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把小宣子也叫了进来,云拂问到:“昨日可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入延禧宫,或者瞧见端柔与谁说话来着?”小宣子一般都是在端柔跑出去后暗自保护着,若不是她在四阿哥身旁,小宣子必定看得牢紧。
小宣子摇了摇头,再述说了一遍,还就是同端柔说的一样,端柔进了延禧宫小宣子便也就安心的走开了,必然就没看到喝下的那一碗甜汤。
只是,这还用查吗?昨日就只有钟粹宫用了莲子甜汤,又偏偏在延禧宫出现了一碗莲子汤。难道只是巧合吗?
很好,年秋月!云拂暗暗握紧拳头,她会记着,一笔一笔的记着。原本还以为她又当了额娘也没这么多闲功夫对付她,看来是她太大意了,之前推过端柔进湖里一次,现在又要下毒谋害她的女儿。
“娘娘,可要同皇上讲起?”小宣子也觉得气愤。
“娘娘,如今没有证据,只是恰巧钟粹宫同日刚好用了莲子汤而已,若是就这样告到皇上那去,可没什么说服力。”东儿劝阻道。
这一劝阻,可让屋里的人都对她投去了奇怪的眼光,就连云拂也是。
东儿赶紧下跪,“娘娘,奴婢发誓,绝对没有毒害公主的心。奴婢只是为了顾全大局,贵妃娘娘一个矢口否认,就凭着这理由皇上也不好下罪啊。”
“我瞧着你便是不安好心,公主被毒害了,你却劝阻娘娘不要去告发,敢情你还是钟粹宫的人,忠心得很呐。”圆月气急败坏的上前指着东儿便破口大骂,“你这就是一奸细,指不定那甜汤便就是你安排着让公主喝下的。”
“娘娘明鉴,奴婢没有!奴婢昨日可都是伺候在娘娘身边的。”东儿赶紧为自己辩解道。
“少来了,谁人不知娘娘素来有午休的习惯,她睡着了难不成你就没有出来过?再说了,你通报钟粹宫的人一声,趁着娘娘正好睡下了,小公主也回来了,让他们在那石桌上放上一碗汤就成了,又何须你亲自动手。”圆月有时候虽然口不择言,可少时候却清醒得很,就犹如现在。
东儿拼命摇头道:“奴婢没有,若是安排着钟粹宫的人进来送甜汤,那门口的护卫也必定会知道的啊,娘娘,奴婢真的没有!”
本想让圆月凶上几句,可后来想想,东儿确实没有这样做的原因,若是真要害死端柔,她之前又出手相助过端柔一回。“罢了,别吵了,好好去查查到底怎么一回事吧。”
“娘娘!”圆月不愿就看着云拂这么相信东儿,气得跺脚,可最终害死被小宣子拉了出去。
“谢娘娘愿意相信奴婢。”东儿还是那么平静。
其实自从她还未被打发到浣衣局的时候就变了很多,到浣衣局的时候受了更多的苦,让她如今也时常都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总是不能从她脸上瞧出什么端倪来。
也是这点让云拂有些恍惚。
端柔醒过来后,再沉沉的睡了半天,接下来又变得同之前一样能说会跳了,只是总嚷嚷着为何她生病的时候皇阿玛都不曾来见过她,独自伤心了好久。
“你生病的时候,你皇阿玛来过,只是你昏睡着不知道而已。”云拂安抚着情绪激动的端柔,可她这会儿倒还真是闹气脾气来了,喋喋不休的喊着要皇阿玛。
“娘娘,您就顺了公主的意吧,她身子刚刚恢复好情绪有些反复无常,想着她皇阿玛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奶娘不忍看着端柔哭泣,帮忙劝说着云拂让端柔见皇上一面。
其实,那中毒事件未查个水落石出,这延禧宫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包括平日对端柔疼爱有加的奶娘。云拂又不能时时照料到这两个女儿,都愁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本想着让端柔到熹妃那住上几天,可她如今还病着,又不好把病着的女儿往外送。
皇上若是思念女儿,为何会没有过问,更何况这几日听着边疆还有一些变动,他大致也正忙得焦头烂额的也不便前去打扰,先拖着过几日再说吧。
“哐啷”一声,把云拂的思绪拉了回来,看到满地的瓷碎片跟照应着同样惨白的丫鬟的脸,她刚刚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云拂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
云拂没有开口,看着地上跪着的人颤抖着,不停的喊着“该死”。
这摔破了东西跪着求饶的人实属正常,只是她这般的激动才是引起云拂注意的原因。
“还不快收拾了退下去!”
圆月一声吆喝,才让地上跪着那惊慌失措的人缓过神来,赶紧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啊”的一声,她自己划伤了手指头。
这云拂的好性子可是出了名的,从来不会随意对下人们打骂,打破茶杯的小宫女这小心翼翼的举止倒好像云拂是一个凶恶的主子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她始终颤抖着的身子直觉让云拂觉得有端倪。
“奴……奴婢是环儿。”地上的人捂住自己挂到的手指头回答着,连声音都在颤抖。
“环儿?抬起头来我瞧瞧。”刚刚那一瞥,让云拂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