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此刻正把双枪收回了大腿上的枪套里面,然后骄傲地站立在原地,两手交叉抱在贫瘠的胸部前面。
看见了她这幅英气勃勃的面庞,我忍不住把手也搭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这就是我的心跳,无比激烈,无比深刻。
不过现在的地点并不适合我深究这种心跳到底是什么了。
“我们该走了。”
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想要说什么的复杂感情,不过马上她就转而脸色一凛,对着我伸出了手。
我接过了她的手,感受着那一瞬间无比温柔的手掌,往前走去。
“拉尔夫教授,请务必跟上来。”
“好的。”
背后的老人也很配合地跟上了我的脚步,踏着直升机舱门的踏板踏入了小型直升机的舱门在。
直升机缓缓上升,我望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关塔那摩监狱,心中感慨万千。
我就这么来了,又这么走了。这场闹剧对监狱里面的囚犯来说就只是在一潭死水的生活中丢入一颗石子一样,在溅起一部分波澜之后就再无波动。
而我,终于再度踏出了一步……
………………
隔天。
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全国最大城市,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在钢筋铁骨铸就的高楼下方,是人来人往的街道。
CafédeFlore,是来自巴黎的世界3大知名咖啡厅,以其幽静的环境与原产地直销的最新鲜咖啡为卖点,吸引了数量巨大的客户。
而位于加拉加斯的这家咖啡厅是CafédeFlore开在南美洲的3大分店之一。
经过了惊魂的越狱风波,之后就是为期一日一夜的修整。我们辗转来到了美国渗透地最少的委内瑞拉。
此刻我和百里婉约、伊摩姬、拉尔夫正坐在一个包厢中,进行着紧锣密鼓的谈论。
“教授,这是产自牙买加的蓝山咖啡,这里的咖啡店都是把上午运来的咖啡到下午就开始制作贩售,据说味道很不错。”
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同时有些谄媚地把咖啡杯往这个换上了一身简易衬衫的老绅士那边推了推。
“谢谢你。”
拉尔夫教授一只手轻抚着自己的浅色皮肢,就像是为了理清自己的思绪一般,把手直接捋过了柔软的波状白发。
拥有着典型俄罗斯人的面孔,透过那轮廓清晰的面孔能够看见骨架。
这样的教授端起了咖啡啜了一口。
然后他淡漠的脸上首次出现了动摇。
“真还真是怀念的感觉呢……”
接下来他因为感慨万千,居然开始飚起了一堆我听不懂的俄语。
即使是懂得多国语言的学霸百里婉约似乎也没办法根据自己粗浅的语言功底跟上他的节奏,只能茫然地眨巴着赤色的大眼睛。
等到拉尔夫说完了自己的话并把咖啡喝完,穿着委内瑞拉传统服饰的伊摩姬才高高地翘起了自己的腿,一只手扶着额头,用有些困扰的口吻对着拉尔夫搭话。
“所以说,拉尔夫教授,我们能谈谈了吗?”
“可以哦。”
面前的老人似乎也恢复了镇定自若,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就直入主题吧……”
伊摩姬把腿放了下来,为了显示出自己的郑重而露出了我都没见过的认真表情。
“……请问,您的研究,是否能够帮助我们消除异能带来的副作用?即使可能会同时消灭异能本身也无妨。”
听到这个问题,拉尔夫沉默了。
而我们也同时屏住了呼吸。
差不多过了1分钟,他才缓缓开口。
“你们知道的吧,自从那颗流星进入地球……”
“是的,一大部分的人类就当场获得了无法控制的异能,有的人虽然最初没事,但是身体里似乎也有关于异能的隐形基因,他们的后代也在幼年时期就展露出了异能。”
“虽然世间普遍把这种病称之为异能,可是在我的研究看来,这只是基因变异引发的病症而已。”
“病症……”
咕噜……
听到了我相当不想听到的两个字,我的心里就有了个不详的预感。
而拉尔夫看着我们在场的人的表情却笑了。
“怎么了,难道你们3个刚好都是‘异能者’吗?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要对自己戳到了你们的痛处表示抱歉呢?不过哦,你们所谓的异能,绝对不是上天的恩赐,反之,这是一种主观和客观意义上的双重诅咒哦。”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百里婉约微微眯起了赤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压低了声音,谨慎地开了口。
拉尔夫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有些不忍,不过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你们的能力,来自特殊辐射附带的基因变异,你们应该知道的,基因变异一般都会附带副作用,而我把你们的异能称之为病,当然是有理由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都处于亚健康状态吧?”
“……”
我们同时道谢了一口凉气。
我和伊摩姬自然不必说,都因为自己的异能而在平时被压制了心跳,导致身体机能相当孱弱,而百里她……
我注意到了,我的搭档的脸色也相当不妙,她的赤瞳游移不定,在短暂地沉默后,她咬了咬嘴唇,有些无奈地说道。
“是的,我……有干眼症。”
“那是什么?你怎么没和我说!?”
我惊叫了出来。
而百里只是斜瞪了我一眼,就像是在责怪我突然的出声一样,随即扭扭捏捏地歪过了头。
“只是每天会有一段时间觉得眼睛不舒服而已,眨眼次数多一些就能克服了。”
“这是一种长期的慢性病,也是因为你的异能才会出现的,那么看来,你的异能应该和眼睛有关吧。”
“……是的。”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百里婉约点头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