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得容易?”
“就是棉花做成的垫子,再弄两根带子绑膝盖上,保护膝盖。”
“这倒是个好办法。”在拒绝不了进宫时,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马车里有治外伤的膏药,云君墨伸手拿出来,打开,轻轻涂在淤青的周围。
这药膏不知道什么成分,涂在脚上冰冰凉凉的,非常舒服。
“本来精油分号的事情,我没打算这么着急的,可惜今天为了打消圣人的猜疑,我只能出此下策。回去我写封信,你遣人送给凤小侯爷,跟他大概把情况说下。”
其实精油和手工肥皂,她空间里储存了不少,只要铺子定下来,随时可以开业。
“看来今后我跟谁往来,都要悠着点,免得又被猜忌。”
“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他照样会猜忌,所以不用因为怕猜忌,就不去交朋友。”
“当权者的心思,果真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能够理解的。”
“那个位置太诱人,坐上的人怕位置被抢,没坐上的人垂涎那个位置,所以就有了各种猜忌,很正常。”
“都说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建国之初的帝王有这个说辞,后面的帝王,一辈子甚至连京城都没出过,见识能远到哪里去,可想而知。”
朝堂权谋,帝王之术,真说起来,几天几夜都说不完,钟巧儿懒得再费唇舌在上面。
歇下话题时,马车也正好停下来。
云王府到了。
钟巧儿第一时间从马车上下来,直奔厨房,快速洗完手,然后看到东西就开始吃。
跟在身后进门的云君墨,看到她这幅馋嘴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吩咐人摆饭,才拉着她的手往平日用餐的花厅去,“对别人来说进宫是风光的事,对你来说进宫跟遭罪一样,你这样的也是没谁了。”
“你说的那些人进宫有所图,我进宫没所图,所以没办法以进宫为荣。”
皇宫是国家最高权力机构所在地,里头住着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手握权力,讨好了他们,就能从他们身上讨到想要的好处。
她想要的东西自己会设法去得到,不会靠别人的施舍得到。
所以,她是真不喜欢那个黑暗深处,隐藏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的地方。
小姑娘的性子就这样,云君墨已经习惯,而且他也喜欢这丫头的这个特质。
自己的人生理该自己负责,不指望别人的人生,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
用过午膳,两人就去书房给凤朝歌写信,精油的事因为钱沐晨也有份,所以信也写了一份给她。结果信才送到钱沐晨手上,她直接就杀过来问情况。
钟巧儿把今天在宫里受到的猜疑跟钱沐晨简单说了一下,“咱们之间的合作虽然很纯碎,可我的身份有点敏感,又是云君墨的未婚妻,而你钱家掌握着钱财,我担心龙椅上那人有一天会猜忌到你们家。”
“就算我不跟你合作,才猜疑的,那人一样会猜疑。”
由于钱家她这一代只有她一个继承人,虽然她不愿意,但钱老爹总是逮着机会就跟她灌输朝廷,灌输龙椅上那人的事,所以对龙椅上那人,她其实是有些了解的。
她知道这是个本事不大,也不算很昏庸的皇帝,只是这皇帝的疑心病,是大卫朝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一位。
她爹出海,有时候回来的时间比预计的晚,龙椅上那人都会猜忌她爹是不是看中了海外的好,再不回来。
再有她爹只要跟某个世家走得频繁一点,那人就觉得他们有阴谋,宣她爹进京。
这趟钱老爹进京,就是因为近几个月跟江南三大旺族之一的另一家走得太近,宣庆帝害怕他们有什么阴谋,这才把他宣入京的。同来的还是那个世家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