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呈就这样站着,站了许久,最后他焚毁了流语给他的口供,转身打算去睡觉。可是他刚刚转身,只听到书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拜呈转身,看着那女子,见她缓缓地摘下了面巾,露出了容颜。
女子正是裳沐。
裳沐看着拜呈脸色有些不对,正思量自己今日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只见拜呈挑眉看了看她,接着慵懒随意地坐了下来,打量着她问道,“原来是你。你大半夜地前来王府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王爷不派人拿我吗?”裳沐对于拜呈的淡定很是惊讶,她看着拜呈,疑惑地问道,“我可是洛杨的人,而且是我将洛杨从王爷手中救出,王爷该是恨死了我才对,怎么如今看了我,不派人来捉我,反而如此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呢?”
“本王想要的人是洛杨,不是你,你不过是为他卖命的,抓不抓你,拿不拿你对本王来说有什么意义?”拜呈无所谓地耸耸肩,“再说,本王已经答应了悦儿会放你一马,不会轻易动你。所以你的命,本王没兴趣。”
“看来,我还是跟着悦娘沾了光呢。”裳沐掩唇而笑,她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看向拜呈,笑着问道,“既然王爷不抓我,那我就说明来意了。我今日来找王爷,是想告诉王爷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拜呈问道。
“这件事情和悦娘有关,不知道王爷感兴趣吗?”裳沐笑着问向拜呈。
“难道你是良心发现,将鸩莲之毒的解药送给本王?”拜呈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问向裳沐。
“王爷真是关心悦娘,时刻惦记着鸩莲之毒的解药,能嫁给王爷这样的男子,悦娘真是好福气。”裳沐笑着摇了摇头,“我这里并没有鸩莲之毒的解药,如果有,我早就给门主服下了,为何要看着他遭受痛苦呢?门主那里鸩莲之毒的解药已经被毁,王爷也是看见的,所以我们这里并没有。”
“不是为了这个,那你今日来做什么?”拜呈疑惑地看向裳沐,慢吞吞道,“如果你是来挑拨本王和悦娘的关系,那大可不必浪费时间,白费口舌。”
“我既不是来送鸩莲之毒的解药,也不是来挑拨王爷和悦娘的关系。我今日来,是要告诉王爷一件事。”裳沐看着拜呈,笑着道,“王爷那么爱悦娘,那王爷可知道,悦娘的身世吗?”
“原来你是来告诉本王悦儿的身世的。”拜呈听了裳沐的话,轻声一笑,“本王自然是知道的,悦娘早就告诉了本王。她出生于掖庭,为洛贵妃所救脱离了罪奴的身份,后来流落青楼,被流语所救投入流霜剑门下,后来你们师兄妹三人一起加入了暗流。”
“王爷说的的确不错。”裳沐听着拜呈的话,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道,“但是悦娘却说错了一点,那就是她并不是在掖庭中出生,她的身份,也根本就不是罪奴。”
“你是什么意思?”拜呈听了裳沐的话,很是惊讶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悦娘她根本就不是罪奴,她是皇宫中的一位贵人耐不住寂寞,与其它男子偷情所生,那位贵人瞒天过海,在生下悦娘后怕事情败露,对外宣称是个死胎,然后将小小的悦娘扔进了掖庭,任由她自生自灭。悦娘命不该绝,被掖庭中一对好心的夫妇所救,他们收养了她,一直抚养她长大成人,所以悦娘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掖庭出生,但是并不是。”裳沐说着,神情很是认真,“王爷可想知道,当初那位红杏出墙的贵人是谁?”
“是谁?”拜呈急切地问道。
“那位红杏出墙的贵人便是长孙太师的女儿,如今的长孙太妃。”裳沐勾唇浅笑,“当初洛贵妃专宠,皇帝冷落了后宫嫔妃很多年,所以那时很多嫔妃都耐不住寂寞,长孙太妃也一样。她有一日偶然遇到了前代的暗流掌门,深深地爱上了他,于是就有了下面的事情。”
“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拜呈听了大惊,他微微蹙眉,疑惑地审视着裳沐,“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皇室辛秘,你怎么可能知道?”
“王爷别忘了,这件事除了长孙太妃,我们暗流的前掌门也是一清二楚的。作为现任暗流掌门,门主自然是知道的。”裳沐微微一笑道,“门主中毒期间经常说胡话,很多事情我就是这样知道的。怎么,我把事情告诉了王爷,王爷不感谢我,怎么还怀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