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话题,钱沐晨脸上全然没平常的洒脱恣意,而是满脸愁苦,“他要同意,皇甫寒这个跟屁虫就没机会跟过来。”
她从小性子跳脱,对生意场上的事没甚兴趣。钱老爹心疼她从小没娘亲,见她实在没兴趣,也狠不下心对她太严厉。便把生意场上那套学问,倾囊教给皇甫寒,抱的便是招他入赘,将来替钱家打理生意的想法。
过去这么多年,几乎所有事情钱老爹,都由着钱沐晨的兴趣来,她喜欢钱老爹就跟着喜欢,她不喜钱老爹也不勉强,唯独跟皇甫寒这门亲事,她甚至离家出走的把戏,都闹出来了,钱老爹还坚持初衷,半点不顾她的反对。
钟巧儿倒是很理解钱老爹的想法,“沐姐姐,婚姻不是儿戏,你不能因你爹给你定的对象,不是你喜欢的,就随便找个人将就。诚如你刚刚所说,如果不是你爹逼婚,你绝对不会想着让我二哥当你夫君,足见你现在只是想找一个男人,帮你挡掉眼前的麻烦。”
“别的男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二哥这边,我希望他将来的婚姻能纯粹一些,不要牵扯太多其他的东西,你明白吗?”
虽然跟钱沐晨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因着她性格的原因,钟巧儿对她的喜欢,不比对李秋瑶少,撇开其他因素不说,单就她这个人当自己的二嫂,钟巧儿还是很乐见的。
但婚姻之事,讲究门当户对,他们家是泥腿子,显然跟钱家这种有几百年底蕴的世家,不搭嘎。
“我二哥过去这么多年,一直蜗居在后溪村那个小山村,视野极为有限,能跟你搭上的话题想来定是不多,你总不想找个跟你连共同话题都没有的男人,随便过一生吧?!”
钟巧儿说的这些,钱沐晨的确没认真想过,但她不是愚人,钟巧儿说的又这么直白,她哪能不明白。就是因为听明白,所以她羞愧地低下头,“枉我多吃了这么多年的饭,看问题竟还没你一个八岁的娃娃,来得通透,真是白活了。”
钟巧儿是如何的家庭,她不说全部知道,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还好她爹不是那种,会随意牵连无辜的人,要不然就她拿钟二郎当挡箭牌的事,指不定已经给钟二郎甚至钟家一家人带来灾难。
深吸一口气,“巧儿妹妹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不会再拉你二哥当挡箭牌。”
古代人的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越是大的家族,越是讲究这些,钟巧儿知道钱沐晨的无奈。明明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岁,却要为自己的婚姻而烦恼,钟巧儿第一次对这个万恶的旧社会,生出了不满。
但就算她再不满,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只能深深压下心里的情绪,“皇甫寒呢?对这桩婚事,他抱着何种态度?”
说起皇甫寒,钱沐晨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倒是个会讨巧的。”
说什么钱老爹虽然不是他亲生父亲,但养育之恩大于天,婚姻的事他听从钱老爹的安排。以前对她爹这个养子,钱沐晨并没多大的感觉,甚至她爹把所有看家本领都教给皇甫寒,她也没觉得不妥。可这次因为婚事的事,她却打心眼里,讨厌上这个惯会在她爹面前,装乖卖巧的人。
“因着这些,我爹说他比我懂事,比我孝顺,总之就是什么都比我好。”说起这些,钱沐晨就意难平,“要不是皇甫寒跟我爹长得一丁点都不像,我都要以为这是不是,他年轻时在外面风流快活留下来的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