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掉围观的人,钟李氏只觉得被这么一群人,这样‘热情’的对待,着实有些吃不消。看着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钟巧儿很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咱们家这才稍稍露了点财,这些人就巴巴贴上来,等咱们家的财越露越多的时候,咱们家的门槛估计得被踏平,娘可要做好心里准备。”
钟李氏不傻,自然知道钟巧儿的话不假。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这些人像过去一样,把他们家当透明的,省得跟这些人虚以委蛇。但她清楚,只要他们家还想在这村里立足,哪怕是虚以委蛇,她也得跟这些人周旋,“放心,虽然娘现在有些不习惯,但日子久了就好。”
钟巧儿说这话,的确是为了提醒钟李氏,他们家今后的生活,会跟过去大不一样。如今听她这样说,便知钟李氏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也就不再说什么。
今天他们一家人都去镇上,担心有人来家里闹,杨氏主动来帮他们看家。他们到家的时候,杨氏已经做好晚餐,大家便坐下来一道用晚餐,吃完晚餐,杨氏才带着同回来参加订婚礼的李世伟回家。
收拾完碗筷,钟李氏带着钟大郎准备回趟本家,将钟大郎定亲的事,告知钟老太两夫妻,并且邀他们来参加定亲宴。这是规矩,哪怕再不喜两老,钟李氏也不能不做。
想到钟老太那副嘴脸,钟巧儿不放心钟李氏两人独自去,便跟着一道。
才走到钟老太家门口,就碰到正要出门的钟老太,身后跟着仿若她狗尾巴的钟菊儿。见他们上门,钟老太出口就是讽刺,“哟,今天这刮的什么风,竟把这几年没进过家门的儿媳给刮了过来?”
从两家彻底撕破脸皮后,这二房的日子越发好过,日日有白米饭,顿顿有肉吃,钟老太很是后悔跟二房把关系闹得那般僵,几次表示要跟二房把关系给修复了,都被钟李氏装傻充愣给婉拒了。
两个来月下来,眼睁睁看着钟李氏活得滋润,只占了极少的便宜,这让钟老太心里非常不痛快。尤其这几天都知道钟大郎要定亲,却迟迟不见钟李氏上门告知他们当爷和当奶的,钟老太心里就更加不痛快了。
这不,在听说他们置办了整整两车的聘礼后,钟老太终于熬不住,想上门质问钟李氏,到底有没有把他们两个老的放眼里。
钟李氏仿佛没听到钟老太的话,也没见到她难看的脸色一样,“娘,这是要出门?”
钟老太最讨厌钟李氏,这一副仿佛什么都影响不到她的样子,每次看到这样的钟李氏,都让她恨不得撕了钟李氏,“老娘去哪里?需要你一个当儿媳的过问?”
“瞧娘这话说的,儿媳只是有正经事要跟您和爹说,才有此一问的,哪里是管娘去哪里?!”见钟老太气愤的样子,钟李氏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谦和恭敬,只是那微有弧度的嘴角,还有这仿佛撒娇的话,彰显她的好心情。
没错,就是好心情。
自打上次被钟巧儿点拨过,又有这近两个月的博弈,钟李氏已经知道,怎么应付钟老太这种无耻的人。以往她总想着这是长辈,得尊敬着她,可钟老太一次次对他们二房的苛责,终于凉了她的心,也让钟李氏看明白,无论她怎么做,这钟老太都不会,拿他们这一房当人看。
既然怎么做都讨不到好,钟李氏也无所谓这钟老太,是如何想她这个儿媳,如何想大郎几兄妹。当然,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做出让人戳脊梁的事来。
但她可以像现在这样,喘着明白当糊涂,表面恭敬,实际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