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知道钟巧儿是个聪明的,凤朝歌没意外心思被她猜中,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母亲是当今长公主,我父亲是忠勇侯,当今在处理跟周边国家的问题上向来主和,而我父亲主战,如此一来,以武起家的忠勇侯府便不受重用。”
忠勇侯府早就是空架子,要不是他如今是今上的钱袋子,忠勇侯府的日子,怕是比现在更难过,“早在几年前,我就跟我娘,争取了婚娶自由的权力,你不用担心她会为因你的身份,为难于你。”
果然是妥妥的皇亲国戚一枚,难怪这人对直接送东西给当今太后。如果早知道凤朝歌这层身份,她也许不会考虑跟他合作。一般的皇亲国戚还好,可这凤朝歌跟皇帝还有皇帝的几个孩子的关系都挺进的,夺嫡时难免被牵连,“想不到我一不小心就结交了当今的外甥,还跟他成了合作伙伴,希望将来在皇位更替时,我不要因为跟你合作者的身份,而受到牵连才好。”
“无论侯府,我娘,还是我,都只忠于当今,不会牵扯入夺嫡中,不会让你受到牵连。”她娘是跟着当今夺嫡过来的人,最清楚夺嫡的残酷,无论为了侯府,还是为了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他娘都不会再去掺和那残酷的夺嫡中。
“这么多年下来,你是唯一让我起心思的女子。但你现在年岁还小,距离你能婚娶还有六七年的时间,在这过程中,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会不会变化。所以眼下我顶多只是想借着我的身份,能多照顾你一点就多照顾你一点,没想过要对你做什么,你大可当做不知道我的心思,还跟以前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钟巧儿摇头,“不知道你心思没话说,既然知道了,我没办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有一天这人对她的心思,真的能淡去,但你于钟巧儿来说,她再没办法跟过去一样,跟凤朝歌当纯碎的朋友。想到过些时日这人就回京城,只要他在的这段时间,自己注意着点,想来不会有太多人,将他们往男女之情上面想,钟巧儿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而说起了今天孙家的事。
同在马车里的钟大郎,先被凤朝歌对自家妹妹的心思惊得到,后被凤朝歌的身份给吓到,乃至于后面钟巧儿都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注意到。直到回了品香阁,被妹妹拉着回房才回过神,“妹妹,凤公子真的是当今皇上的外甥?”
半年前,他们连里正的面都见不着,如今没想到竟然见到皇帝的亲外甥,钟大郎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想来凤公子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对钟大郎来说,如今这样的情形有种拔苗助长,要他接受需要一个过程,“所以其实那些当官的,也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可怕,今后大哥大可壮着胆子跟他们往来。过不了心里这个坎的时候,你就告诉自己,我连皇帝的外甥都能交好了,更何况一个官员。”
钟大郎觉得他需要静静,他抹了一下额头,“妹妹,我还是先去睡一觉,平复一下我的心情。”
钟巧儿也不打扰他,不止钟大郎需要静静,她也需要静静。
回到房间,钟巧儿不免想起,许久没见面的云君墨。打一开始她就知道云君墨的身份不简单,不知道这不简单的身份,比起凤朝歌,又是如何个不简单法。
正被她想着的云君墨,正看着长势良好的马铃薯,想着那给他马铃薯的小人儿,满脸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