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上车后就一直很兴奋,虽然表情淡定中带着酷炫,顾喻还是从他一直轻叩大腿的食指上看出来他的心情。
握住任北不老实的手,顾喻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和他咬耳朵,问:“你以前经常去哪儿?来这里吗?”
他迫不及待想了解任北的过去,了解这个任北生活了很久很久的地方。
任北往旁边蹭了蹭,明目张胆地靠在顾喻身上,短寸扎着顾喻的侧脸,语调扬着,眼睛发亮:“我不太去车站,人太多。”
他抬起胳膊,指向顾喻那边的窗户:“就顺着这条路开,再往前有一家饼记菜馆,店不大,挺破的,但是菜不错,特别是锅包肉,正宗。”
“B中门口小摊位都挺好吃,有几家店——”说到这任北停住,叫了尤严一声,“那家麻辣香锅还开吗,我走之前不是说要关门了。”
尤严放下手机,听这个就想笑,一拍大腿,回头边乐边说:“确实要倒闭了,但最后没倒成。哥你猜最后怎么着的?山胜那傻儿子让他爹花钱把店买了!”
“什么?”任北眉毛少见地一挑,微皱着眉的样子和顾喻如出一辙。
山胜是跟他和尤严混的那一小波中的一员,家里挺有钱,就是他爹按成绩给他生活费。山胜那狗啃的智商硬是让他从家财万贯活成了借钱吃饭,穷得中午跪求各位爸爸请客的事情不是一回两回了。
竟然能有钱买店。他转学后B中这地界玄幻了不少。
顾喻也乐了,捏着任北的手指,越来越好奇任北以前和什么人一起待着,他们怎么生活。
尤严半边身子转过来,自动忽视快黏在一起的两个人,脸笑的一抽一抽的,解释:“咱们以前不是总一起去那儿吃饭,你转学之后他们觉得信仰转走了,一度郁郁寡欢食难下咽……”
说到这尤严顿了一下,摊开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都跟他们说了,北哥还会回来看你们的,别这个德行,丢人。但没用啊,几个逼还这么要死不活的。”
顾喻越听越不妙,眉毛不明显地皱了皱,眼里闪过一抹不悦,握着任北的手逐渐用力,后来干脆把人搂到怀里,下巴放在任北的短寸上。
任北老老实实的窝着,顾喻怎么团他怎么待。
下次头发可以再剪短点,顾喻下巴垫着可能不舒服。
尤严对危险一无所知,摇摇头,耷着眉眼,嘴角也撇着,声情并茂地演绎:“那是一个冰冷的晚上,我和山胜走在放学的小路上。”
“学校附近没有小路,”任北打断他,“然后呢?”
尤严对北哥莫名其妙的小执着习以为常,继续说:“山胜说他饿了,我们俩去吃麻辣香锅,店老板和我们说马上就不干了。吃着吃着胜儿就哭了,说北哥转走了,店也没了,他的青春没有了……”
“他的青春和任北有什么关系?”顾喻低沉的声音冷森森地从后排传过来,嘴唇抿出不悦的弧度,胳膊揽着任北的腰,眼神凉凉地看着尤严,占有欲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