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如此,两父子之间的仇恨,却一直没得到解决。
这么些年下来,两父子当真是相看两相厌,但今天这般脱离家族的话,却是云冀第一次说出口。
云君墨早就不当眼前这人是自己的亲爹,压根不受影响,“真要断绝关系,该从族谱上被除名的,也该是你们四人,而不是我。”
“胡说八道。”
“虽然你是现任云王,但请不要忘记,云家的一起可都是掌握在我的手里,你只是个空架子,压根没能耐把我从族谱上除去,到时我手上有除去家族人的权力。”
“我是你老子,你敢这样做,老子立马上奏折,参你一本,说你不孝,我看圣人还不把你一声重担给卸了。”
“你若真有这个能耐,我早就蹦跶不起来了。”
云冀连只纸老虎都算不上,云君墨当真一点不怕他。
“往日里,我懒得跟你计较,是不想费这番心思,也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但从今天开始,若你还像以前那样不把我放在眼里,甚至经常来挑衅我,可别怪我做人绝情。”
以前只他一人,这些人爱怎么蹦跶,他只当对方不存在,懒得去搭理他们。但如今他有钟巧儿,有自己想要呵护的人,断然不会再叫对方在他眼前嚣张。
云君墨万分感激当年老爷子,生生把这儿子给养废了,才叫这人明明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却只能嘴巴说说,压根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实在看得他,心情爽得半死。
云冀就是知道跟这孽子对上,他这个当父亲的半点便宜都占不到,还得被落得没面子,才会早就想跟这儿子断绝了关系,却到今天实在忍无可忍了,才把这心里的话,宣之于口。
结果果然是他早先就预料的,想到围观的人这么多,还有身边的妻儿都看着他,云冀憋得脸都通红了,“大卫朝以孝治国,任凭你能力再强再厉害,一旦被贴上不孝的标签,往后你休想再得到圣人的看中。”
“你要是不怕圣人一个不高兴,把咱们家这铁帽子王给宣了,大可写奏折状告我啊。”
小的时候,云王世子这个身份是他的底气,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以及在军中的声誉,如今他的底气却是自己实打实奋斗来的,压根不是这个云王世子给的。
有没有世子这个身份,对他没多大影响,但却云冀这一家子却是影响大着。
云君墨压根不惧,云冀的威胁。
“别忘了你们现在住的这座府邸,可是朝廷帮着扩建的,真要铁帽子王被撸下,你们一家四口可就没这么好的屋子住了。不仅如此,你的宝贝儿子和宝贝闺女没了云王府的光环在,估计能娶的姑娘和能嫁的儿郎,都是那些个小门小户,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听说自己不是云王府的公子和姑娘,云嫣然顿时不干了,“不,父王,这奏折你不能写,写了咱们家就什么都没有了,那女儿今后就没嫁王孙贵族,当人上人的机会啦。”
云君啸也不干,但他比较聪明,说的话比较中听,“父王,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内里要怎么斗,都没问题,闹到圣人那里,谁都没有面子不好。”
就是知道他们一家四口,加起来也不是云君墨的对手,范氏才恨不得云君墨死。
可惜大半年前没死成,他们一家子在他面前,依旧只能憋屈地活着。
这叫范氏心里不爽极了。
但她是个能耐的人,没合适的机会,再长的时间她都能忍,“啸哥儿说得是,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把关系闹得太僵,事情就如你说的,定亲后什么时候成亲我们不管,不过你得让四人知道,这事儿是你自己求来的,而不是我们苛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