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煦左右为难之时,身后突然想起了女子低柔的声音:“大热天的,娘娘何须为一个不长眼的奴才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皇阿玛知道了,定然会心疼的。”
“福晋吉祥。”众人看着来人,立即屈膝行礼。
惇妃眸色微微一沉,这喜塔腊氏是故意拿皇帝压她啊,虽然惩治一个小太监不打紧,可被皇帝知道了,只怕也会觉得自己心狠,想到此,惇妃心中满是恨意,随即笑道:“嘉庆王福晋不在王府管着一屋子的姬妾,怎么进宫了?”
听着惇妃略显刻薄的话,喜塔腊氏面色一变,却不敢发作,微微屈膝道:“惇额娘吉祥,柳毓是奉了皇阿玛的旨意进宫看望绵宁的。”
“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惇妃脸上闪过一抹鄙夷,心道,若不是因为你生了个儿子,如今能在本宫面前嚣张吗?
“绵宁受皇阿玛喜爱,也是这孩子的福气。”一提起儿子,喜塔腊氏便满脸得意。
“哼……。”惇妃轻轻哼了一声,脸上满是冷意:“既然是进宫看小贝勒的,怎么管起本宫的事儿来了?你一个福晋难不成要越俎代庖,替本宫教训奴才?”
“柳毓不敢。”喜塔腊氏一怔,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惇妃向来不给她好脸色,让她心中憋屈不已,但又不敢反抗。
喜塔腊氏的确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相反的,她对奴才们向来也不仁慈,本来惇妃教训奴才与她毫无干系,可她远远看着乌拉那拉氏在此,便想插上一脚给这个女人难堪,所以才破天荒的管起闲事来。
“既然不敢,还不快退下,难不成要本宫请你?”惇妃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你……。”喜塔腊氏看着惇妃,微微一滞,再瞧瞧一旁的乌拉那拉氏那满是讽刺的眼神,心中没来由冒出一股火气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微微福身道:“儿臣告退,惇额娘教训奴才有方,皇阿玛面前,儿臣一定如实禀告,相信皇阿玛一定会奖赏额娘的。”
“你敢?”惇妃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厉声喝道。
“额娘这是怎么了?臣妾可是一片好心啊。”喜塔腊氏见惇妃吃瘪,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你给本宫滚。”惇妃气得浑身发抖。
“臣妾这就走,不过这奴才,臣妾就带走了。”喜塔腊氏说罢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夙兰,将他带走。”
“是。”夙兰也不客气,立即推开了几个太监,对跪在地上的宁煦道:“走吧。”
“是。”宁煦故作害怕,忙不迭从地上怕了起来,低着头跟着夙兰往前走去,只是路过芙蕖面前时,她故意微微扬起了头。
芙蕖一窒几乎下意识的移开了眼,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忍不住扫了四周一眼,见众人皆未注意到,提起的心稍稍落下了一些。
喜塔腊氏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恶气,自然不会轻易离去,更何况这儿还有她平生最厌恶的人在,她自然要乘胜追击了。
“哟……这不是颖萱吗,许久不见了。”喜塔腊氏说着便走上前去在乌拉那拉氏略带错愕的目光中伸出手掀开了她额前的细发,随即故作怜悯道:“唉……十几年了,没想到你这额头上的刀疤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