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一个年轻貌美的回房间,你说想干什么?”
众劫匪闻言都傻了,这种事情他们没有经历过啊。
他们可是有格调的劫匪,跟一般那种不入流的下三滥不同。
所谓盗亦有道,一般情况下,他们的原则是和气生财,如无必要都不会对人质进行伤害。
毕竟人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他们的客户,尽量提高客户的体验感,算是职业道德的一部分。
跟他们老大说的那样,要是下次再遇到,也好相见不是?
而且他们是有原则的劫匪,说劫财就绝对不劫色。
从来就没有过见色起意管不住下半身的事情发生,那他们成什么人了?
于是这样一队自以为有实力有格调,与众不同的劫匪,这会儿就懵了。
他们没有想到世间是如此险恶,这年头劫匪都有贞操危机了。
劫船不成反被困,现在连老大的身子都得搭进去。
这根本就不是能按常理理解的事啊,这不是业务的问题,这次他们算是认栽,可凭他们的组织实力肯定能东山再起的。
大不了到时候安排越狱戏码,总归不出几年后,他们组织绝对能重组。
可是这船上这么多人看着呢,现场全是社会名流,甚至有娱乐行业的大拿,连记者都有好几个。
到时候这惊世劫案一报道,势必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人家在新闻上怎么写?
大名鼎鼎的XX组织劫财不成反被劫色?这是下三滥的街头劫匪都不会遇到的丢人事。
他们在道上脸还往那儿搁?
于是众劫匪惊了:“放开我们老大,你这娘们儿不讲武德,全靠偷袭算什么有种?”
“有本事你跟我们老大真刀真枪的来一场。”
裴凉似笑非笑:“我这不就打算跟他真刀真枪来一场吗?”
妈耶!他们大意了,现在外面的女人都这么恐怖的吗?
鉴定师甚至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行动的时候,他们搜集情报还得加一项。
那就是目标关键人物的性癖之类的。
众匪眼看嘴上功夫无用,只能凡事往好的想想。
这女人盘靓条顺,还是世界知名舞蹈家,老大怎么也不算吃亏。
要是一般情况下,老大自己还会主动去追求呢,毕竟就是见惯美女如云,这女人也绝对算是顶级美人儿了。
甚至她这长相就是放在一众明星之中,也算是惊艳出众的,一般人平时哪里把得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就,往好处想吧。
至少不是刚刚被毙掉那个老太婆之流的女色狼,不然那画面才叫惨绝人寰。
像这个女人这样的,至少还能给自己挽挽尊。
众匪都已经开始自我说服了,可鉴定师却慌忙道:“不能让她带走老大。”
众人看过来,就见鉴定师耳朵都红了,像是接下来要说出的话很羞耻一样。
“这女人,这女人是个变态。”
“我之前伪装成侍应经过她们,她在我托盘里拿过酒,你们知道她当时说什么?”
“她连自己的未婚夫都骗来跟妹妹轮流玩儿,谁知道她会对老大做什么?”
众匪听了倒吸一口凉气,看裴凉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如果方才还有她的外表加持带来的一种类似即便不占便宜也不吃亏的念头,这时候却是全员菊花一紧了。
这女人的未婚夫现在在哪儿?被她打了一枪这会儿还在地上跟死鱼一样躺着呢。
对自己未婚夫尚且这么变态,不讲一点情分,玩儿完了嫌吵顺手就毙了。
那他们的处境,作为没有人权的劫匪,怕不是一身变态招数可能全招呼在他们老大身上。
一时间所有劫匪都不敢大意了。
鬼哭狼嚎的制止道:“对,你不能带走我们老大。我们要求善待俘虏。”
“别看我们老大一脸花心样,其实他很贞烈的,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
“对,你不能摧残我们老大。如果我们有罪,让法律审判我们。”
“强迫良男,丧心病狂。”
“警察呢,报警,我要报警。”
“船长室的傻逼听到没有?快点报警。”
这是不能动,不然楚夜白已经一人一脚踹死这些蠢货了。
他这会儿已经看了墙上的大钟,自己根本就没有昏过去多长时间。
这些蠢货不但尽数被俘,还丢了好几人命,这会儿脑子更是被啃过一样。
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这群家伙突然中了可以让人变傻的毒。
否则楚夜白就无法理解,为什么只是区区一个女人而已,即便手里有他作为人质,最坏的情况也只是互相对峙,居然会落到这个地步。
此时现场的状况对他来说匪夷所思,至于朱女士和她的小白脸这两具宾客的尸体,在楚夜白看来或许是冲突的时候误中弹死亡的。
这也就更让他难以理解了,对方仅仅付出两条性命作为代价而已,就控制了他们所有人?
连双方的伤亡都不是对等的,他们还是手里有枪的一方。
楚夜白不相信自己的人这么蠢,那么问题就又绕回来了,整个一个匪夷所思。
并且即便没有了他,鉴定师也能很快接过整个团队的指示任务,然而――
他看向鉴定师,那家伙这会儿全没有平时与年龄不符,这回脸红脖子粗的跟着一群蠢货声讨裴凉:“别想把你的魔爪伸向我们老大。”
裴凉冲他挑了挑眉:“闭嘴,再敢说话,把你也拉进去。”
鉴定师顿时跟被锯了嘴一样,嘴巴闭得死紧,不敢再开口说一个字。
但周围的劫匪却找到解决出路似的。
“拉就拉,只要别伤害我们老大,一切好说。大不了咱们替他受这份罪。”
那大嗓门糙汉道:“别以为我们是贪生怕死,告诉你,为了老大咱们这里所有人豁出性命都不会吭一声的。”
“料到你们这种女变态喜欢玩儿小白脸,小七,你受点苦,就是替了老大又如何?”
“不要!”鉴定师声音干巴巴道。
众匪一开始还听错了,一脸兄弟齐心的自我感动:“听到没?只要你放了老大,这里任你――”
“不要?”众匪不可思议的看向鉴定师――
“你他妈再说一遍?不要?”
鉴定师没有说话,但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众匪气得半死,一脸失望和被背叛的愤怒看着他:“老大这会儿危在旦夕,您只顾着自己?你还是兄弟吗?”
“对!你对得起老大的栽培吗?”
“替兄弟吃苦都做不到的怂包,不配做咱兄弟。”
鉴定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你们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安全?”
“屁!那是我们不乐意吗?那是我们想代老大受罪,人也瞧不上。”
裴凉的声音却幽幽传来:“其实多拿几个换也不是不行,船上的开塞露和痔疮膏应该管够的。”
毕竟是这般规模的豪华游轮,随行的医务组都很专业,各种状况也都会考虑道,这些日常药物绝对不会差的。
众匪一听就闭嘴了,看向裴凉的眼神就跟在监狱澡堂里肥皂滑了,身后突然出现的黑皮壮汉一样惊悚。
沉默了好几息,众匪眼睁睁的看着老大被拖走了。
眼里虽然饱含热泪,但还是写着老大这事咱实在帮不了不是兄弟不仗义的意思。
楚夜白才刚刚醒来,还没消化自己行动失败全员被俘的晴天霹雳呢,就得经受一次兄弟的‘背叛’。
并且裴凉走的时候,还真的就招呼了一声她妹妹。
众匪更是夹紧屁股了,看来刚刚她好像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啊,幸好他们没有抱侥幸心理。
裴凉将楚夜白拽回自己房间,整个人扔床上。
吩咐妹妹给自己倒了杯水。
裴凝颤颤巍巍的倒了杯水过去,看着记忆力不管什么时候都强势霸道,威势震天的楚夜白这会儿的狼狈样,心里瑟瑟发抖。
“姐,喝,喝水!”
裴凉喝了杯水,长舒了口气:“大厅这么多人还是太闷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口干。”
“哈哈!是啊。”裴凝干笑道。
此时床上的楚夜白也调整好了姿势。
离开了大厅,对手下那群蠢货眼不见心不烦之后,楚夜白的理智也渐渐恢复。
此时的他脸上并没有多慌张的神色,相反他认为只要这女人暂时没有杀他的意思,那事情就不是没有转机。
并且就两个女人,把他单独带到一个封闭的空间,是否太过托大?
楚夜白要让这女人知道,这会是她做的最后悔的决定。
但此时他躺在床上,白色的衬衣因为一路的粗暴裂开了两粒扣子,加上他一开始就松开的一颗,这会儿胸膛露出大片。
他身材无疑是火辣的,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跟前几个本质青涩纯情的不一样,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行走的春药,并且他对自己的魅力也很有自觉。
此时就躺在床上看着裴凉,深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你想在我身上找点乐子,我当然也荣幸之至。”
“不过绑着也没法尽兴吧?”
“现在我所有的兄弟受制于你,就算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也得卖力的取悦你。”
他说着话,明明离裴凉的距离不算近,可那声音像是夹裹着一层蜜糖,又像是附着一股微妙的电磁一样。
让人听得心里痒痒,腿脚发酥。
这谁顶得住?
裴凉听了,越发想玩弄这家伙。
她手里拿着楚夜白自己的枪,枪口对准他的额头。
明显这家伙僵硬了一瞬,但很短的时间内就放松了下来,恢复如常。
裴凉的枪口顺着他侧脸轮廓一路往下滑,挑起他的下巴,又经过脖颈,在喉结上打了个圈。
她低声道:“我相信你要是使出浑身解数,肯定能让我满意的。”
“不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玩儿法,对于劫匪,我就喜欢看着他从不可一世到哭着求饶,就这样挺好的。”
“毕竟绑匪跟受害人,没了捆缚那还有什么灵魂?”
楚夜白脸上神色变了变,但心里还是颇为不屑的。
他对自己的本事极为自负,当然这种自负也是靠实力和胜利累积起来的。
这次翻船翻得莫名其妙,楚夜白全程都在昏迷之中,一开始算是被偷袭着的道。
因此即便现场的状况再是离奇,但楚夜白本身对裴凉的实力是没有清楚的认知的。
他虚与委蛇的应付,脸上露出满不在乎的笑,也丝毫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整个身体呈一众舒展又诱人的姿态。
他看着裴凉道:“行,当然如你所愿。”
说着这话,在看不见的地方,楚夜白的指缝里却出现了一枚刀片。
他手指灵活的摆弄着刀片,即便姿势是如此不便,甚至双手被束缚于身后,并不能看见自己的手。
一般人少了视觉的锚准,准确率会下降大半,但楚夜白并不。
那刀片从指缝间游转,宛如活物一样,瞬间来到了合适的位置。
然后轻轻一割,结实的尼龙扎带就断了一根,但因为藏在身体下面,并不为人所知。
正准备割第二根的时候,就听到裴凉有些玩味的声音响起――
“不过在这之前,有个问题需要你回答。以你的聪明应该用不着我多费口舌交涉吧?”
楚夜白想到他失去意识之前就是在问她妹妹问题,现在倒是风水轮流转。
他一边继续割扎带,一边示意她尽管问。
裴凉便道:“你们的武器装备不错,今天的行动规模虽然不小,但你们也不至于把所有的家当都扛出来吧?”
“所以你们老巢在哪儿?还有多少存活?――不。”
说到一半,她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问法:“或者说,如果更方便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通常光顾的武器贩子老巢在哪儿?”
楚夜白瞳孔一缩,没料到裴凉问的是这种问题。
他看着裴凉的眼神有些匪夷所思,跟他们这些亡命徒不同,这个女人可是在名利场上有着极高成就的人。
她现实生活光鲜亮丽,名利都不缺,她会问出这种问题根本匪夷所思。
这家伙是想弃明投暗做一个军火女王还是被他们抢劫时候的收入给开拓了眼界准备转行?
亦或者是在已经立下不世之功,下船后必定会世界称颂之余,还想顺手打击走私军火的贩子捞一票功劳?
楚夜白想不明白,裴凝也不明白。
先前这人还需要问她才能确定游轮上面的感染情况,说明她上辈子就不是这艘船上的人。
那么她怎么会知道楚夜白彻底理解状况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劫自己一贯合作的军火商老巢?
这些事即便是这艘船上的人也不是人人知道的,还是因为上辈子钟安觉醒了能力,混入了团队的精英队伍,一起出过任务,后来告诉给她的。
楚夜白看了在房间里的裴凝一眼,又冲裴凉笑了笑:“这可确实是个为难的问题。”
“不过我与你妹妹不同的就是,我识时务,所以可以告诉你。”
“不过我只告诉你,可以凑近一点吗?”
他这话听着内容像是识时务的交涉,但语气却极为煽动人,像是一场意有所指的勾引。
裴凉欣然的凑近了些,离他很近,但又不至于被他用牙齿袭击的角度。
此时楚夜白手上的三根尼龙扎带已经尽数割断。
他看着裴凉倾身,并没有手一失去束缚就开动,而是像一个耐心的猎手,在她手里吃过一次大意的亏之后,便绝不会再犯同一个错误。
即便她的外表看起来再纤细脆弱。
她懂得避开直接被袭击的角度,看来是有一定的警惕意识的,但这些还是太稚嫩了。
“它们在――”
时机正好,楚夜白正要出手,就听裴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我是你的话,不会选择这时候把手伸出来的。”
楚夜白一惊,她已经知道自己挣脱束缚了?
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现在身体重心前移,即便两人同时伸手,她也会因为角度的不便比自己慢半分。
赢的会是自己!
这么想的同时,楚夜白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