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庸灏从帛书上看到的资料却显示,科杰丛山底下埋着的应该是太甲,也就是太甲墓,作为商朝的掌权者,好歹也是个皇帝,墓室不可能这么平平无奇,况且商朝要比汉朝久远的多,两者根本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所以他第一时间做出了猜测——这可能是个嫁接墓。真正的太甲墓,很有可能就在这个汉墓的正下方,至于是否已经遭到了破坏,就不得而知了。
流行于两汉至魏晋时期的墓葬形制,墓穴主体分前后两室,前室往往有储物的耳室,多为砖券墓,细分可以分为墓门、墓道、天井、二道墓门、后室组成,东汉时期达到最高峰,前室和棺室,往往装饰有壁画和画像砖。
在后世,由于各朝文化不同,百家林立下,太甲这个在历朝中口碑并不是特别好的君王之墓并没有被精心保存,而且嫁接墓这种事实际是很常见的,多发生在一些乱世的皇帝之家中,但两汉时期文化比较统一,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王庸灏进了耳室后并没有继续往前走,他决定看看这里放了什么,也许会有进一步证明墓主人身份的陪葬品,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耳室里压根没有摆放什么珍品,反倒角落里堆积着一个又一个陶罐,封口处压着一块雕刻了某种神秘象形文字的盖子。
这一幕在当时看来是有些诡异的,因为每个罐子都隐约散发着一种臭味,而且从外形上看,基本可以确定是太甲那个年代的陶器。
由于商朝历史很长,现代认为有将近六百多年,所以它的文化面貌都比较清楚,而且商朝的陶器前后差别较大,在王庸灏的记忆中,往往把它分为三个时期来介绍,一种是商朝早起的陶器,一般以泥质灰陶为主,二就是商朝中期的淘气,以泥质灰陶和夹砂灰陶最多,占同期时期陶器总数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也就是两处耳室中摆放的这种陶器,至于商朝晚期的陶器,大多会掺杂一些泥质红陶,属于十分少见的类型。
王庸灏多年下地的直觉告诉他,这些罐子里可能封了什么珍贵的东西,说不定有什么考古价值,或者说与蛇形玉匙有关的证明。于是他叫上勾宏毅和岑川两人,从垒起来的罐群中小心翼翼搬了一个陶罐下来。
但当他们费尽心思打开盖子的时候,却发现罐子里根本不是什么物品,而是一个风干了的人头。
这些人头被封进去的时间应该已经很长了,它并不是那种墓里的纯骷髅,而是有一些烂掉的肉黏在上面,耳室中的腥臭味就是从这玩意儿身上传出来的。
当时三人将这个人头拿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惊吓,包括勾宏毅在内也是如此,也许一个人在压抑的地方待久了,心理会逐渐开始适应。
王庸灏决定接着多打开几个陶罐,可无一例外的是,里面同样都是风干的人头,只不过这些人头的风干程度不太一样,有的大有的小,有的能明显看出是女性,有的能明显看出是男性,多半是因为科杰丛山内部温度较低的缘故,腐烂的速度远没有外界那么快。
为什么陶罐里会放着人头?
这又是一个令人困惑的疑点。
王庸灏对于人体的构造了解的不是那么全面,但这些人头如果是跟着陶罐一起出产并被封存的话,那应该早就变成一堆骷髅才对,不可能像这样尚有一些皮肉连在上面。
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那群侥幸躲过了一劫的外国人团队也跟着摸了进来,原本八人的团队只剩下了一半,再加上稍微有些负伤的独孤建业,至少战斗力被削弱了一半,所以两方碰面时,并没有擦出什么火花。
成年人最有趣的方面就是不会主动将自身立于危墙之下。既然两边都没什么兴趣打起来,而周围又是未知环境,很快就联合在了一起。
出于考古的概念,王庸灏告诉这群外国人,最好先将陶罐全部打开,确定里面有什么珍贵东西,拿出来了大家也能一起分。
提出这个要求其实是有一个套子在里面的,可能从文字上看不出来,但王庸灏当时说的时候故意配上了一些贪婪的表情,因为他不知道这些外国人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故意展露自己的目的来作为牵引,讲这些人的底子摸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