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昭见老太医离开,便帮着收拾药箱,跟在他的后面出了卧房。她跟着太医来到他的药房,氤氲的药香令她感觉这一切一定还另有办法——这所谓一物降一物嘛。淳于见她一直追问便说出了那个传说。
相传,王屋山上盛产一种玉石,可以治疗身体虚亏。当然在这个传说里免不了毒虫猛兽,土匪强盗。他还说自己并未见过这个玉石,也不知道传说的真伪,但是自己相信这种玉石的存在。他告诫月昭不要去寻找,这茫茫王屋山,又怎么去寻那传说里的一块玉石呢?
月昭却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拜王妃昏倒一事一时间在这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有的说拜王妃得了重病,走路时就晕倒了;还有的说拜王妃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异族女子打成重伤……总之民间就不缺流言,市井本是流言的温床,不几日就把那个异族少女传的有模有样了。都说她身高八尺,青面獠牙,一只拳头就有沙包那么大……让听者尽兴,说者开心。
这天白星辰听见传说,便去找自己的姐姐,因为有的传闻里白月昭是跟在拜王妃身旁的侍女,这传闻总是听得人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这流悦是否真的受伤,贸然前去总是有失体统,便去找了流语——他这个姐姐早成了流语家的人了,整天没个人影。
他推开流语暂时借住的一家旧房子,看见只有自己的姐姐坐在椅子上发愣,心想可能真的出事了,不然她也不会这般神不守舍。他故意咳了一声,试图引起月昭的注意。月昭见星辰前来,便起身说了声:“坐”,就去倒茶了,她就像是失了魂一般。他见姐姐如此这般更加的确信传闻或许真有其事,便问道:“姐姐是否听到关于流悦的传闻?”
“没,没……”月昭听见流悦的名字脸色一变,手上变得慌乱起来,把茶水洒了星辰一身。她其实并未撒谎,自从在拜王府回来,她就从未出过屋门,流语见她这般失魂落魄便知道师妹一定伤得很重了。他安慰了她几声,便命令暗流暗中保护她,自己匆匆赶去拜王府了。
“没?”星辰见她如此失魂落魄也就知道此时非同寻常了,“那姐姐知道多少呢?”
“前日,我与流悦出门,”她双目无神,神叨叨的说了起来,“刚到倾城鱼馆,就有一个异族打扮的女子出现,好像是什么翰古国的公主。谁知她一见流悦的面,披头上来就打,流悦本是暗流的杀手,她自然伤不到流悦,我也就没上前帮忙。谁成想不知怎么的流悦自己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后来,拜王府上,淳于老太医说她身体虚亏,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她说着就开始哽咽起来,伏在星辰的身上就开始哭,眼泪不多久就浸湿了他的衣襟。
白星辰见她哭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安慰她:“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流悦一向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听说那个淳于太医有着起死回生之能,先皇曾称他为济世神医。大家都看得出,他对流悦是格外的喜爱,似乎当她是自己的女儿。京城里传说他的女儿早夭,想必把她看作是自己的精神寄托了吧。他一定会包住流悦的孩子,治好流悦的。”他一边说一边为姐姐用手帕擦泪,“这件事本就怨不得你,那个翰古国的公主我也认识,当年在翰古国时,我与流悦曾经闯过她的大营,得罪过她,这次是她寻仇流悦。就算你出手,你也不是她的对手,再说,以流悦的性格也不会让你帮忙。”
白月昭听他这么说,心中的死结逐渐的解开,她终于想明白再怎么哭泣也于事无补,也帮不到流悦。星辰见姐姐没事了,就要告辞去拜王府去看望流悦,就在他准备起身告辞时,她突然想起淳于太医那句话‘相传,王屋山上盛产一种玉石,可以治疗身体虚亏’,便告诉了自己的弟弟。星辰听了也是一脸的迷茫:是啊,又怎么去寻那传说里的东西?
翎珠公主正在拜王府门外踌躇,白星辰就到了,他知道这次流悦受伤跟这个刁蛮公主有关。说起来这个刁蛮公主虽然任性,却并没有害人之心,当时在皇宫中,他识得她的武艺尚不是自己的对手,更别说流悦了。当年在白家庄,自己与流悦交手,发现流悦武艺超凡,还曾经想要拜她为师呢。这翎珠公主怎么去伤她?
“不知公主在此为何?”他明知道翎珠前来必是为的流悦,却明知故问。
“你!本公主去哪干你什么事?”翎珠见是他,不免要强撑起面子,“却道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民在此,自然是为的探望拜王妃流悦。”他看向她,嘴角笑笑,“难道翎珠公主此次前来为的也是为的拜王妃?”
“这……”一听他提起流悦,她开始支吾起来,她始终觉得这件事都是自己的过失,否则这流悦也不会重病在床。当天,流悦倒下时她还以为是流悦故意的,后来见她真的不见醒来就害怕了。后来她听宫人说,拜王妃在倾城鱼馆遇袭,现正在拜王府卧病,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这她才前来想要探望,“关你什么事?”
“自然关我的事了?”他故意这么说着。
“什么事?”她见他故意卖关子,心中不免开始不爽,此次她前来是为的探看流悦,并不是听什么来这里说什么闲话的。她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