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认同地点点头。
“所以,以后想吃阳春面别再去北疆了,找张老给你做。”容景又道。
云浅月明白他话中的深意,眼皮翻了翻,再次点点头。
吃过饭,容景皱着眉头喝了半碗药,剩下的半碗放在桌子上。
“都喝了!”云浅月端起那半碗药再度递给他,他喝一半药倒一半药的毛病她很清楚,容王爷和荣王妃死的那一年,他遭逢大难,缠绵病榻,每日要喝草药。有一日她偷偷溜进他府里去看他,就发现他喝了一半药,将另一半药倒进了花盆里。
容景皱着眉头摇头,“不要!”
“这都是好药,你这样糟蹋半碗多少粮食?荣王府有钱也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云浅月绷着脸看着他。
“还没嫁过来我会为我省钱了。”容景嘟囔了一句,就着云浅月的手张开嘴。
云浅月懒得与他争辩,端着药丸看着他将剩下的药喝下去,又拿水让他漱口。
容景乐于享受她侍候,觉得这药进嘴里也不苦了。
云浅月放下水杯,忽然道:“那年你中了催情引后被人暗杀,当时我看到了那个人。”
容景神色一动,挑眉道:“那一日原来竟是你躲在了暗处使了动静?”
“嗯!”云浅月点头,“我毕竟五岁,还是一个孩子,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便使了动静,他第二掌没打下便立即逃开了,但我也没有走出去,因为我知道那个人虽然走了,但一定没走太远,会在暗中窥视着动静,想看看是被谁察觉了。我一出去,必死无疑。”
容景不说话,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想起十年前,亲眼看着容景被害,第一次让她痛恨自己的弱小无能为力。回云王府后,她让爷爷给容景送去了一颗大还丹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练功。
“别想了,都过去了。”容景伸手摸摸云浅月的头。
云浅月伸手在脖颈上的项圈里侧轻轻一按,里侧“啪”地弹开一个小缝,从里面掉出一个竹筒,她将竹筒递给容景,“这是那个人留下的,当时你那副样子,自保都难,何谈报仇,我就没将它交给你。后来我没了记忆,自然忘记了,幸好还在。”
容景伸手接过竹筒,看着它,眸光微沉,“这是南疆的东西。”
“不错,是南疆用来施行咒术的木竹,这种木竹寻常百姓不会用来施咒,用它的人只有南疆王室,而且还是南疆王嫡系一脉,用来施禁术。”云浅月看着那支竹筒,淡淡道:“这支木竹上有墨香,想必你也闻到了,当年被我用特殊方法保存了,所以,过去十年这么久,墨香仍在。这种墨特别,你我都知道,是因为里面掺加了一种黑色的地根草。这种草只产在北疆,用来调制出的墨极好,但是这种草极少,每年产量不多,所以珍贵,调制出来的墨也是极贵,寻常百姓用不起。销往的是宫廷,成为皇帝御用,皇帝偶尔也会赏给大臣。”
容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