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到钟氏酒肆的钟正勇,看到站在酒肆门口的捕快,脚步一顿差点没跌倒在地上。
虽然他平日没少跟人打交道,但跟官府的人,压根没机会搭上关系。缘于小老百姓对官府的敬仰之心,见官对钟正勇来说还是非常了不得的事儿,加上这两个捕快的面相,偏凶悍,钟正勇下意识觉得事情大条了。
条件反射就是下跪,然后脚步一滑,姿势就变得特别奇怪。
不过,此刻不是注意这些的时候,他想知道他这酒肆究竟出了什么事,他着急朝捕爬过去,拉住他的裤管道,“这位官爷,小店诚信经营,从来没做过违法的事,您这是什么情况?”
捕快的衣服上面有镶铜的地方,在眼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的,看着非常的耀眼,同时也比本就身材高大的捕快,衬托得威风凛凛的,配上一长不苟言笑的脸,看着特别威严的样子。
这两人是捕头按着杨姨娘,也即杨桃的要求挑选的,目的就是吓唬吓唬这钟家一家人,叫他们不要肖想不该想的人。
两人也记得杨姨娘的吩咐,听到钟正勇这样说,他没温度的声音响起,“衙门接到报案,说这钟记买的都是假酒,我等奉命查封钟记酒肆,顺便带这钟记酒肆东家回衙门协助调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当初钟巧儿把方子给他们的时候,就要他们保证一定不能做坑人越货的事,他跟方氏也觉得,想做长久的生意,东西就要有保证,自打酒肆开铺以来,他们严格把关,从来就没干过违法的勾当,“二位官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们查封的就是钟记酒肆没错。”
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捕快,仿佛不高兴他跟钟正勇在那里废话,当即不耐烦道,“咱们奉命把铺子查封,把人带回衙门就好,你跟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进衙门那可是件大事,钟正勇当即就慌了神,“不行,你们不能带走我,我没犯事,你们不能带我走。”
可惜两个官差,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一人架住他一只手,拖着他就要走。
跟在身后匆匆赶过来的方氏四母女,看到这样的情况,当即顾不得快要喘不过的气,断断续续地问道,“二位……二位官爷……这…这是怎么了?”
“钟氏酒肆被举报,贩卖假酒,害人性命,我们奉命来查封铺子,并带东家回衙门协助调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们搞错了。”钟记酒肆的酒是她一手负责的,有没有问题,没人比她清楚,“这铺子的酒,咱们是按着我巧儿侄女给的方子酿出来的,过程中都是严格按照要求,绝对不会有问题。”
听她这样说,被架着身子的钟正勇眼睛一亮,“对对对,这酒若是有问题,一定是那方子有问题,你们不要抓我,要抓就去抓钟巧儿,方子是她给我们的。”
钟巧儿的事情,之前在青石镇闹得沸沸扬扬的,没人不知道她,两位捕快更知道,钟巧儿跟他们杨姨娘有些交情。
听钟正勇这开口就是污蔑,两人心里都非常的鄙视,“我们只是捕快,只负责把人抓回衙门,有什么事情你们留着到衙门与县令老爷说,跟我们说没用。”
眼见着自己就要被拖走,钟正勇急了,“我虽然是钟记酒肆的东家,但一直都没什么权力,事情都是方氏在做,你们带她回去,她比我清楚钟记的事。”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用来形容这钟正勇,再正确不过。
方氏一直知道这钟家的人,骨子里都是凉薄的,她以为自己早有所准备。
事到临头才知道,被自己一心对待的男人,这样拿来挡箭牌,她的心里究竟更有失望。
自从决定跟钟老太两夫妻上京城,他们一家的日子就一直不消停,她早就后悔当初掺和那一家子的事情。
可惜世上没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