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裴黎说。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裴黎有些沉默，眸子还没来得及转回来，薄衡又折了回来，他盯着裴黎。

“裴黎，你最好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只能是我的。”

裴黎皱紧了眉头。

两个让人头疼的人已经离开了病房，房间里只剩下裴黎和周媛媛。

空气有些过于安静，静得让人呼吸都显得有些局促。

裴黎看向了周媛媛，周媛媛一直皱着眉头，表情很不好看，嘴唇紧紧抿着，不肯张口。

裴黎在心底叹了口气。

“媛媛，有什么话说就行了。”

“裴主管，我……”

“不用叫我主管了，”裴黎的声音很温柔，“我已经不在华岚了，上次说过的，以后我们是朋友。”

听到“朋友”两个字，周媛媛的眼泪就有点儿控制不住。

裴黎赶紧拿了两张面纸，递给了周媛媛，“媛媛，你怎么了？”

“裴主管……”

“你叫我裴黎哥吧，跟许慕一样。”裴黎贴心地给她解决了称呼的问题。

“裴……裴黎哥，”周媛媛张着大眼睛，看着裴黎，“我……我现在理解你了，那天我自己查了很久有关同性……同性恋的事情，我知道你只是凑巧是其中一个，我对这个没有任何意见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裴黎看着她。

周媛媛咬了咬嘴唇，“世界上的好男人有很多很多的，有像你一样温柔又亲近的男人，也有像许慕那样性格好又阳光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和薄总那样的人在一起，他一看就很凶，也一点儿也不会照顾你，我……我讨厌他！”

就算自己的男神不喜欢自己，周媛媛也不允许薄衡那样冷鸷又心狠手辣的人，霸占自己的男神。

裴黎看着她的小模样，不禁笑了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媛媛已经从男神爱慕者，变成了男神的闺蜜，一心想着打倒欺负男神的臭男人。

“裴主……裴黎哥，你笑什么呀？”周媛媛一脸迷茫地看着裴黎。

“没什么。”

周媛媛不死心，“裴黎哥，你真的不能跟……跟那个薄衡分手吗？”

裴黎抬起眸子，看向了窗外，有风吹过，路边的枯叶扬到了窗口。

“不是我能不能跟他分手，”裴黎抿着嘴唇，“我没有选择权，我从来都没有选择权。”

不管是少年时代喜欢上薄衡，跟薄衡在一起，还是九年前跟薄衡分开，亦或者到了现在重新被薄衡纠缠，他都没有选择权。

周媛媛不太懂，“裴黎哥，为什么没有选择权，你直接离开不就行了。”

裴黎笑了笑，“我现在离不开了。”

如果在看到薄衡的一瞬间，他立刻离开，或许还有离开的机会，可是他已经回到了薄氏企业，到了薄翼天的眼前，就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

他没有选择权。

门口突然传来了吵声，接着玻璃碎掉，铁质东西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一同传来，裴黎愣了下，看向门口。

是薄衡和许慕吗？

他立刻起身，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