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跟钟正勇说,若不想让钟睿哲过去这么些年的书白读,就看到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兄嫂。钟睿哲是钟正勇一家人的希望,自然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于是,钟正勇放话给自己的爹娘,说他们要敢再跟着李氏瞎掺和,将来就不认他们,不给他们养老送终。
那两位最偏心这个小儿子,听他这样说,自然是消停的。
他们消停了,钟正实一家自然更翻不出什么风浪,至此这一家人总算老实了。
李氏还指望这些人跟自己去闹,结果任她再怎么吹嘘这些人都不搭理她,没办法最后她只能却找钟花儿。
钟花儿听说李氏找她,很是好奇。
二房从来对他们都是敬而远之的,她不明白李氏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又为什么突然来找她。但不管心里怎么想,李氏都是她名义上的二婶,无论如何都要见她一面,要不然一个不孝扣下来,她就吃不消了。
今天的李氏,一身粉红色绣缠枝榴花倭锻斜襟褙子,玫瑰粉镶深边褶子裙,头梳最流行的坠马髻,头簪玛瑙佛手型金簪,耳垂东珠耳坠,端的是华丽又不失优雅,大方又端庄,十分的赏心悦目,又得体大度,全然一副贵妇人打扮。
记忆中的李氏,哪怕是当年她二叔在的时候,也没见她穿过这般艳丽的颜色。
如今已经是半老徐娘,反倒穿着艳丽起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但无论她是出于何原因,才做这番打扮,钟莲儿都不关心。
她比较关心的事,今天她上门的目的,于是简单见过礼后,她直接开门见山就问道,“二婶今儿个找上门来,所谓何事?”
眼前的少妇,不,确切地说是少女。
因为何振祖不能人道的原因,钟莲儿虽早就嫁作他人妇,却一直都是处子之身。
当然,为了何家的面子,她是做妇人打扮的。
今天的她,一袭月牙白花绫偏襟刻丝散花长衫,葱黄色的碎花百褶绢裙,头上梳了简单的发髻,攒了一支大方典雅的玉桃花簪,整个人看着很是素淡,却别有一种出尘的气质令人不能忽视。
想起当初自己出事,求到这位跟前,她甩手不管的事,‘李氏’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她今天上门是有事相求,哪怕心里不痛快,‘李氏’也没说,“就是有庄买卖要跟你谈。”
“我一个妇道人家的,什么都不懂,二婶找我谈事情,怕是不合适。”
‘李氏’却仿佛听不到她的拒绝一样,自顾自地说自己的,“我不信你甘愿一辈子当个有名无分的何家妇。”
这话一出,钟莲儿脸色变了变,却很快又恢复,然后扣着自己的指甲道,“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李氏’诡异地笑了起来,“你说如果叫人知道,你如今这般风光,不是因为你是何家媳妇的身份,而是因为卖身给自己的公爹,才有如今这般样子,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李氏’的话,让钟莲儿的脸色大变,“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李氏’咯咯直笑,“早在去岁我住何家的时候,就瞧出你那公爹肖想你年轻的身体,只是碍于你跟姐夫恩爱,他才一直没对你下手。后来我出事,你婆婆给姐夫张罗纳了她表妹,至此你跟他的关系有如薄冰,那段时日你的日子想必不好过吧?”
钟莲儿惊恐地看着‘李氏’,“你你你……你究竟是谁?你想干什么?”
“就是想让你帮我而已。”如愿看到钟莲儿失了血色的脸,‘李氏’心情非常好,“我要你帮我离开青石镇前往京城,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至于我是谁,我只能告诉你,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你的人,也是轻而易举能毁了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