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和女孩睡觉紧张，还是因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紧张，还是…因为他在恐惧着黑暗，而紧张。

可能都有。

恐惧，胜过了任何的一切。

他低垂着长睫，神色苍白无比。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妯已经进来了，她关了卧室的门，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走到床边躺了进去。

又见厉昀笙僵硬的坐在床边，姜妯有些疑惑，“你不睡吗？”

厉昀笙闻言，眉眼动了动，然后滚动着喉结，低哑的说：“嗯，睡。”

他躺到了床上。

刚躺进去，身边睡着的女孩就已经无比熟练的滚在了他的怀里，靠着他的胸膛，懒洋洋道：“睡吧睡吧，你明早不是还要去公司吗？”

女孩的身子格外的柔软，身上带着馥郁的香气，让厉昀笙那一瞬间变得格外的不自然。

从他有记忆起，就没和任何人在一张床上睡过觉了。

这是第一次。

他睫毛微垂，又忽然轻抬起，看着无比明亮的卧室，又看了看已经窝在他怀里闭眼睡觉的女孩，他的神情有些许的茫然，像是一个充满了疑惑的小孩一般。

厉昀笙嗓音低低的问怀中的女孩，“不…不关灯吗？”

怀中的女孩估计是快要睡着了，被他这么一问，惊扰了睡梦，格外不满的嘤咛了一声，然后嗓音糯糯的嘀咕着：

“不关。我不习惯关灯睡觉。”

“好笙笙，你就宠宠我，不关灯好不好？”

她嗓音软软的朝自己撒娇。

他听到这话，忍不住的视线一滞。

什、什么……

厉昀笙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为什么不关灯……

她是知道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