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怕狗,妾与刘佳姐姐不怕,倒是没有被吓到,不过……那狗若是发疯似的扑向妾身,妾身不怕也会被吓个半死,瞧见它撕咬芙蕖时的疯狂了吗?若它不是小福狗,而是厉害的大狗,怕是能将人的脖子给咬断。”完颜芳菲拍了拍胸口道。
“可不是吗,所以,即便是小福狗也是很危险的,咱们以后都得离这些畜生远一些。”喜塔腊氏深吸一口气道。
“看来咱们王府不养这些猫啊狗啊,的确是对的。”完颜芳菲点了点头。
马车渐渐向前驶去,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多久便回到了王府。
侧福晋刘佳氏在大丫鬟夙卉搀扶下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北园。
“福晋今日累了,早些歇着吧。”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好,夙卉随即说道。
“我有些头晕,去把妆匣子里的舒和胶拿来吧。”刘佳氏低声道。
“是,主子。”夙卉闻言,立即去将那舒和胶拿了过来。
“主子,咱们只剩下这一盒了,今儿个被福晋打翻了一盒,真是可惜,这里头的药材都很珍贵,太医们制起来也很费精神,看来明日奴婢要去请太医再制一些了。”夙卉一边帮刘佳氏擦拭舒和胶,一边说道。
“是啊,不过……夙卉你可曾发现了,那福狗起先是要往福晋身上扑的,可福晋手里的舒和胶被打翻后,那畜生便扑到了芙蕖身上,那舒和胶可是全部倒在了芙蕖身上,特别是她肩上和胸前。”侧福晋刘佳氏冷笑道。
“难道这事是咱们福晋所为?”夙卉今儿个一直伺候在主子身边,自然也是瞧见了的,在她看来,好好的福狗不可能突然发疯,且只攻击芙蕖福晋一人。
“这我倒是不知了,不过……既然咱们都看出来了,想来芙蕖也该也有所怀疑了,更何况她身边还跟了个人精,那景嬷嬷可是什么都知道的人。”刘佳氏冷笑道。
“万一她们未瞧出来呢?福晋何不卖个人情给她们?让芙蕖侧福晋和嫡福晋相争,不是很好吗?”夙卉低声道。
“我可不趟这浑水,王府这些事儿,我样样不想管,不想插手,在她们眼中,我向来是不多事,不争宠的人,我只需看好我的三格格便成,否则……我就会像失去大贝勒一样失去她,夙卉……我已经失去了大贝勒,我若是再失去三格格,我会死的。”侧福晋刘佳氏一脸伤怀道。
“主子就没有想过重新得到王爷宠爱,以后再为王爷生下一位小贝勒吗?”夙卉急声道。
“不想了。”刘佳氏摇了摇头。
“主子,难道您要让您和王爷之间的误会就这样一辈子不解开吗?”夙卉看着自家主子,只觉得无比心痛。
“解开了又有何用?解开了,我的大贝勒就能起死回生吗?”刘佳氏说到此不禁掉下泪来。
“可是……王爷一直误会您,以为是您害死了大贝勒,主子……。”
“夙卉。”刘佳氏忍不住打断了她,颤声道:“别说了,他不会明白,不会明白做额娘的哪里会舍得伤害自己的孩子,夙卉……曾经,他是我的全部,是我的一切,是我一生的依靠,可……如今什么都不是了,一个人已经心死了,再强颜欢笑博得恩宠又有何用?”刘佳氏自嘲一笑,随即拍了拍夙卉的手道:“去备一些热水吧,我要梳洗歇下了。”
“今儿个是大年夜,主子不守岁吗?”夙卉问道。
“不必了,今日出了意外,王爷必定陪着芙蕖,福晋也未让人过来传我去正院守岁,想来她也被吓得不轻,去备热水吧。”刘佳氏摇摇头道。
“是,主子。”夙卉立即领命而去。
看着夙卉的背影,刘佳氏笑了,心道,笨丫头啊,不是你主子不争气,而是主子我即便想争气也力不从心。
再为王爷生下一个小贝勒吗?刘佳氏笑了,只是眼中含着泪水。
这一生,她都没有这个机会了,且不说她根本不愿再和他生下一个孩子,即使她愿意,也是徒然。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再有身孕了。
在她心中,这王府便是一个飞不出去的笼子,她多想毁了这笼子飞出去,带着女儿远走天涯,她一直在努力,就看老天爷愿不愿给她这个机会了。西院之中,宁煦躺在嘉亲王怀里,早已睡下了,原本今日应该守岁的,但经过宫中那一场意外,嘉亲王便下令让众人歇下了,只是这一夜,宁煦睡的很不安稳,被噩梦纠缠到了天亮。
“主子醒了?”景嬷嬷见宁煦睁开了眼睛,立即上前伺候着她起身梳洗了。
“主子,这是太医送来的安胎药,奴婢已经先尝了,无异常,这药需在早膳前喝下。”景嬷嬷让含烟端了药上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