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绑在一起关在哪里了吗?难道是诱拐?
微笑多次搜索不同的关键词,结果却还是和往常一样,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她迫切需要的信息。
微笑把手从键盘上拿开:
“啊啊,不管了。到底要从哪里找起,又该怎么找呢?”
她挠挠头,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
“找到了又能怎样?人家会记得我吗?不对,这么看来,对方比我大,应该会记得吧。”
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微笑却如此执着,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说不定这只是在她长久以来的想象中被无限放大的产物而已。
微笑从记事起就没了妈妈,爸爸又总是忙忙碌碌,两个姐姐还都是玻璃心的乖乖女,别说照顾妹妹了,她们反而需要妹妹的照顾。
是因为内心的孤独吗?
二十九年来,她总是对别人关怀备至,一味地牺牲和忍让。就连她的工作都需要极致的关怀贯穿始终。
现在的她已经厌倦了这种关怀。
或许正是那种渴望得到关怀,得到温暖慰藉的需求促使她翻开了那段记忆。她将那段记忆粉饰成了理想中的样子,让想象不断地膨胀。
微笑靠在旋转椅的椅背上,疲倦和困意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啊,困死了。副会长肯定会打来电话,真的要把手机关掉吗?哈~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每次喝酒都让我……代驾啊?”
微笑喃喃自语,困得睁不开眼,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L'araignéeGypsieMonteàgouttière……]
微笑陷入无意识状态,脑海里突然响起奇妙的歌声。这旋律分明是她熟悉的儿歌,歌词却是外文的。外国人?不对,如果真是那样,这韩语说得也太溜了吧。
[哥哥帮你解开。]
剪刀。那映照在皎洁月光下的,是一把刀刃上刻有鸽子图案、手柄为黑色的长形剪刀。
[我们出去吧。千万不要往那边看,绝对不能睁开眼,我让你睁你再睁,知道了吧?跟哥哥拉钩。]
[嗯,拉钩。]
[来,抓住我的手。]
微笑不知道这究竟是白日梦还是鬼压床,可他的手是那样的温热而柔软,触感是那样的生动而真实。
二人就这样走了大概五步左右的距离,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吱呀吱呀”刺耳的声音。
[哥哥,有声音。]
[什么声音都没有。]
[有呢。]
[什么事儿都没有,你闭好眼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一个能让你长高的噩梦(韩国有‘做噩梦会长高’的说法,多用来安慰做噩梦的孩子),梦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的吗?]
[真的。离开这里就会忘掉所有的一切。]
刺耳的声音仍在耳边回响着。“吱呀吱呀”。这声音让她想起了游乐园里生了锈的秋千,好像某个沉甸甸的物体有节奏地晃动时所发出的摩擦声。
“吱呀吱呀”。
[哦,哦……?蜘蛛!蜘蛛它……!啊啊,哥哥!我害怕!]
微笑吓得直哆嗦,蜷缩起身子,一不小心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吱呀,吱呀”。
老旧的转椅转动时发出的噪声可怕到令她惊厥。那是直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出现在她潜意识里的声音。
“啊,啊啊,我害怕,我害怕……!”
微笑实在无法克制心中极度的恐惧,她双手抱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奇怪。是蜘蛛吗?
不管有多么年幼无知,世上都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蜘蛛啊。
是什么呢?那到底是什么呢?
[没关系,没关系。别哭了,这是梦,梦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微笑,笑一下,就像刚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