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是最好的医院了!”
“我要住最好的病房!”
“这里已经是VIP了!”
“我要用最贵的药!我要做全身检查!CT!X光!核磁共振!”
“你又没得肿瘤,核什么振……”慕凝安无语。
“总之这个医院有什么项目,我都要做一遍!”
慕凝安哼笑了一声,“行!等一下我就给你安排一个胃镜、肠镜、前列腺检查!”
Alex只觉菊花一紧,“我还是个雏!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绝不可以把我的第一次留给那些变态的医生!”
“行了!好好待着吧!我会再来看你的!”说完,慕凝安转身走出了病房。
打开病房的门,慕凝安就见到靳寒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臂盘在胸前,阴郁的脸上写满不甘,污渍明显的衣服,微微凌乱的发型,她从未见他这般狼狈过。
她带上病房的门,立在那里,就这样打量着他,他那委屈的表情,就像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孩子,莫名觉得可笑。
慕凝安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冷冰冰的问:“伤到哪儿了?我看看?”
说着她去握他的手。
靳寒一抽手,再次将手盘了起来,任性,固执。
“多大的人了?还打架?你就不怕别人笑话?”慕凝安训他,“快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说罢,她再次去看他的手。
靳寒甩开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本正经的说:“这儿!伤到这儿了!”
慕凝安笑了起来。
“你还笑?”一个大男人,越加觉得委屈。
“等着!”慕凝安起身离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托盘,上面有一瓶酒精棉,棉签,还有医用纱布。
她坐到他身边,拿起他的手,夹了一块酒精棉给他涂抹伤口。
“就是有点肿,破了点皮,不用包扎了。”慕凝安随意的说。
“为什么不用包扎?”靳寒觉得不公平极了,眉眼间写满了不悦,“凭什么他受了点伤就要住院,我受了伤,你竟然连包扎都给我省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慕凝安呛他。
“我幼稚?那你呢?你见游天泽派来的律师是什么意思?大庭广众的,你就和别的男人抱到了一块儿,你把我的面子都放到哪儿去了?”靳寒一声声的质问。
“说你幼稚你还觉得冤了?Alex故意激你的,你听不出来吗?”慕凝安斥他。
靳寒咬着牙齿,咯吱吱的响,半天才问道,“他来找你干什么?”
慕凝安叹了一口气,“他回国祭祖,顺便过来看看我。”
至于有关游天泽的那一部分,她并没有告诉他。
“他抱你什么意思?”靳寒继续质问。
“是我抱得他!”慕凝安淡淡的一句。
“你都没有主动抱过我!”靳寒觉得更冤了。
“那我现在抱抱你可以吗?”慕凝安无语的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她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无理取闹。
“嗯!”这男人,竟然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还张开了双臂,“来啊!”
慕凝安扶额,自从她回国,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彻底变了,无聊,无耻,还无理取闹。
索抱不成,靳寒不甘,上前抱住了她,像是一定要弥补回来什么似的。
折腾了一下午,慕凝安也觉得有些累了,她疲乏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打架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某人继续固执。
“我说的是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要打架了,我丢不起这个人。”慕凝安叹息说。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为了她打架了,上一次是和游天泽,这一次是和Alex。
“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抱别人了。”某人酸气的讲着条件。
“嗯……”女人很浅的应答,透满了疲惫,“回家吧,我累了。”
靳寒起身,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我自己可以走!”慕凝安一惊。
靳寒不理她,抱着她径自向前走去。
一路上,慕凝安只觉得无数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惊诧扫过,烧的她面颊灼热。
终于到了车上,她坐在副驾驶,靳寒为她系上安全带,俯身上前,刚好凑上那张羞红的脸,几乎不由自主的,他吻上了那张柔软的唇瓣。
男人浓烈的鼻息如海啸般迅速蔓延至她的鼻腔,慕凝安拧着眉,她实在讨厌他这种不顾场合的霸道,可是她却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的唇瓣吸允住她的舌尖,放纵他的舌根搅弄着她的芳津,她的理智被他击溃的四处逃散,只剩下浓烈的缱绻,久久弥散。
许久,慕凝安才觉得眼前有了一丝光亮,男人终于松了吻,她身后的椅背慢慢向后倒去,靳寒将她平放在椅背上,抚摸着她的发丝说:“睡吧!休息一下!”
美国,洛杉矶。
慕凝安骗了靳寒,说她去日本有一个演艺合约要谈,她却从东京转机绕道来到了洛杉矶。
在Alex的打听下,慕凝安顺利的得到了游天泽新公司的地址。
她找到那里,和公司前台说,她要找游天泽的时候,前台小姐告诉她,公司里没有这个人。
是啊,她忘了,既然是遮人耳目的公司,又怎么会公开老板的名字?
直到她拨通了游天泽的手机号,说明了来意,很快,她便得到了放行。
她来到他的办公室,对于慕凝安的到来,游天泽显然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游天泽问,想了想,他改了口吻,“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既然慕凝安能找来,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了他正在做的事情。
“天泽,你在玩火。”慕凝安直奔主题。
“喝点什么?”游天泽顾左右而言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美式?”
“我什么都不喝,我这次来只想告诉你,收手吧!”
“一旦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收手!”
她从未见过游天泽这般决然过。
“我了解靳寒。”慕凝安目光柔然,“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如果他知道了你做的这些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了解靳寒?可是你了解我吗?”
慕凝安被他问住了。
游天泽继续说:“这是他应有的报应,他有理由为他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即便他真的到了一无所有的那一天,也无法完全弥补他对你的伤害。”
“天泽,现在的你让我觉得好陌生,你真的是为了我吗?还是仅仅把我当成了幌子,来满足你自己的私欲?”
“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游天泽看向她,深沉的眸底透着难掩的失望。
“你做事情一向谨慎,如果你真的不想让外人知道,Alex又怎么可能会打听到有关你的蛛丝马迹?难道不是你有意透漏给他的么?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件事情?然后我就会来求你?”
游天泽沉默了,是啊,慕凝安一向聪慧,只有给她稍许时间,没什么事情可以彻底瞒住她。
良久,他开口了,“我并不是想让你求我什么,我只是想让你亲眼看见,在利益关头,他到底会选择他的利益,还是会选择相信你。至于我,从我开始决定这么做的时候,无论输赢,我都无怨无悔,为了你。”
接着,游天泽一改他沉重的语调,微勾着唇,“我很高兴此刻你站在这里,以靳寒的个性,他如果知道你一早知道这一切,却没有告诉他,你觉得他会怎么样?他会觉得你已经背叛了他。”
慕凝安突然有了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原来这才是游天泽的真实目的,他要挑拨靳寒和她之间的信任,而这一切,她确实解释不清,靳寒,绝不是那种可以心平静和的听你和他讲道理的人。
“你变了。”慕凝安觉得一阵心酸。
她转身走出那间办公室,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
慕凝安走出那幢大厦,向路边走去,这里并不好打车,她沿着马路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踩着高跟鞋的脚有些酸痛,她想找一处椅子坐下。
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劳斯停在了她的身边。
慕凝安并没有特别留意,直到她听到古岳的声音,“太太,上车吧!”
慕凝安一惊,回头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慕凝安久久难以相信。
这个男人实在是伪装的太好了!出发前他还送她到机场,将她送往飞往东京的航班,一个转身,他却如鬼魅般跟踪到了这里,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古岳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慕凝安坐了进去。
汽车再一次发动。
沉默了良久,靳寒终于打破了沉默,“你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我……”慕凝安语塞,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她的解释,他会相信吗?
“你怎么来了?”她转而问。
“老婆跑了,我能不来么?”靳寒看向她,意味深长。
“我来洛杉矶是因为……是因为……”慕凝安来来去去的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她从未这般慌张过,确切的说,那是一种心虚。
“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瞎操什么心?”靳寒极度随意的一句。
“你都知道了?”慕凝安惊诧。
“我不瞎,也不聋,更不傻。”
“那你这段时间,所有的表现都是装的?都是给外人看的?”慕凝安被他气到,这个戏精,竟然连她都给骗了,她早就应该想到,像靳寒这种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发生的一切毫无觉察呢?
“至少,我对你和萌萌都是真的。”说着,靳寒握上了她的手。
慕凝安将手抽了出来,斥了一声,“骗子。”
“靳总,现在就去纽约吗?”古岳问。
“明天吧,先回家。”靳寒淡淡的一句,接着看向她,“你坐了一天的飞机,也累了,先休息一下。”
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向了慕凝安位于洛杉矶的宅邸。
下了车,慕凝安向家走,靳寒握住她的手,将她拽往另一个方向。
她家的对面?那幢他买下用来监视她的房子?
也是,他是不会住在她那幢和游天泽有联系的房子里的。
这里的房子大多相似的格局,只是靳寒的这一幢因为双面环海,略微大一些,当初他买下这里的时候,想来也不想太作高调,所以房子内部的装饰还保留了上一任房主留下的样子,除了换了一些家具,并没有大做改动。
慕凝安透过一楼客厅的落地窗向外望去,这里果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院子,想必从前她抱着芷萌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站在这里的靳寒一定是一览无余的。
“萌萌呢?”突然,慕凝安想到了她的女儿,他们都来了美国,谁来照顾女儿。
靳寒指了指楼上,“在上面睡觉!”
慕凝安连忙走上楼梯,正好遇到周尚拿着一个空奶瓶从一间卧室里出来,想必小家伙就在里面了。
她走了进去,小芷萌躺在床上,刚刚喝过奶粉的小嘴湿润润的,微微动着,软萌萌的,小家伙翻了一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得香甜。
给女儿盖好被子,她转身走出了房间。
她来到对面,想必这里就是主卧了,房间宽敞了许多,窗口立着的望远镜让她目光一凛。
她向前走去,伏在上面看了一眼,调好焦距的镜头刚好对准了她对面房子的卧室。
这个变态的男人,竟然一直在偷窥她!这个分辨率足以看清她的一举一动。
想着曾经,她在白天的时候,经常只拉着一层透明的纱帘,就开始换衣服,还以为外面看不见,可是那真是自欺欺人。
这何止是看得见?就连她的内衣有几排扣恐怕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望远镜不错,还带夜视和红外功能!”身后传来男人得意的声音。
夜视?红外?慕凝安几乎要被他气炸了!
这岂不是意味着,就算是她拉上窗帘,也丝毫挡不住他的偷窥么?
“变态!”慕凝安回身,抬头怒斥他。
却精准的吻上了男人守株待兔的唇。
她躲,他进,身后就是落地窗,她被牢牢的压在窗上。
男人锁上她的唇,柔吻着她的唇瓣,挑起她的牙关,追逐着她柔软的舌尖,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他的吻永远都是这般,来的猝不及防,来的霸道无理,一次次的让她从抵抗到挣扎到最后丢枪卸甲。
她纯白的衬衫被他连根撩起,温热的掌心揉过女人娇软的背脊,那根柔软的肩带形同虚设,他只是轻轻一挑,便再无阻力。
他像是经验老到的猎人,总能精确地撩到猎物的软肋,比如,她的耳垂,她的脚腕,还有她平滑性感的小腹。
就在这一连串毫无停歇的攻势下,他感到怀里的人贴在他的胸口抑制不住的颤抖,额尖透出一丝丝汗珠,粉润的唇微微颤着,一对深棕色的猫眼渐渐迷离……
微风拂过窗帘,来自马布里海滩的海风带着海水的咸涩,吹进这间漾满情意的屋子,卷起浓浓的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