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将自己抱起来的人,宁煦大惊失色,情急之下也忘记了挣扎,下意识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你伤势未愈,要小心些,若再出事,本王可不会管你。”嘉亲王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儿,眼中带着一丝严肃道。
宁煦闻言,原本因为羞涩而涨红的脸顿时闪过一丝恼怒,咬了咬牙道:“不管便不管,我……。”
宁煦话未说完,便见嘉亲王正瞪着自己,而景嬷嬷正在一旁冲自己摇头,她才猛然察觉到眼前的人是何等身份,到嘴边的话便憋了回去,转过头不再看他。
嘉亲王看着她,忍不住低笑一声,抱着她往外走去。
“王爷。”宁煦见他竟然出了厢房外待客的小厅,抱着自己走到了院子里,顿时大惊失色,本想拽拽他的衣裳提醒她,可手被布条缠的像个大粽子一般,根本使不出力,情急之下,她不得不大喊了一声。
“何事?”嘉亲王顿下脚步看着她。
“您怎么带我到外头来了,一刻钟以后我还要见阿玛。”宁煦连忙说道,脸上也因为羞涩而火红一片。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奴才皆看着他们,宁煦虽然胆大,可也被盯的不好意思了。
“本王已经吩咐王粟去接你阿玛了,一会就在正厅见他。”嘉亲王淡淡说道。
“为何?”宁煦闻言一怔,这嘉亲王让自己在正厅见恭阿拉,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哪里还有机会与恭阿拉单独说上几句话。
对于尚未蒙面的阿玛,宁煦心中是复杂的,当初若他保护好额娘,额娘就不会死,自己也不会和额娘分开,在宫中长大,姐姐也不会认贼做母,被人利用,如今命丧黄泉。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叫恭阿拉的男人害的,可自己偏偏是他的女儿,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液。
她虽然恨他,可从小无父无母的她内心最深处其实也渴望见到自己的阿玛。
“本王与你一道在正厅见你阿玛,这才能显示出本王对你以及你阿玛的重视。”嘉亲王抬头看着她,正色道。
“可是……。”宁煦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思虑片刻后也觉得嘉亲王所言在理。
可她毕竟不是姐姐,头一次见恭阿拉便有旁人在,若自己露出马脚该如何是好?
宁煦心中很是担忧,看着越来越近的正厅,她有些着急了,搂着嘉亲王的手臂紧了紧,低声道:“王爷,等等。”
“何事?”嘉亲王并未停下脚步,抱着她往前走去。
“王爷,您累了吧,歇歇再走。”宁煦连忙说道,只要他放下自己,自己就乘机装伤势复发,便可以回去了。
“不累。”嘉亲王摇摇头,抱着她,他的确不累,轻飘飘的,毫无重量,若不是感觉到自己搂着她背和腿的手能感觉到一丝柔软,他甚至怀疑她浑身都是骨头。
“可是……。”宁煦闻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不累,她倒是累了,心累。
“王爷。”看着正厅就在眼前,宁煦抬起头竟然瞧见站在厅里的嫡福晋甚至还有完颜氏和侯佳氏,心中顿时一紧,又碰了碰他,且料嘉亲王像没有听到一样,就要进去了。
宁煦一急,忍不住用自己的额头猛的撞到了他头上。
“你作甚?”嘉亲王吃痛不已抬起头看着宁煦,却见她的额头有一块已经红了,正无比焦急的看着自己,眼神也柔和下来。
“她们为何在此?王爷到底何意?您与妾身一起见阿玛,足以见得,王爷对妾身娘家的重视,并无轻视之意,可福晋她们也在,王爷到底想作甚?”宁煦只觉得浑身上下被冷水淋了一遍,凉到了心里。
这个男人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确很好,正因为如此,备受伤痛折磨的她也放下了防备,可此刻,她仿佛一下子惊醒了一般。
“你刚入府时,本王冷落了你一些日子,个中缘由,你与本王心知肚明,是本王误会了你,连带着府里的妻妾都欺负你,今日本王让她们一块来,只是要她们知道,你在本王心中与她们一般无二,往后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嘉亲王说着,不顾宁煦挣扎,抱着她进了正厅。
正厅之中,嫡福晋喜塔腊氏正与侧福晋完颜芳菲闲聊,侯佳宛筝坐在一旁并未插话,可两人的话倒是一字不漏落入了她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