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手机，这个声音，是我设置的。

被我关注的水友发言后，我会收到滴滴滴的声音作为提示。

一些需要静音的场合，则会变成手机机身上芝麻大小的信号灯红光提示。

这样的话，一些我认为比较重要的话，就不会被我经常性的错过了。

这是我最近研究这款直播手机时，意外发现的设置。

妙手回春自在天：“我勒个去……

主播，你究竟是什么运气？

你是柯南附体了吗？怎么走到哪儿，就能在哪儿碰到死人和尸体……

而且一个比一个重口味，刚才那整套的人体切片也就罢了，这巨人观尸体群……

我一个从业二十多年的医学狗都表示看到这东西有些受不了。”

发言的这个ID果然是老熟人。

他是我和小煜第一次在大生纺织厂内直播时，有过一次互动过的水友。

当时张长宽的人皮被剥下来，肉身吊在树上等死的时候，就是他提出了非常专业的意见，对我们帮助颇大。

他的身份，我记得是南都医科大学的一名医学院讲师，在尸体解剖和研究方面，很有造诣。

这尸体连他都有些受不了，作为当事人，几乎是脸对脸贴着这具尸体，可想而知我的心理阴影该有多大。

我抖了抖肩膀，一脸的无奈。

若非我在水下憋气不能说话，我还真想吐槽一下我那衰到极致的运气。

“主播，你有没有发现……

这些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而且还挺明显的。”

妙手回春自在天和我打了个招呼后，忽然发过来这么一句话。

这些尸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因为这些尸体的恶心程度，简直到了极致，所以我瞄过一眼之后，那是能不看就尽量不看，唯恐多看两眼以后晚上睡不着觉。

此时听了妙手回春自在天的话，我只得耐着性子勾着脑袋往下看，这一下不打紧，我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这些尸体，果然很古怪。

最明显的特征，便是这些尸体身上，都没有人皮！

“你也看出来了吧。”

看到我脸上惊疑的神情，妙手回春自在天知道我看出了端倪：

“这些尸体，就跟我们医学院里的大体老师一样，没有表皮组织。

在被丢入井底前，他们身上的皮都已经被剥下来了，不然就算腐烂的再严重，也不至于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一块残留的人皮。

从抛尸地点和作案手法来看，这应该是一起恶行连环杀人案。

你要面对的，是一个背负二三十条命案的恐怖凶手……

主播，你可要小心了……

我可不希望警察来的时候，这些大体群里，有一具尸体是你的……”

我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凶手杀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将皮给剥下来呢？

难道是人皮发烧友，对人皮有特殊的收集癖好?

还是说他在死者生前，在他们皮肤上做了什么标志性的事情，怕藏尸地点被发现后暴露，这才剥皮之后藏尸？

最关键的是……

将这么多尸体沉入井中的人，究竟是谁？

会是瓜皮帽吗？亦或是害人不浅的山羊胡？还是其他房客？

不管是谁，能连着杀死这么多人，肯定是常住种子公寓附近的人。

我不禁回忆起了种子公寓里的点点滴滴，思考我见过的人中，哪些可能是常住的租客。

今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乱糟糟的一团线团，我隐隐预感，那些不翼而飞的人皮，便是打开线团的关键。

嗯？

愣神之际，我忽然感觉到本来还算平静的地下暗河，忽然泛起了涟漪。

激荡的水波是从我脚下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