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花儿出门那天,他们二房就钟巧儿和李氏回去。钟正勇一家除了在学堂的钟睿哲,其他四口都回家了,见到他们母女,方氏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但钟正勇和两个女儿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钟巧儿不得不感叹,这三房有如今的家底,怕是跟那不显山不露水的方氏,有莫大关系。同时,在心里告诫自己,像方氏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得罪死了,要不然指不定某天,就被这人给坑死。
但是这陈家酒肆的酒,在食天地不受喜欢,这点她是真的没办法,毕竟顾客有选择自己喜欢东西的权力。
方氏似乎也一点没怪她的意思,狠狠瞪了钟正勇父女三人一眼,还不忘训斥钟正勇,“那陈氏酒肆的酒不受客人喜欢,关侄女儿什么事?你少在这里给我胡搅蛮缠。”
方氏这一眼的警告意味颇浓,瞪得钟正勇虽然心理不痛快,却也没敢继续。可要他跟没事人一样,面对钟巧儿,他是断然做不到。
她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拉着两个闺女离开。
钟正勇三父女离开后,方氏走到钟巧儿两母女面前,歉意地看着他们,“你三叔这段时日因着活计的事儿,心情不大好,两个孩子看到他们的爹心情不好,就跟着他们爹一个鼻孔出气,二嫂和侄女儿莫要跟他们计较。”
钟巧儿摇头,表示没在意,“三婶,陈氏酒肆的酒,这样的情况,我是真没想到。”
“三婶知道。”她打探过,钟巧儿的安排是陈氏酒肆的酒,更经常出现在顾客的面前,可很多顾客却是自己问那无量酒肆的事,陈氏酒肆不如无量酒肆卖的好,钟巧儿的确没动过手脚,“只是我们这一家子的开销,都靠你三叔一个人,如今他丢了活计,家里却照样每天要那么多的花销,这段时日你三叔,真真是愁的头发都白了。”
方氏这明显是诉苦来了,不过她说话有技巧,哪怕明知道她说这些话,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好处,钟巧儿却是没反感,“三叔这么些年下来,待在那陈氏酒肆,可有学会酿酒?”
“要是能学会这么门手艺,他哪里还需要给人当伙计,看人脸色?”方氏苦笑,这年头无论什么手艺,但凡懂一门都不怕没银子挣,“侄女儿门路多,三婶还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好的技艺能传授?”
钟巧儿原先是不想跟这三房再有牵扯的,可那折正阳的事,让她改变想法。
如果他们最终跟那折正阳走到对立面,她希望这钟家多少能成为他们母子五人的依靠,再说这方氏是个拎得清的,想来帮了她,不至于吃亏才对。
如此一想,钟巧儿也不吝啬,“之前我得了一本书,里头有酿酒的方子,我不知道方子是真是假,回头拿给你,你试看看能不能酿出酒来。”
一听她这话,方氏眼睛瞬间亮了,“丫头这话当真?”
“嗯,当真。”反正酿酒这种事,她又没想着做,方子给人,还能积攒人情,何乐不为,“只是我也不懂酒,所以具体酿不酿得出酒,我就不敢保证了。”
方氏简直太激动了,她刚刚说那些话,虽然有从钟巧儿这边活得好处的想法,但其实是不敢抱有希望的。毕竟,之前钟巧儿不愿意跟他们家的人,有过多接触的想法,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