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晃晃悠悠地走出小会议室,英俊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趴在了桌上。他精神恍惚,像遭人毒打了一样,浑身酸疼。习惯性失眠的英俊本来就睡眠不足,这一周以来更是几乎每天睁眼到天亮。
“请问199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得者是谁?”
这时,头顶上方好像传来了微笑的声音,英俊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直起身抬头看了看微笑,不假思索地抛出一句话来:
“哪有人会闲着没事记那种东西啊?”
“哎呦喂,就是说啊。哦哈哈哈哈!”
笑盈盈的微笑嘴角不由一阵痉挛。
三名面试者在结束最终面试后都不约而同地红着脸走出来,一脸无语地看着微笑,依次问道:“安提瓜和巴布达的首都是哪里?”,“那只‘看不见的手’到底是谁的手?反正不是我的啊?”,以及“您知道199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得者是谁吗?”。她只知道“看不见的手”是亚当·斯密提出的经济用语,至于其他问题的答案,她根本无从知晓。提问者的意图显而易见。
“哈~”
微笑长叹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察觉出异常的微笑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直直地盯着英俊:
“副会长,您真的没事吗?”
“你怎么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啊?我怎么了?”
“从早上开始您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微笑一脸担心的样子,急得直跺脚。英俊却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边朝她挥手一边撇过头去。
“我都说了是因为太累了。”
“真的是因为太累才那样的吗?”
“是啊。”
“哎嘿,累只是借口吧,您该不会是因为我要辞职,舍不得我,难过得睡不着觉吧?哦哈哈哈哈。”
英俊心头一紧,强装淡定地脱口而出:
“谁舍不得你了。”
“哎嘿,好失望啊。我倒是真的有些不舍呢。”
英俊直起上身,靠向椅背。
见他许久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微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过身正要离开。
就在她握住门把手刚要转动的瞬间,英俊用真挚的声音叫住了她。
“金秘书。”
“是。”
听这声音,想必接下来的话题应该很严肃,于是微笑顺从地再次走到桌前。
“金秘书应该很清楚。”
“您指的是什么?”
“我不会给任何人第二次机会,绝不。”
“是的,那是当然。”
“不过。”
英俊稍稍皱起眉头。每当他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或是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时,就会习惯性地露出这副表情。
“对微笑你,我就破例再给一次机会。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你要好好考虑一下再做选择。”
李英俊傲慢至极,活像在赐予圣恩一般,而承蒙这圣恩之人还是主动提出了辞职而非被他辞退的下属。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李英俊的话,那妥妥地要被微笑耻笑一番了。
“您的意思是?”微笑笑盈盈地反问道。
英俊抬起头看着她,从容不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