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芙蕖这般冷血无情，宁煦的心里很难受，嬷嬷和师父们的话她从不会怀疑，既然嬷嬷说这是她的姐姐，那便是她的姐姐，可这姐姐为何这般的可憎？

“你知道吗？嬷嬷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姐姐，是她的外孙女，她头一次见你，却那样的相信你，将一切事儿都告诉了你，而对我却惜字如金，可你是怎么对她的？是否就如同方才对我一般？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是为了攀龙附凤才编造谎言来欺骗你吗？”宁煦说到此眼中闪动着泪光，心很疼，为嬷嬷疼。

芙蕖闻言，脸色变了变，却一言不发。

“嬷嬷并未告诉我，为何我会有个姐姐，也未告诉我为何我们姐妹会分开，或许你知道吧。”宁煦语中一片哽咽。

听着宁煦的话，芙蕖的脸色很难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对着外头喊道：“芷希，进来替我送宁姑姑。”

“是。”芷溪闻言，这才轻轻推门而入。

在芙蕖下了逐客令的时候，宁煦已经将脸遮了起来，临走之前，她深深看了芙蕖一眼，随即快步离开了。

就在宁煦刚刚出了房门，芙蕖便忍不住追到了房门口，看着宁煦远去的背影，她多么想开口叫住她，可她却不能。

看着宁煦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回想起冰若和宁煦说的话，芙蕖心中乱作一团，她的直觉告诉她，冰若和宁煦并未撒谎，可她唯一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的是，额娘竟然不是她的亲娘，不仅如此，冰若还说是额娘杀了她的亲娘卫云染。

将她百般呵护抚养长大的人竟然是她的杀母仇人，这是真的吗？

回想起这些年额娘对自己的好，芙蕖心乱如麻，平心而论，额娘虽然霸道，虽然左右她的一切，但额娘很爱她，对她甚至比两个弟弟都好了无数倍。

“我该怎么办？”芙蕖眼中满是痛苦，满是挣扎，她想忘掉这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因此不惜对冰若和宁煦冷眼相向，甚至出言讥讽，可越是如此，她的心中越难受。

她真想回府去找额娘问个清楚明白，但……此刻身在宫中的她哪里能出宫？即便能，她可以开口问吗？

“芷希，你过来。”芙蕖突然对一旁的芷希道。

“小姐。”芷希见她脸色不好，满心都是担忧。

“芷希，你想法子送信回府给额娘，就说我想见她。”芙蕖握住芷希的手，低声道。

“是，奴婢一定尽快传信出去，时辰不早了，小姐快些歇下吧，惇妃娘娘请了您和几位小姐去御花园赏花，明儿个您还得早起呢。”芷希点了点头，柔声道。

芙蕖心中重重叹息了一声，发生这样的事儿，她如何能安然入睡？但愿今日发生这一切都是梦吧。

宁煦回到北五所时，夜已经很深了，四周静谧无声，她小心翼翼进了冰若的屋，坐在了冰若身边守着她，不一会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觉到了天亮。

第二日一早，瑰儿按照往常的时辰送了热水进屋，她瞧着一声太监服饰，且脸上依旧如往昔那般黝黑的宁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上前道：“小煦子，我来伺候嬷嬷梳洗吧。”