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姨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对谢镇昱欠身解释道,“老奴分心不小心撞到了哥儿,实在是老奴心中有事,分了神。”
“你有何事?”谢镇昱冷着脸问。
“老奴儿媳近日得了几个款式新颖的堆花送了过来,老奴想着手艺实在精巧,不知是如何做的,这才分心撞了哥儿。”
谢镇昱心说你个不知羞耻的老太婆,一把年纪还簪什么花等会,这花?
看他总算是注意到了,梵姨这才长舒一口气,看惯了夫人和少夫人的高手过招,再看这货简直迟钝的可怕。
“你这花哪来的?!”谢镇昱抖着声音问。
梵姨说出摊位地点,谢镇昱湿衣服都顾不上换,一阵风似得追了出去。
等他走远了,陈溪才啃着冰好的果子踱步出来,啧啧几声。
“这么迟钝又没有能力的人,他到底是怎么当上男主的?”
“可能是因为活儿比较好。”梵姨语不惊人死不休。
陈溪啃果子的动作一顿,恶趣味道,“跟梅九爹似得?”
“不,老族长活也非常差。”习惯板着脸说冷笑话的梵姨继续爆料,“我们姐妹集体匿名投票,公认他十分差。”
说罢还强调地点点头。
陈溪差点没站稳,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
“小心点,就算不是你的孩子,也要注意别摔着,毕竟租人家的身子”梵姨扶住陈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陈溪忙摆手,“别看我,我家梅九这方面可不随他爹,厉害着呢。”
梵姨这才满意点头,与有荣焉。“他是我们夫人的孩子也是我们姐妹看着长大的,三观正的很,自然不能随了那没用的货。”
称自己老公为没用的货,还如此坦然,可见这在前任狮王的众小老婆里,已经习以为常了。
陈溪觉得这瓜有点大,她可怜的公公啊
谢镇昱按着线索总算是寻到了雪娘,雪娘是哭着喊着不要回那吃人的深宅,宁死也不要做猫狗不如的小妾。
谢镇昱虽也恨透了那挠人骂街的悍妇,却因母亲的阻挠、生意的牵扯不能休掉正妻。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家业,谢镇昱都不想放弃,雪娘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不肯跟他回谢宅,谢镇昱只能厚着脸皮赖在雪娘那,想拖她到孩子生下来后再看看老太太那有无松动,
谢镇昱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俞氏在走水时惊了胎,让郎中开了好些个安胎药,过后又偷偷闭门许久不见客,甚为可疑。
现在全盛京都在传谢夫人早就滑胎秘而不宣,谢镇昱自然也是知道的,却不马上拆穿。
只当是握住了悍妇把柄,就等着孩子足月抓俞氏个现行,以此胁迫俞氏自请下堂。
走到休妻这步,全都是那悍妇咎由自取。
他原是想留悍妇替他管家,也不想放弃俞家这门姻亲。
可那悍妇太过跋扈,不仅善妒不容雪娘,又对他十分不敬,动辄打骂实在不堪。
当务之急,他得拿到切实的证据。
很巧,陈溪现在也很想让他拿到“证据”,考虑到谢渣的智商堪忧,她决定帮谢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