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个月雪之心就要面世,然而梁安歌还没有把设计稿画出来,梨晓也在不久前回了意大利,都没有人能让她获取灵感。
然而设计稿让她发愁也就算了,之前按在方正德书房的窃听器也没有动静,话说所有机密都应该能在书房听到,然而听到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早知道就在卧室也按一个。
正当她觉得焦心的时候,消失了一段时间的乌贝托突然来了电话,一来就约她出去玩儿。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也没通知莫玦青一声。
与乌贝托久违的相见是她最近最开心的事,虽说决定不怀疑,但那天的一幕毕竟亲眼所见又无处可说,久而久之成了心里的一块疙瘩。
话说恋爱中的人应是满面春风、容光焕发,可见她面容略显憔悴、眼神飘忽没有光亮,又满心担忧,怕莫玦青给她委屈受。
果真,她一开口便话中带些微的委屈:“这段时间你去哪儿?怎么都找不到你。”
“回了趟意大利。”
“出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解决好了,别担心。”举起的咖啡连喝都来不及喝就又放下,从西装里兜拿出一个小方盒放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见他神神秘秘的卖关子,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块鸽子蛋大小的克什米尔蓝宝石,带着微紫又似高原蔚蓝天空般浓艳的正蓝色与德国的矢车菊颇为相似,内含的微小丝状是克什米尔特有的特征,确确实实是优质极品。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脸上渐渐染了喜色,暗淡的眼睛再次闪着惑人的光芒:“克什米尔不是在1889年就宣布采尽了吗?”
乌贝托扬起嘴角,淡然一笑:果然有效果。
“采尽并不代表没有人收藏,我知你喜欢这些稀有的宝石,送你的礼物当然不能敷衍。”
梁安歌捧着小方盒,星星眼的看着里面的蓝宝石:“谢谢!”克什米尔蓝宝石自1889年就很少出现几乎绝迹般罕见,没想到这么珍贵的东西能到我手里。
送礼物贵在有心,然而每次送礼物他都能送到梁安歌心坎里,十年时间够乌贝托把她的喜好了解透彻。见她对这份礼物万般喜爱,他也跟着高兴,只是她的客气倒让他有些介意:“一段时间不见倒是变得客气了。”
“我都没东西回礼,客气话总得说吧,礼尚往来可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
“礼尚往来说的是两个不相熟的人之间的礼貌行为,你既把我当兄长,这种礼貌可无。而且这是德国匡特家族族长送与我的见面礼,绝对是真品。”
“那岂不是很珍贵?这我要不得!”赶紧合上盖子交还。
乌贝托靠着沙发翘着腿,双手交叉放到腿上,微微一笑:“匡特是德国最富有的家族,这种稀有宝贝数不胜数。况且不管多珍贵在我眼里也是块带着颜色的石头,留在我手里只会暴殄天物。”
“那我收了啊?”她是真的喜欢,不然一定不会收。
乌贝托点点头,望着她欣喜的模样眼里渐渐浮现慈爱。
“听说方正德的亲孙女回来了。”是肯定句。
梁安歌震惊的望着他:“这你都知道?”
乌贝托淡然一笑,“我找人查了查。”
“怎么样?她有没有跟方正德贩毒的事有关系?”正愁没机会调查她,既然他调查了,那就更简单了。
“倒是没发现。但是她经营的那家娱乐公司很有问题,明明有很好的资本可以与其他大娱乐公司竞争,却安于现状。而且旗下的艺人风评都不是很好,不论男女都与其他大公司或政官牵扯上,均有不正当关系。”顿了几秒,他又道:“这个人不简单,你要多加小心。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你,也会派人盯着她。”
“嗯。”梁安歌自知自己的处境和本事,所以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毕竟这么多年执行任务要是没有乌贝托的帮助和保护,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拉回了她的思绪。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见她犹豫,乌贝托瞄了眼手机,问:“怎么不接?”
“不认识的号码…”
“接吧,或许是重要的电话呢?”
把手机贴近耳朵,轻轻应了声。
“你竟然真的在国内?!”
电话那头伴随着震惊与气愤的熟悉声音声声传入梁安歌的耳朵里,狠狠撞击着她的神经。用手压下突突跳不停的太阳穴,在脑内快速搜索着说辞:“额…嗯,不过我是跟乌贝托一起来度假的!我是来玩儿的!”还好还好…
电话那头传来不相信的声音:“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是不是局长给你派了任务?!”
梁安歌大惊,连忙否认:“当然没有!我真的和乌贝托在一起呢,不然让他给你说。”说罢把电话递给乌贝托,哭丧着脸拜托。
正悠哉喝咖啡的某人被推出来当挡箭牌还不够,这下还得包庇某惯犯对警察说谎。乌贝托接过电话,无奈看了她一眼,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阿泽,是我。”
紧接着只听他“嗯”了几声,便挂了电话。
看到挂断电话返还手机的人,梁安歌好奇道:“完了?”
乌贝托点点头。
“我哥就一点都没怀疑吗?不应该啊…”
乌贝托笑了笑,道:“阿泽说,如果玩儿完了就早点带你回去,不要由着你胡来。我为了包庇你骗了警察,你可得把自己照顾好别出意外,不然到时候你那个妹控哥哥指不定会把我的老窝给端了。”
梁安歌嘁了声,“你的窝哪有那么好端…”
“小没良心的。”虽似责怪,但语气里满是宠溺。
…………
当晚梁安歌早早睡下,连莫玦青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只知道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温柔的亲吻了自己的额头,再然后微凉的身体落入了温热的怀抱,不安的心绪渐渐归于平静。
闻着独属于莫玦青的熟悉气味,她搂着他的腰往怀里钻了钻撒娇似的闭着眼蹭着散发着沐浴香气的人,软着声音道:“…几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