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瞥了那心神未定的人一眼,“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可不,即便真是自己说的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挺直腰背指着头上三尺的明灯发着毒誓,若是有便怎样怎样的,就如刚刚那董鄂氏起誓一般。
“姐姐你……”
大致是没料到云拂能这般淡定,董鄂氏显然是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接着演下去的她只好向年秋月求救。
对于云拂这般的神情,这也是出乎年秋月的预料之外,原本以为她会哭着喊着说着她没有,千万遍的重复解释着,可她却镇定如泰山,缓缓的继续啜饮着茶,仿佛刚刚所说的一切都不关她的事一般。
“妹妹,可曾听过?”皱着眉头,丹凤眼眯得更紧了,年秋月沉住的气也准备爆发,本来就是要来宣泄一顿讨个说法的,没想到反而变得如此被动。
云拂缓缓放下手中茶杯,抬起头回答道:“还是头一遭。”
刚刚看着年秋月一伙儿来势汹汹便知道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在安白去唤醒云拂的时候便先大致讲了一下情况,云拂心里揣摩着也该就这事,若不然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惹怒她还亲自到绿盎轩来走一趟的。
原先还担心着云拂对付不来的安白,刚刚还琢磨着该怎么去搬救兵,这会儿倒是放了十二个心了,看着云拂如此气定神闲的该是早就有了对策了。
面对急性子且暴脾气的人,你且慢条斯理,悠哉悠哉的回着话磨光掉她的耐性便可,她一来不是自动投降便是自行爆发,看着那涨得脸都红了的年秋月显然该是第二种吧。
“我说妹妹,你刚到府中不久,这种疯言疯语的你倒是在哪儿听说来着的,可不能随便当真,若是有人信了这话可不就在挑破我与年姐姐之间的姐妹感情了吗?”云拂看着董鄂氏一言一语的说着,那眼神直勾勾的,仿佛就是直接在说她在挑破离间。
看着主子受罪这贴身的丫鬟倒是忠心得很,忍不住跳出来为主子脱罪,证明道:“回侧福晋,奴婢也是听到了的。”
“奴婢也听到了。”年秋月身旁的丫鬟也说着。
“哦?”倒是挺齐心协力的,“安白,你可听过了?”
“回各位主子,奴婢终日陪着云福晋,也是头一回听到。”安白欠着身回复道。
“安白没听过,你的陪嫁丫鬟呢?我可听着丫头们说,说得正起劲的时候那圆月还在那起哄呢!”年秋月再也不放松,直接的便想让云拂难堪。看着云拂皱起的眉头,年秋月甚感欢喜,大喊道:“去,把圆月叫过来对质便可知晓事情的事实!”
随着那一声吼,小厮立马前去,不一会儿便看见圆月哆嗦着跪着中间,颤抖着向各位福晋请安。
“免了罢了,你只需当着你主子的面说上一句,你可曾听过说是我福惠带走那未成形的胎儿的!”年秋月指着地上的圆月,气得直发抖。“望什么望!我问你话呢!”
看见圆月抬起脸惊恐的看向云拂的时候,一道厉声的吆喝便把她吓破了胆,上下牙齿打着颤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年福晋问你什么答便是。”云拂稍稍有些无奈,这个圆月平时倒是机灵就是胆子忒小了,吓都吓傻来还如何来个临时应变,若是说了谎话怕是最后都被自己捅破了。了解她这性子的云拂便只好出声安抚了她的心。
“奴婢,奴婢听过。”六月天却吓得一身汗,跪着的圆月都感觉到撑在地上两手都已经冒汗了。
“你可是你造谣说出去的?”云拂接过年秋月的话继续问道。
圆月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奴婢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造这种谣啊!福晋明鉴福晋明鉴啊!”
原本就要治罪的话被云拂抢了过去,这么一来又兜回到原点,圆月那只是听说,不是造谣,她也是跟众多人一样只是听到罢了。
董鄂氏向着身旁的丫鬟使个一个眼色,她赶紧站出来指着圆月说道:“当日你明明还说……”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道犀利的眼光,抬起头真好碰到那冷入谷底带着警告意味的云拂的一记眼神,惊吓到的丫鬟该琢磨着横竖都是死便将心一横说了出去,“你还说小阿哥不吉祥才带走那可怜未成形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