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郎对吃的什么是最不忌口的,平日里饿得太厉害,他是什么都敢往嘴里里面塞。没办法几个兄妹中,他的食量最大,当然个头看着也最大。
比钟大郎小两岁的他,在个头上明显不下于钟大郎。
要不是性子不如钟大郎沉稳,就是说他是哥哥,也有人信。
最近山里头虽然刨了不少吃,每天肚子里都有进东西,可半点油腥子都没有,它压根就不抵饿。这也就算了,盐巴也是三天两头才吃上那么一次,大夏天汗又流的多,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
听说有东西能吃,大哥和妹妹吃了还没事,他一点心里负担没有,抢过去就直接开啃。
“这就是甜?糖果吃起来就是这样的?”
当年被赶出钟家时,二郎三郎只三岁,就算那时候吃过糖,也早忘了什么味道。所以,这是连甜是什么味道,还不清楚。
十岁了,连甜是什么样的都不清楚,这话听在谁耳里,心里都难受。
一旁的钟巧儿就是这样。
她握紧自己的拳头,再次告诉自己,一定帮这个贫困的家庭,一定帮这几个可怜的哥哥,摆脱眼下的困境,带他们走上致富的道路。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她的二哥已经又啃完一根,拿了第三根开啃了。
钟大郎原来心里还有些忐忑,这会儿他已经吃过小半个时辰,身体不仅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反倒有种从未有过的力量,二弟吃了这么会儿,也半点没见事情。
这下他是真的确定,这个长得跟竹子,皮硬得跟铁棍一样的东西能吃。
不仅能吃,还很好吃。
想到以往见到过很多这东西,他就很激动,“既然这些东西能吃,那咱们就多弄点回去,这样饿了,直接拿一根来啃,不仅解饿也解渴。”
“大哥,这山上有很多这东西吗?”钟巧儿没怎么上过山,对山里头的情况,并不大清楚。
“对,有很多。”
“那太好了,等再过段时间,这些甘蔗成熟了,咱们不仅可以弄回家吃,还能拿这东西来做糖。”一个高兴,钟巧儿又忘了伪装自己,洋洋得意地说道。
眼前的妹妹,虽然还蜡黄着一张小脸,但那双素来怯弱的眼睛,此刻却比那天上的星星还要灿烂,晶晶亮的,让人无法从她脸上移开眼。
两兄弟不知道,他们的妹妹,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很想张口问问,却终究只是张了张口,没开口。
这几兄弟跟本主,一块儿长大,很了解本主,迟早会发现本主的变化,总装着也不是那么回事。钟巧儿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借口,糊弄一下这几兄弟。
否则,随着她露出的马脚越来越多,肯定会被他们察觉到异样的。
于是她编了一个故事,一个去鬼门关走过一趟,阎王可怜她差点被亲生母亲,不忍收了她的魂,并告诫她不要再懦弱下去的故事。
这跟马大夫说的,她已经断气的说法,不谋而合,两兄弟轻易便相信了她的话。
并且说这样的变化很好,让她一定要保持下去,不要再变回以前的样子。
见两人轻易就相信自己的话,钟巧儿总算松了口气,然后拍着胸脯保证,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傻傻被人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