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知晓此事了,没想到和府老夫人竟然是喜塔腊氏的姨母,那和珅不是少年丧母吗?”宁煦有些不解道。
“和珅的确少年丧母,他阿玛的继室对他兄弟二人很好,正是由于这继室夫人的保护,和珅与其弟和琳才得以平安长大,更是在这位继室夫人的斡旋下,和珅才得以娶了冯氏为妻,仗着妻子娘家的权势才慢慢飞黄腾达,所以,他对他阿玛的继室无比孝顺,有求必应。”胡世杰低声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嫡福晋与和府真是关系匪浅啦。”宁煦说到此不禁笑出声来。
王爷最讨厌的便是王府中人与和珅有牵扯,自己当初被他厌弃不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
她记得那时候以此为把柄,一直吵着让王爷杀自己的不正是嫡福晋吗?
今日风水轮流转,也不知她能否像自己一样化险为夷呢?
但宁煦唯一确定的是,她绝不会手软。
“煦儿,在孩子尚未生下来之前,别和她撕破脸,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胡世杰提醒道。
“大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宁煦点了点头。
“时辰不早了,我不宜久留,煦儿,一定照顾好自己,有事便吩咐奴才进宫找我。”胡世杰再次叮嘱道。
“嗯。”宁煦只觉得心中一酸,点了点头。
看着胡世杰推开门,宁煦忍不住追了上去,对迎上来的含烟道:“含烟,送送胡公公。”
“是,主子。”含烟轻轻颔首,送胡世杰出去了。
宁煦一直看着胡世杰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
景嬷嬷何等精明之人,虽然她方才并未听清主子与胡世杰在里头说了些什么,但主子此刻双眼浮肿,一看便知方才哭了。
“主子,您如今怀着身孕,不宜伤心啊。”景嬷嬷上前劝道。
“嬷嬷,有的事儿,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嬷嬷不要往心里去。”宁煦看着景嬷嬷道。
“奴婢明白。”宁煦轻轻颔首。
“主子,方才听正院的奴才来报,嫡福晋似乎不大好,咱们可要去瞧瞧,听说各院的主子们都去了。”景嬷嬷低声问道。
“不必了,我如今有身孕,不去也罢。”宁煦实在不想勉强自己此刻前去探望喜塔腊氏,探望自己的仇人,哪怕只是妆模作样,她此刻也做不到。
“是,天色不早了,主子也该用膳了。”景嬷嬷柔声笑道。
“好。”宁煦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还有什么事比知道姐姐还活着,如今过得十分好更值得开心呢。
“孩子,你知道吗,额娘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额娘有你,有你姨母,还有疼爱额娘的大师父……还有你阿玛,他们都是额娘决不能失去的人,额娘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们,守护你们。”宁煦抚摸着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在心中暗暗道。
如今,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将这孩子平安生下来,至于大仇,总有一日她会报的,一定会的。嫡福晋经此一役似乎变了许多,身子康复后便的极少离开正院,每日只是带着四格格在院子里溜达。
嘉亲王也从未去过嫡福晋的那儿歇息,两人似乎形同陌路。
宁煦依旧是嘉亲王最宠爱的人,即便有孕,身子重,嘉亲王也常常陪着她,给她解闷。
除了宁煦,王府最受宠的依旧是格格侯佳氏,只是她与宁煦交好,旁人见她二人似乎联合在一起,一时也不敢有所动作。
乾隆五十八年六月二十六日亥时,宁煦为嘉亲王生下了七格格,因孩子刚出生,尚且年幼,按照皇家的规矩,尚不能娶名入玉碟,嘉亲王便给这个孩子娶了小名弯弯。
虽然是个格格,宁煦也非常高兴,整日抱着女儿,几乎不让乳母插手。
“芙蕖,你这般宠着孩子可不成。”嘉亲王一进屋便见她正抱着孩子哄着,笑着摇了摇头。
“妾身不是宠她,她是妾身的女儿,作为额娘,照顾女儿天经地义,王爷别想将她从妾身这儿抱给乳母,这是王府,不是宫里。”宁煦略带嗔怪的看着嘉亲王道。
“你还在坐月子,本王让你将孩子给乳母,也是怕累着你。”嘉亲王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上前坐在她身边,从她手里接过了女儿。
再有两日,女儿便满月了,看着女儿红扑扑的小脸,嘉亲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当初,他这个做阿玛的险些便起了不要这孩子之心了。
此时此刻,将她们母女搂在怀里的他只感到心里无比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