,有很多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康诚拦下一辆的士,他不知道的是,当他乘坐的的士动了,一旁停在路边停车位的一辆黑色面包车也动了。
而面包车坐的正是特案组成员,其中当然也包括之前扰得康诚心神不宁的柯顾。
作者有话要说:□□a倒了QAQ
困的时候码字真的十分钟十几个字,特别可怕。
但是周四之前得写完八千,仿佛看见了今明两天的痛苦QAQ
晚安~恢复日更,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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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遭遇
“竟然不是去森林?”开车的孙贤大为不解,“柯耀庭不是说了,他确实是去墓地旁的森林见乔安·金了吗?”
李肖然看向柯顾:“你了解柯耀庭,你觉得他说的是假话吗?”
柯顾摇摇头:“我不知道柯耀庭说的真话假话,只不过那种情况下,他并没有意识到我们在监视他,去森林不大可能是虚晃一枪。即便不是去找乔安·金也应该是去找一个跟我父亲失踪案件相关的人。而以我对乔安·金的了解,他有两个甚至更多的据点再正常不过了。狡兔还有三窝呢,他这个人,生性多疑,从来不肯相信别人。”
苏漾摸摸下巴,分析道:“而且康诚和柯耀庭身份也不一样,一个是下属一个是客户,他们知道的据点不一样也是很正常的。”
“对了,柯耀庭还不肯说吗?”
正等红绿灯的孙贤听见苏漾这个问题气得一砸方向盘:“那孙子什么都不说,说出来的都是那种明显利用我们做事的,明知道是真的,但是实在是太憋屈了。”
李肖然清了清嗓子,孙贤登时一激灵,回过味来,悄悄透着后视镜看着柯顾的表情:“那个……柯博士,我不是有意的。”
柯顾失笑,摆摆手:“我不在意,他没有把我当哥哥,我自然也不会拿他当兄弟。”
“师兄。”柯顾突然开口,“你知道柯耀庭有个初恋女友吗?”
“初恋?”
柯顾有些茫然,直到他看到苏漾给他看的照片,他皱起眉头:“我好像见过这个女生。”
“女生?”
柯顾想了想:“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个学生……”随后柯顾愣住了,他皱起眉头,将苏漾的手机拿过来,神色越来越严肃。
“师兄?”
“我见过她。”柯顾缓缓道,“而且是两年前。”
两年前?苏漾算了算,师兄应该还在国外,还在读书,怎么会遇见齐伊?
“我记得她叫Zoe。”柯顾没闹明白,“你说她是柯耀庭的初恋情人?”
苏漾点点头:“初恋可能不一定,但齐伊说过他们是高中时期的恋人。”
柯顾调出了脑海中的记忆,肯定道:“我是在校园里见到她的,她当时是跟着乔安·金身后。”
苏漾手里本来正拿着矿泉水瓶,柯顾话音刚落,矿泉水瓶“咚”地一下掉落在地上。
这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
柯顾看着苏漾震惊的神色,捏了捏他的耳垂:“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印象中他们并不是朋友的关系。”
“那是?”
“病人。”
柯顾回想道:“因为Zoe看起来是亚洲面孔,我想跟她聊几句的,但是她却不说话。金跟我说她是因为受了打击,患了失忆症。他说Zoe是因为心理原因所以不愿意开口,而且现在也开不了口了,而他在负责她的治疗。”
“学生也可以行医吗?”
柯顾一愣:“我没说过乔安·金的信息吗?”
苏漾眨眨眼,师兄好像确实没说过,而他们也没有问过。这个时候正在聚精会神看电脑的曾郁指头一顿:“入境信息里没有查到这个人。”
“他应该是用的假身份入境。”柯顾从随身带的一个黑包里拿出一沓资料,“我这次回学校就是为了查他的底细。”
文件是英文的,苏漾拿过看了一遍,一边给其他人翻译:“乔安·金,M国心理学会高级会员,心理咨询师,药物滥用顾问。”
念到这里的时候苏漾好奇道:“药物滥用顾问?”
“戒瘾治疗师。”柯顾解释道,不过这话不是对苏漾解释的,他知道苏漾在自己说出对应的中文名称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剩下的就是跟其他人解释了,“国外的咨询师会分得比较细致,戒瘾咨询师就是帮助人们戒除毒瘾、酒瘾以及药物成瘾的心理咨询师。”
“不过他的执业过程中是有问题的。”柯顾拿出另一份记录,这是一份处罚决定,“他在执业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被他辅导过的成瘾者虽然很快就戒除了瘾,但是被他辅导过的成瘾者自杀率高达30,他被一个成瘾者的家属投诉了,说是他儿子在接受辅导后开始每晚的噩梦,而且畏惧和其他人交流,虽然不在吸食药品但是抗拒出门,只有一个地方例外,从来就不是天主教的儿子开始频繁出入教堂。”
“他的辅导有问题是是吗?”
“那你猜猜他的心理干预用了什么手段?”柯顾笑着看向苏漾,像是老师在等待学生的答案。
苏漾想了一会儿,既然师兄让他猜,那肯定是把条件都给了自己。想着师兄之前说的情形,苏漾心中多少有了谱:“他是不是用过心理暗示将药物和强烈的羞耻心或者罪恶感联系在一起?其实那个男孩并没有完全戒除药物,只不过因为强烈的羞耻负罪心让他不敢去碰药物。去教堂也是为了消除内心的羞耻和罪恶。”
“这样是有什么坏处吗?”李肖然问道,虽然他听出来了这其中肯定不对劲,但是难道戒除药物不是一件好事吗?
苏漾点点头:“是有坏处的,这个方法只是让成瘾者产生另一种刚强烈的情感去抗衡药物成瘾的问题,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负面的情绪能做这样的抗衡是更为有效的。这就跟爱的教育永远都没有惩戒教育来得立竿见影是一样的。”
“师弟说得没错。”柯顾见苏漾说完了,接着解释道,“而这个负面情绪就很微妙了,要知道惩戒教育虽然比爱的教育立竿见影,但如果惩戒真的那么管用就不会那么多二进宫的人了。这也是有原因的,不是所有的人在接受惩戒教育后都会产生羞耻感和罪恶感。而金用的办法应该是直接激发他们的羞耻心负罪感这样的负面情绪,即,想到吸食药物就会产生羞耻心。但这件事就和惩戒犯人一样并不好做。可如果金找到了咨询者内心真实的羞耻,甚至是不愿意被人知道的羞耻呢?他可以将吸食药物和这件事搭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