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了。
薛宁吸了吸鼻子,眼眶都红了:“孩子们太感人了……”
轻轻擦了擦眼泪,声音轻柔地问尤严:“小朋友,你不觉得吗?”
尤严尴尬地不知道该说啥好,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偏头一看俩人总算分开了。再仔细一看艾玛嘴唇都亲红了,北哥牛逼。
如果任北能听见他的话,一定会一本正经地纠正:顾喻的嘴唇一直都这么红,什么都不用擦的天然红,特别好看。
顾喻坐在任北旁边,胳膊牢牢地挂在他腰上,一下一下捏着,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妈,我们先——”
“你们先上楼休息吧,”薛宁擦擦眼泪,“我晚上吃药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快带北北上楼暖和暖和,好好哄哄,给孩子吓坏了……”
顾喻点了点头,他妈是真的很喜欢任北。
他也喜欢。
顾喻站起来,余光扫过尤严。
尤严特上道儿,自我介绍一条龙:“我是任北哥们儿,尤严,我住客房沙发哪都行。”
顾喻猜应该是他把任北找到带回来的,语气缓了缓:“客房没有床,附近也没宾馆,我让保姆拿东西,你在客厅凑合一晚上吧。”
尤严不挑:“成。”
卧室,顾喻给任北放好洗澡水,叫他:“过来,泡会儿。”
任北乖乖坐进去,热水没过脖子,暖暖的,熨平了躁动的情绪。
顾喻坐在鱼缸边缘,静静地看着他,手指穿过短短的发茬,一下下摸着:“冻傻了吧?”
任北点点头,抱着膝盖。
过了会儿,哑着声音说:“我和任国富打起来了。”
顾喻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的力道:“因为什么?”
蹭了蹭他温热的掌心,任北压下内心的不适,拉住他的手问:“我,我有躁郁症,同桌,你什么时候……”
“我们第一次去生物实验室,”顾喻说,“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任北点头,没想到他那么早就掉马了,还以为自己藏的多好,同桌竟然一直没嫌弃过他……
同桌真好。
“是,那次我去老刘办公室,老刘沏了杯茶,是祁门红茶,”任北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目光忽然放的很远,“我妈生前最爱喝的茶。”
“我的病……是因为我妈过世的时候,”他使劲咽了咽口水,声音依旧干涩,他说的艰难,“我在现场,看见了,全部过程。”
顾喻握住他后颈的胳膊一僵,又很快重新力度安抚地捏着。
“那年我才十岁。那天,我爸生日,”他声音飘忽,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的事故现场,“我妈特意请假提前下班,买了很多东西,我给任国富打电话让他去接我妈,他说要给员工开会,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