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赶人家走,就算不是领导、就算不是准女婿也不是这么个做法啊!
“我刚吃完就让我睡?!再说家里还有客人呢!”陪着麻将了几局也不知道这家里的真正情况,安晨风摸着后脑勺,完全莫明其妙之中……
“哟!一天就长大了,还知道陪客人呢?!快去睡……”说着,像拉孩子似的,安雪妈妈拉着安晨风往房间里带,然后默着一张脸压低声音:“没我同意不准出来!”
“砰”的一声,把安晨风关在了房间里。
不是打不开房间门,而是今天家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怪异,让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安晨风也还真被妈妈给唬住了,老实地坐在房间里摸着头……
平时妈妈是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的,若是爸爸打他,妈妈都是用自己身体去护他的,可是今天就平白无故吃了她两“巴掌”。
还有这个雷从光怎么跑他家来了?!而且还跟爸爸打麻将。人家说司机比秘书更贴身,跟他开车一年了,也没见他喜欢打麻将啊!难道他除了跟自己认识以外,还认识家里其他人?!
再就是这个樊达,总是一句一句跟雷从光对着来,又是居心何在?!难不成他们俩都想追他的姐姐,所以这么杠上了?!
我滴个天啦!姐姐倒底是个什么妖精变的呀,离了婚还这么能耐啊!不仅引来了一个这么多金的少总,还引来这么大个领导。都是一个妈生的,她怎么就步步桃花、运气这么好,他怎么追个劳动局里打字的小丫头就这么难咧?!
“达子,太晚了,要不……我给你到南湖宾馆开个房?!”客厅里少了安晨风,立即就像腊月的冰道子一样冻了起来。妈妈清了清嗓子,这才冲着樊达开了口。
“呃……不用、不用,我这就回去,晚上车少,三小时不到就可以到家。叔叔、阿姨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很明显,安雪的父母已弄清了真实情况,他的作用已发挥完了,确实是该他离场的时候了。只是、今天没看到雷从光最后的表现,真有些遗憾的。
“等一下,这个拿着。”说着,爸爸从口袋里取出刚才赢的一大把钱递到樊达的手上。
“哎!这是您赢的,哪有退回来的道理。这个您收着,还我就是寒碜我了。”这点小钱对樊达来说真不算事,可是这一来还真让樊达弄不明白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人家说酒品如人品,我不喝酒,就爱打打牌,所以我说牌品如人品。我是赌徒,所以信奉麻将桌上认人。刚才不是真跟你们打,不过是我想认认人而已。小伙子,你人品不错,叔欣赏你。不过这钱你一定得拿回去,不然以后别来我们家尝你阿姨的手艺了。”说着,安雪爸爸硬是把钱塞入他高档西服的口袋里。
“行!那我改天再来尝阿姨手艺。”话都说这份上了,樊达再不收就说不过去了。只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刚才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原来安雪爸爸也是位高人呢?!
起身,向安雪挥了挥手,打开大门离开。
其实别说樊达没看出来,就是连安雪也没看出来,爸爸什么时候也有这样“高大”的形象呢?!
经过妈妈的清场,现在小客厅里就剩下了真正关键的人物。只是樊达一走,客厅里更是安静了下来,似乎可以听到每个人心跳声。
安雪就一直低着头咬嘴唇,一刻也不敢去看爸爸和妈妈的表情,就好像小时候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准备让妈妈“教育”她。
爸爸忍不住从胸口摸出烟来,也顾不得安雪的咽炎了,点燃吐出一个又一个的小烟圈。
妈妈跟安雪的神情有些相似,也是低着头不出声,只是、脸上不再是紧张,而是一片的淡然……
“咳、咳,其实今天我来……主要是……想跟两老谈谈我跟安雪的事情。我们、我们认识一年了,今天才来……确实晚了一点。我……”雷从光干咳了几声,然后第一次异常艰难地、结巴地开了口。
“我不同意。”几乎是同时的,爸爸和妈妈不约而同的说出口。然后一起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估计、这是他们结婚以来最为默契的一次,让他们双方都有些不太相信。
“为什么?!”这不仅是在安雪预料之外,更是在雷从光的预料之外,两个人也不约而同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