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煦见此,脸色微变,但是没有将孩子抱走,她知道,自己如今还没有挑明一切,这乌拉那拉氏一定将自己当做姐姐,是不会伤害孩子的。
“老爷,您快看,三阿哥笑了。”乌拉那拉氏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就连一向严肃的恭阿拉也忍不住上前逗弄孩子。
过了不一会,三阿哥便哭闹起来。
“阿玛、额娘,孩子还小,兴许是饿了,乐瑶,快将三阿哥送去乳母那儿。”宁煦笑着说道。
待屋内没有外人了,乌拉那拉氏才笑道:“芙蕖,如今你是贵妃了,你又给皇上生了儿子,往后前途无量啊。
“额娘说的是,女儿已是贵妃了,还深受皇上宠爱,太上皇对女儿也十分好,只怕用不了多久,女儿便会成为皇贵妃,即便是皇后,也不是不可能。”芙蕖看了两人一眼,柔声道。
“这可太好了。”乌拉那拉氏脸上满是惊喜,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今日将阿玛和额娘请入宫,一来是想让你们瞧瞧三阿哥,二来,便是向阿玛额娘打听一个人。”宁煦看着二人,一脸凝重道。
“你说,若阿玛知晓,自然告诉你。”恭阿拉点了点头。
“是啊,告诉阿玛和额娘,你要打听谁?”乌拉那拉氏也笑着说道。
“我想打听的是二十多年前,死在琉璃河镇边的卫云染。”宁煦思虑片刻后一字一句道。
“什么?”乌拉那拉氏闻言一惊,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恭阿拉虽然一言不发,但他心中的震惊是不亚于乌拉那拉氏的,
“请阿玛和额娘告诉我,那卫云染是如何死了的?”宁煦的心也在这一刻跳动的十分厉害。
乌拉那拉氏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恭阿拉,随即低声道:“是难产而死的。”
“那她腹中的孩子呢?”宁煦又继续问道。
乌拉那拉氏见她没完没了问个不停,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却还是道:“刚出生的孩子自然是和她一样,葬身在了火场中,听说大火烧了许久,那院子完全化为灰烬了,当时额娘也才生下你,因此未能赶过去,你阿玛去了,他比额娘清楚,你问他吧。”
虽然不知女儿为何问起此事,但乌拉那拉氏并不愿多讲。
“阿玛。”宁煦看着恭阿拉。
“为何问起此事?”恭阿拉也不愿再想起当初的事儿来。
“自然有女儿的道理,阿玛便告诉女儿吧。”宁煦神色间带着些许严肃道。
“那日我去时,院子已化为灰烬,我甚至不能从灰烬之中找到云染的骨灰,她……。”恭阿拉说到此,一向铁骨铮铮的他眼眶竟然微微泛红。
卫云染的死是他心中最大的痛,这么多年来,他甚至不愿去想,不愿提及。
“阿玛和额娘为何就肯定她是难产而死?不是被人害死的呢?兴许就是有人一把大火烧死了她和孩子。”宁煦盯着乌拉那拉氏道。
“不可能。”乌拉那拉氏猛的摇头。
“的确不可能,我听说额娘身边的大丫鬟每年三月初六都要去琉璃河边一趟,额娘可知她去作甚?”宁煦看着乌拉那拉氏,柔声笑道。
“你……。”乌拉那拉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心中七上八下的,随即站起身拉着宁煦的手道:“芙蕖,额娘有话要对你说,你……。”
“有什么话是不能在阿玛面前说的?难不成卫云染是被额娘害死的。”宁煦一把甩开乌拉那拉氏的手,沉声喝道。
“我……。”乌拉那拉氏一时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料到女儿会如此呵斥。
“三月初六是卫云染的忌日,额娘派丫鬟去琉璃河边,是祭奠她吧,我听说,额娘和卫云染当初水火不容,否则也不会将她赶出府里,逼迫她离开京城,去了琉璃河镇,额娘那般恨她,还会如此好心让人去祭奠她吗?”宁煦说到此一步步靠近乌拉那拉氏。
宁煦早就开始查卫云染的死因了,这几年,胡世杰派出去的人都发现乌拉那拉氏身边的丫鬟每年三月初六都会去祭奠卫云染。
乌拉那拉氏又惊又气,但面对女儿咄咄逼人的质问,她心中底气不足,竟然一步步往后退去。
“额娘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让我猜猜,是额娘派人杀了她吧,所以额娘害怕了,才派人去祭奠她?午夜梦回,额娘可曾见到卫云染冤魂索命了?若心中无鬼,额娘何必请那些江湖术士在府里设坛作法,额娘又怎会常常被噩梦纠缠,难以醒来,惶惶不可终日?”宁煦一字一句道。
“够了……够了……住口。”乌拉那拉氏猛的捂住耳朵吼道。
“芙蕖,你额娘她……。”恭阿拉惊觉事情不对劲,但他见女儿如此逼问妻子,也觉得有些过分,立即上前想要劝劝阻她
“她不是我额娘,我的额娘是卫云染,这个蛇蝎心肠狠毒无比的女人岂会是我的额娘?她不配。”宁煦摇手指着乌拉那拉氏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