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知你说的是真的?”宁煦表面上故作镇定,心中已是激动不已。
“去问胡世杰便能明白一切。”瑰儿笑道。
“问胡世杰。”宁煦浑身都在轻轻颤抖着,她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去找大师父。
自己顶替姐姐的身份入王府,这十分危险,如果被发现便是杀头的大罪,她不想再连累已经年迈的大师父,更不想他为自己操心,为自己担惊受怕,因此才选择避而不见。
可如今宁煦真恨不得立即进宫去找胡世杰问个清楚。
半晌之后,当宁煦终于平静下来后,她看着瑰儿,有些疑惑道:“既然你有所怀疑,为何不将此事告诉你的主子颖妃邀功?”
宁煦不明白瑰儿是何居心,因此很想弄个明白。
“我也很想将当日的疑惑告诉颖妃,可万一人是真的呢?我岂不是自讨苦吃,我也只是很怀疑罢了,更何况……我与宁煦并无冤仇,我只是嫉妒她受到嬷嬷的宠爱罢了,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当初实在可笑,我对她也有一丝愧疚,毕竟是我将她是女儿身,是你妹妹的事儿告诉了颖妃,才害得她落入圈套……放过她,也算是我于心不忍吧,不忍心将她最后的活路给断了,毕竟……我与她也认识了三年,常常一起陪伴在冰若嬷嬷身边,在这宫里,除了嬷嬷,便是她曾对我好,曾真心待我。”瑰儿说到此脸上闪过一丝悔意。
自如当初机关算尽,想要借机飞黄腾达,没想到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你说,你不忍心断了她最后的活路。”宁煦闻言沉默了。
在她心中,瑰儿一直是狠心的人,但没想到却能从瑰儿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是。”瑰儿轻轻颔首,随即略带试探道:“主子,奴婢都将这一切告诉您了,您可以救救奴婢的腿吗?”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很庆幸,你良心未泯,看在这份上,我会帮你一次。”宁煦说到此走到门口打开门对景嬷嬷道:“不必去请太医了,去京城找,找最好的大夫来医治她的腿。”
“主子。”景嬷嬷闻言傻眼了,随即劝道:“主子,您这么做是养虎为患啊。”
“不必多言了,景嬷嬷,立即去安排,顺便……你入宫一趟,亲自去内务府,将此物交给胡世杰,告诉他,我想见他一面。”宁煦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直戴在身上的荷包拿了下来,这是她的外祖母冰若当初送给她的,她常常戴在身上,胡世杰也是熟知的。
“您要见胡公公,在哪儿?咱们王府吗?”景嬷嬷十分诧异的问道。
“大过年的,我又有了身孕,哪儿也去不了,告诉胡世杰,就在王府吧,让他寻个由头来王府。”宁煦低声道。
“奴婢知道了,今儿个一早胡公公也曾为调查小福狗伤了福晋一事来过王府,现在来也不会引人怀疑。”景嬷嬷低声道。
“那便有劳嬷嬷走一趟了。”宁煦轻轻颔首。
看着远去的景嬷嬷,宁煦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真恨不得立即见到胡世杰,问问她姐姐的生死,姐姐的下落。
就在宁煦无比忐忑,无比心急之时,嘉亲王到了西院。
“芙蕖。”看着在屋外走来走去的宁煦,嘉亲王心中一暖,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大冷天的,你不在屋里,在这外头作甚?”
“王爷。”宁煦未料到嘉亲王此时会来,眼中满是诧异。
“听王粟说,今儿个你在书房外头站了许久,本王与柳毓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嘉亲王叹息道。
“是。”宁煦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芙蕖,本王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事都是柳毓的错,本王已命人将她禁足在她房中。”嘉亲王看着宁煦,只觉得心中无比歉疚。
“王爷,妾身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宁煦看着嘉亲王,正色道。
“你说。”嘉亲王点点头。
“王爷,嫡福晋此番做,的确是她的不对,妾身也觉得很震惊、很难过,可……家丑不可外扬,若这事被传出去,便会有损王爷声誉,皇阿玛若是知晓了,必定严惩福晋,此事若被有心人利用,便会对王爷您的前程有所影响啊。”宁煦看着嘉亲王,柔声道。
“本王只是将她禁足而已。”嘉亲王微微蹙眉道。
“王爷,这大过年的,嫡福晋被禁足,传出去了,谁也会想到和昨夜的事儿有关啊。”宁煦压低声音劝道。
“你的意思是,本王还要放了她不成?”嘉亲王无比生气道。
“是。”宁煦点了点头。
“你……她如此害你,你还要让本王放了她,你真是……唉……。”嘉亲王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随即将宁煦搂在怀里,柔声道:“本王知道你心善,也知道你都是为本王着想,只是……本王若是不加追究,你便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